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门》：魅力歌剧，妇孺皆知，大众首选

《卡门》绝对是适合任何人欣赏的第一部歌剧，它有多首妇孺皆知的大众名曲、爱恨分明的爱情故事以及卓越超凡的旋律等，这些都使得《卡门》成为所有歌剧乐迷们的首选。

《卡门》是作曲家比才歌剧创作方面最后完成的一部作品，也是他所有歌剧中仍然在上演的唯一的一部作品，至今已风靡世界百余年。比才一生曾计划完成28部歌剧作曲，但多半是中途折笔计划落空。他在世时上演的作品，除轻歌剧外，仅存《采珠者》（Les Pecheurh de Perles，1862～1863）、《珀思丽姝》（La Jo ie Fille de Perth，1866）、《贾米莱》（Djamileh，1871）、《卡门》（Carmen）和《阿莱城姑娘》（L.Arlesienne，1872）这5部歌剧，而且最后的一部，还不是歌剧，而是为杜德的戏剧而写的音乐。不过，我们应该看到，他的作品不论是哪一部，地方色彩都很浓厚并且充满激情。这方面《卡门》尤为明显。

原作者梅里美（1803～1870），是一位对古典文学、神学、占卜术、史学、考古学造诣颇深而且精通数国语言的法国大文豪。他在担任拿破仑三世的朝臣期间，一边履行公务，一边热衷于文学创作，为后人留下了《高龙巴》《卡门》等不朽名作。《卡门》这篇小说于1845年发表在世界评论上。在此之前，梅里美曾两次去西班牙旅行。第一次是在1830年。那时他曾把了解到的有关斗牛和山贼之类的传说编成了见闻录。当时他还从热情帮助他的泰巴伯（后来的蒙泰浩伯）夫人那里听到了有关山贼因为忌妒而杀死情妇的真实故事。1845年5月，梅里美在给这位夫人的信中写道，他为了动笔，大门不出，关在家里一个星期，把15年前听到的山贼杀死情妇的故事写成了小说，把那位女主人公写成是吉卜赛人。可是实际上，这部小说的真正脱稿时期乃是在8月间，而由上述杂志发表的时期，则是在同年的11月1日号上。该小说发表后，并没有得到评论家们的赞许。其后，1847年，他又把《卡门》同另外两篇作品组织到一起，以《卡门》为标题，作为单行本发行，但仍然没有多大反响。1852年，作者把书名改为小说集，并增加了翻译小说作品，再次发表，这次总算得到了一部分人的承认。后来，在比才的歌剧首次上演那一年，作者又把书的题名改为《卡门》。总之，随着歌剧所取得的成就，这部小说的真实价值才逐渐被人们认识。如此说来，认为比才的成就是因为采用了一部有声价的小说的说法是不切实际的。他所以选取小说《卡门》，是因为这部作品地方色彩浓厚，具有热烈的情绪，这一点正符合比才一贯喜欢追求新奇题材的爱好。

脚本作家哈莱维和梅拉克是幼年时代的好友，两人从合作为奥芬巴赫写的《热罗尔坦公爵夫人》（La Grande-duchesse de Gerolstein，1867）开始，在一起写了不少轻歌剧脚本。作家哈莱维的叔父，是比才的老师，是位作曲家。这位老师的女儿，就是比才的夫人，因此，作家哈莱维和比才是内亲兄弟的亲属关系。哈莱维为比才夫妻的结合给予了很多帮助，直到他俩成婚后，他仍然在比才家与他们同住，可见他们的关系是很密切的。在此期间他们曾在一起谈论过，要合作写歌剧作品。

1873年，比才应喜歌剧院邀请，要为该院创作三幕歌剧。这时他想起要与哈莱维合作写歌剧之事，于是他决定委托哈莱维和他的合作者梅拉克执笔创作。后来几经研究，决定把原来设想的三幕戏改为四幕戏。就这样