教师语言的作用，积极示范更胜一筹

教师口中的语言是一个强有力的工具，就像演奏家手中的乐器，画家手中的颜料，雕塑家手中的刻刀和大理石一样。没有乐器就没有音乐，没有颜料和画笔就没有绘画，没有大理石和刻刀就没有雕塑，同样，没有活生生的、深入人心的动人的语言，就不会有学校，也就没有了教育。语言仿佛是一座桥梁，教育科学就是通过语言这座桥梁最终变成教师的教学艺术和教学能力的。

前不久，我从一本教育学的教科书中看到这样一句话：在对学生施与影响的各种方法之中，教师语言的作用仅仅排第二，排第一的应该是积极的活动起到的示范作用。

也就难怪最近几年在教师当中流行着这样一种意见，认为“语言教育”只能收到非常浅显的效果。这种意见反映了一部分人对谈话教育的轻视态度。而这种倾向也导致在一些学校里，教师或大队辅导员在同学生谈话前很少认真准备——我这里所说的准备，是指准备与学生的智慧和心灵进行活生生的交流，而不是简单地说教。

我们相信，好的行动的示范会带来重要的影响。但行为也好，相互关系也好，具体工作也好，所有这些都是由人们内心深处的复杂活动过程决定的，而影响人们内心活动的一个重要手段却是语言。

教师口中的语言是一个强有力的工具，就像演奏家手中的乐器，画家手中的颜料，雕塑家手中的刻刀和大理石一样。没有乐器就没有音乐，没有颜料和画笔就没有绘画，没有大理石和刻刀就没有雕塑，同样，没有活生生的、深入人心的动人的语言，就不会有学校，也就没有了教育。语言仿佛是一座桥梁，教育科学就是通过语言这座桥梁最终变成教师的教学艺术和教学能力的。

我想起了当老师时让我印象深刻的一件事，那是一个静谧、温暖的早春的傍晚，我和学生们一起从树林中回来。和孩子们告别之后，我转向一条通往我住所的小路。我的住处是一间白色的低矮小房，周围长满了丁香。这是一个既短暂又美好的早春季节，大自然中的一切好似都从漫长的冬眠中醒来了，但是植物的生命才刚刚开始：刚从幼芽里钻出来的柔嫩的树叶闪闪发光，破土而出的碧绿的小草向着太阳生长，柳树丛笼罩着一层透明的雾霭……我被这美景迷住了，禁不住停下来观看。

忽然，一阵孩子的叹息声传到我的耳边，这叹息声中充满了痛苦和悲伤。我轻轻地踮起脚，绕过我的小屋，来到园中的一个灌木丛里。一分钟后，我看清了，那是科斯佳，他坐在离池塘不远的一棵枝叶繁茂的柳树下。他是学校五年级的学生，是一个沉默寡言、性格内向的孩子。我对他最近的情况比较了解，这段时间，痛苦就像一块沉重的石头一样压在他的心里。他的父亲去世了，前不久妈妈再婚，他有了一个继父，孩子很难接受这个现实。我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抬头看着我，又叹了一口气，想说点什么，但是嘴唇只是痛苦地歪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出来。直觉告诉我，我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应该想办法安慰安慰他……

“咱们走走吧，科斯佳。”我说。他顺从地站了起来。我们走出村外，来到一个挺高的土岗上，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片雪白的杏花。

在苍茫的暮色中，我看不清孩子的眼睛，但是他紧紧地攥着我的手依偎在我身旁。那一刻，我懂了：我有能力化解笼罩在他心头的这种忧郁心情。于是，我把他带到我家里。我们坐在院子里，点起了火，一起准备晚饭。吃过晚饭以后，我给他讲了好几个故事：一个人，为了幸福、为了真理，应该终生奋斗；那些勇敢的人的故事，一直讲到深夜，后来，他渐渐地睡着了……

语言啊……孩子们每时每刻都是多么的需要它。在他们享受生活的欢乐时需要它，在他们内心充满忧愁时也同样需要。

如果没有充满活力、激动人心的语言，想要培养起孩子们对大自然的热爱之情，是很难想象和达到的。我喜欢在温暖的秋日和孩子们一起到野外去，因为在这里，大自然的美景不仅让孩子们流连忘返，我对大自然的那些生活精彩的描述也让他们听得津津有味。这就是语言的力量。

譬如，我曾经这样对他们讲：“孩子们，你们看，我们的草原，我们的山谷，我们的林带，它们多美啊，又多么千变万化！大自然的色调又是何等的丰富多彩呀！我们第聂伯河的右岸山峦起伏，一个个的小山丘仿佛波涛一样沿河绵延，有的近些，有的远些。越往远处看，那在阳光下反射出来的迷人的五光十色越令人目不暇接。我们先看第一个小山丘。我们能辨清这个山丘上的每一棵树，甚至每一棵向日葵。你们看，那儿有一棵枝叶繁茂的橡树，上边的叶子还像芸香一样一片葱绿。旁边那株槭树已经脱掉了它五颜六色的外衣，甩到了地上。再看第二个山丘，它是灰色的，就像雾气笼罩着一个羊群。山丘上的树木就像是坐在远处路旁休息的一群鹅。第三个山丘就是绿色的了，像是由向日葵组成的一条绿带。上边的树木也好，林带也好，梯田也好，我们只能模模糊糊地感觉到，却无法一一辨认了。所有的一切都仿佛隐藏在某种烟雾之中。

“你们最好再仔细地看看。你们是不是觉得，在远处的村庄、田野和树林上面，仿佛有人扬起了一个巨大的帆，正向我们漂来？在它的后面还有一个山丘，这已经是第四个了，它是淡紫色的。你们看，在阳光的照射下它那瞬息万变的颜色简直让人拍案称奇！

“再远一点，仿佛还能看到一个蔚蓝色的山丘。你们看看它，是不是在想：这是海浪呢，还是空中的浮云？不，都不是，这只不过是远方的景象，那里也有村庄，有田园。所有这些都仿佛被一层薄薄的绿色的罩子罩住了。更远处还能看到什么？还能看到第五个山丘后面的景象吗？……

“我们站在这由山丘组成的‘海浪’中间，欣赏着祖国大地的美景，赞美着那轮红日，它慷慨地把自己的七色阳光洒向这个世界。在每一个‘浪尖’上，我们都能看到那高高的冈峦，它们是保卫我们这个大草原的永不换岗的哨兵。它们在草原上屹立了千万年，多少沧桑变化，它们都亲历亲见，如果它们能开口讲话的话，它们会把这一切都讲给我们听的。一代又一代的人们用自己的汗水和鲜血浇灌了我们这亲爱的土地。成千上万的人，为了祖国的自由和独立，牺牲在我们眼前的这块土地上。当我们想起为我们头上的阳光更加灿烂而献出自己生命的英雄们时，这美丽的景色就显得更加珍贵了。

“再来看第聂伯河的左岸。在这里，我们已经看不到像右岸那样由小山峦组成的‘海浪’了。这里绵延不断的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好像有人把一块巨大的绿色薄膜铺在了地上，一直铺到地平线的尽头——这是秋播作物的杰作。在一块块秋播作物中间，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村庄……”

美妙的语言和形容，吸引着他们，孩子们听得津津有味。连那些最调皮的孩子也都屏住了呼吸。语言在他们的想象中留下了画面，仿佛遨游在这无边无际的亲爱的土地上的是他们自己。

是语言把这大自然的美景展现在了孩子们面前。这样的语言对他们来说，就像音乐一样悦耳动听。那一刻，关于大自然的语言，充满了草地和树林的气息，生动而诱人。

教师们的每一句话都应该充满激情与力量，因为这些话语会让学生们欢喜雀跃、激动不已，或心旷神怡、义愤填膺。能做到这一点，是多么的重要啊！

如果你的语言不能闪现出情感和火花，不能让人热血沸腾，不管你的语言具有多么重要的意义，在孩子们面前，它都是毫无生气和感染力的。而这种充满精神活力的语言是从任何一本书里，任何一份材料中都很难找到的。当这种语言在实际的生活中产生，再由教师的转述进入孩子们的心中，这样的语言才会真正成为孩子们宝贵的精神财富。

一小时过去了。在瞬息万变的自然美景中，大自然的神奇与变化展现在了我的眼前。太阳已经落到地平线上了，蓝色的暮霭悄悄地从山峦背后爬了上来。现在，我的学生们也发现了这种变化。从他们的眼神里，我看出了他们的渴望，他们想继续听我讲述，继续感受那种神奇的语言带来的音乐般的神奇魅力。

“你们再往天陲那边看，”我又开始给学生们讲了，“那里，天地交接处在傍晚时分显得更加明晰。现在已经能够看到远山的轮廓，还有那片树林。大自然仿佛把白天红日高照时隐藏起来的东西都展现在我们眼前了。请大家深呼吸，在我们的呼吸里，没有了那种热闹的空气，一切都变得越来越清新。大家可以想象下，照这样发展，如果人能够变成巨人，能够触到远山那蓝色的轮廓，那么，大地将会以神奇的轻音乐来回应我们。在这个傍晚时分，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你们再看，那遥远的天际又笼罩上了一层紫色的雾霭。那些山峦的颜色每分每秒都在变幻着。太神奇了。这些山峦，就仿佛一个个奇异的‘海浪’，在阳光的照射下，红装素裹，色彩缤纷，向远处展开。离我们最近的‘海浪’，刚刚还是绚丽多彩的，现在只能反射出一点红光来了。那灰色的‘浪’，现在变成玫瑰色了，蓝色的变成暗绿色了，淡紫色的变成深紫色了，淡蓝色的变成深蓝色了。所有这一切，再过几分钟还会发生新的变化。

“那轮红日的边缘已经隐没在地平线后面了，那些由山峦构成的‘海浪’仿佛全都沉浸在淡紫色的雾气中。只有‘浪尖’还留有一点红色。红日已经西沉了，但是山顶上那缕金光还久久不肯退去。等到这最后一缕金光逝去以后，夜色就会像河水一样从山谷里、从沟壑间涌出来，直到弥漫整个宇宙空间……这短短的几分钟，是时光往复过程中最美好的一瞬。很多民间故事就是由此产生的。当夜色徜徉于沟壑、山谷、橡林之间的时候，人们的幻想就描绘出了老妖婆、大灰狼和狡猾的狐狸。”

从孩子们回家时高昂的兴致和欢呼雀跃的神情中，我可以感到我的讲述对他们的影响。

并不一定只有当孩子们在那里做什么事，或者参加了某种活动时，他们才会变得兴致勃勃，充满激情。有时，语言也会激起他们这种炽烈的情感。

我记得有一次队会的主题是赞颂阿尔及利亚的爱国者。我从报上读到一条简短的消息，说殖民主义者当着两个小女孩的面杀害了她们的母亲。我在给孩子们讲故事的时候，努力让我的话语感情充沛，充分表达对殖民主义者的痛恨和对被奴役人民的同情。

“那些殖民主义的士兵把她们的母亲杀害之后，就走到一旁去，故意看这两个孩子的痛苦表现，”我是这样讲述的，“孩子们哭着奔到母亲的尸体旁。那个小一点的女孩刚刚两岁，她推动母亲的尸体，希望她能够醒来。那个大一点的已经懂得什么是死亡了，眼里充满了无限的恐惧。

“现在，这两个女孩在红十字会的收容所里。她们没有温暖的衣服，整天躲在小房子里，看不到阳光，呼吸不到新鲜空气。让我们织两件毛衣，给她们寄去吧……”(www.xing528.com)

孩子们当时的那种激动之情，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毛衣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织成，而他们却急切地想用某种方式来激励和支持这两个远方的朋友。于是他们决定写信。最后，信是以整个中队的名义来写的，写完以后，这封信从这个孩子的手里传到那个孩子的手里，每个孩子都郑重地传阅着信件。但少先队员们仍然觉得，信上的话太一般了，不足以表达他们的感情。比如开头，写的是“亲爱的孩子们”，难道就不能写得更亲切一点吗？有人说：“我们应该写‘我们亲爱的人，我们的亲人’。”人人都想把自己的话加到信里去。

下面就是那封信的内容。

我们亲爱的人，我们的亲人！

我们从报上得知，殖民主义者杀害了你们的妈妈……这是一个巨大的痛苦，这痛苦像耸立于第聂伯河边上的一座高山。用你们自己的双手，是无法把这座山移走的。如果把这种痛苦一把一把地撒播在大地上，花费你们一生的时间也不够。但是，如果全世界的孩子都起来帮助你们，那么，这可怕的痛苦就会消失，我们就会把它打得灰飞烟灭。

亲爱的小姑娘，你们就做我们的姐妹吧！把你们的一部分痛苦交给我们，让我们与你们一起分担，你们就会变得轻松一些。

我们通过红十字会给你们送去一点小小的帮助——两件暖和的毛衣。它是由我们这个中队所有的女孩子们织成的。让这两件天蓝色的毛衣和我们一颗颗火热的心给你们带去一些温暖吧……

在严寒的冬季，我们经常到远处去玩滑雪。吸引孩子们的不仅仅是游玩的乐趣，还有大自然的美景。有一次，我们去了第聂伯河的左岸。我们坐在林边休息，观赏蔚蓝色的天空和积满雪的树林。我们面前有一棵枝叶繁茂的小枞树，枝叶上覆盖着白雪。在粉色天穹的背景上，每一个针叶都清晰可辨。

“你们看，这棵枞树多漂亮啊！”瓦列里说，“在天幕下，绿色的枝叶都变成紫色的了，多像丁香花。”

“孩子们，你们在看这棵枞树的时候，不妨认真思考一下，如何来描述这棵美丽的小树，我们可以尝试用我们的语言来构成一幅鲜明的图画，”我这样向他们建议，“而且，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独到的语言。在描述这棵小树的时候，你们要通过自己的语言，把美丽的晚霞、咚咚地敲打树木的啄木鸟，以及闪闪发光的雪花等等，都充分表现出来。”

孩子们沉思起来了。他们一会儿看看天空，一会儿又把目光移向枞树。而这时，孩子们的脸让我动容。那是一张张全神贯注的、陷入沉思的脸，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千差万别，各不相同。

当时我眼前就有一个很调皮的孩子，叫帕夫利克。他睁大眼睛看着那些被雪压弯了的树枝。这个孩子平时脸上的特征总是很鲜明，面部表情总是很丰富，因为他的心从来就没有平静过。可是现在，平时他脸上经常带着的那种冷酷表情消失了，面容明显地缓和了下来。在他那充满稚气的眼睛里，瞬间反射出那玫瑰色的晚霞的光，嘴角浮上了一丝微笑。“帕夫利克马上就要讲一点可笑的事了。”我的脑袋里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但是这个孩子还是沉默不语。第一个打破林中寂静的是我们这次出行年龄最小的女孩的声音，她叫卓娅。

“在积雪覆盖的森林深处有一棵小枞树，”这个女孩开始了自己的描述，“那个叫严寒的魔术师来了。它朝这里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就用力抖动它那白色皮衣的宽阔的下摆——于是枞树周围就扬起一阵白色的暴风雪。这个魔术师走了以后，再看，枞树仍然在那里巍然屹立，只是变得更加洁白了，仿佛在白色的圣水盘里洗过一样。”

“天啦，啊，太棒了！”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喊起来。

“我不这样看。”帕夫利克声音略微有些激动，“雪花是从太阳那里飘来的。在高高的天空上，在离炽热的太阳不远的一个地方，有一个打造水晶的巨大的作坊。工匠们都站在透明的砧子旁边。他们挥动锤子，用水晶打造出成千上万的雪花。他们在每一片雪花里都加进一层薄薄的阳光。现在我们再来看这棵碧绿如蓝的枞树，它的枝叶上盖满了雪花。为什么雪是玫瑰色的，因为在每片雪花里都凝结着阳光。太阳在将要落山的时候变成玫瑰色，所以它放出的光也是玫瑰色的。太阳隐没以后，光也就消失了。水晶是冰冷的，光也就成了冰冷的。当太阳重新照射的时候，它的光就在各处复苏了——在雪堆的顶上，在每一片雪花里。为什么一到春天，当融雪从房檐上滴下来的时候发出阵阵清脆的声音？这是因为它里面熔化的水晶起着作用……”

“你是一个真正的诗人！”我吃惊地说。

帕夫利克脸红了，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太阳已经触到地平线了，玫瑰色的霞光，照在丘峦上，照在积雪覆盖的枞树上，就变成了鲜红色，在这种鲜红色的背景下，那棵树显得更加美丽了。冷风像小刀一样，削得人生疼，也许正是这夜晚的寒气又吹来了新的形象，激发出了新的语言。谁也没想到，连那个一贯沉默寡言、腼腆羞怯的伊瓦西也开口讲起来了：

“常绿树木枞树，让我们想起了强大的生命力。对它来讲，是没有任何阻力的。严寒笼罩着大地，小河上的冰面在噼噼啪啪地响，可是它，这绿色的美人，却仍然在那里傲然挺立；在它那由金色的皮层包裹着的躯体里，流淌着从大地深处汲取来的炽烈的汁液。它努力把自己的枝叶伸向太阳。太阳也在温柔地抚摸着它。明年春天我要在家里也种一棵枞树，让它伸出绿色的枝梢，敲打我的窗户。”

而塔尼娅却把这棵枞树比喻成用孔雀石镶嵌起来的艺术品：

“在遥远的乌拉尔，有一种很奇异的石头，叫孔雀石。能工巧匠们把孔雀石块切成薄薄的石片，然后用它们镶嵌成各种美妙的图案。西方那被霞光映红了的天空，就像一块巨大的玉石。在这块玉石上，工匠用成千上万块孔雀石片镶成了这棵枞树。只是我不知道，绿色枝叶上镶嵌的那种白色毛边，是用什么宝石制成的……”

在回家的路上，我又开始给孩子们讲黎明时天空的样子。第二天一大早，孩子们响亮的嗓音就打破了学校附近黎明时的寂静。他们像着了迷一样，争着观看池塘的冰面上所反射出来的天空的各种颜色。在他们充分感受所见到的美景的那一刻，我对他们说：

“你们看。天边上的颜色是如何逐渐地变幻的。你们能看到好几个光带：淡紫色的，酱紫色的，紫红色的，碧绿色的，玫瑰色的，蔚蓝色的。所有这些色调都是由七色阳光变幻出来的。而离地平线最近的那一条光带就是朱红色的了。在那条绿色光带向玫瑰色光带转换的地方。你们还能看到出现了一缕淡蓝色光带。这种颜色，就是朗朗天空的颜色，是我们经常赞美和歌颂的一种颜色。用以表达这些颜色的语言，也像我们所看到的颜色本身一样美丽。当你们听到‘蔚蓝’这个词时，你们就会想到天空，想到一望无垠的田野，想到成群的仙鹤。

“太阳可以改变天空的颜色，这就是我们所说的霞光：晚霞和早霞。当我们说‘晚霞消失了’的时候，在我们的想象中就会出现一个完整的画面：无边无际的麦田，麦穗散出阵阵清香，从田野里传来嘹亮的歌声，还有在昏暗中依稀可辨的橡树林。

“当东方的地平线开始泛出鱼肚白的时候，人们就会说：‘朝霞出现了。’现在你们再来看那满天的星星：那微弱的星光，仿佛一条条金线，一直垂到地面，而且一闪一闪的，这就是我们常说的‘星光闪烁’。这句话就会在我们心灵深处引起对往事的回忆。你们谁不记得，小时候，跟爸爸或者妈妈在一起，坐在运送干草的大车上，仰望那深邃的星空，幻想着神奇的世界？

“人们总是有善于发现美的眼睛，他们会发现很多美丽的大自然的细微之处啊！人们又是多么善于运用准确、鲜明、生动、富有表现力的语言来充分表现那些自然现象啊！因为，光是表现火与光这种现象的动词就有多少个呀！燃烧、熊熊燃烧、闪烁、点燃、烈焰飞腾，等等。而且每一个词都有自己独具的特色。语言太神奇了。”

谈到此，我想建议我们的教师们：如果你们想使自己的教学成为艺术，那就磨砺自己的语言吧！在我们母语那取之不尽的宝库中寻找让孩子们眼睛中闪烁出兴奋之光的瑰宝。我们的老师们，要像画家一样，善于在已存的语言智慧的调色板上辨别出各种颜色的细微差别，创作出美妙的作品；要用美丽的语言去给孩子们讲我们周围这些美丽的世界。

语言就像一把尖利的刻刀，它能触到每个人性格特征的细微之处。善于运用语言的力量，这就是一种伟大的艺术。

语言不仅能够塑造一个人美丽的心灵，同样，语言也能够摧毁它。老师们，为了让我们的手上能出现美妙的艺术品，请时刻谨记，我们的手上紧握着语言的刻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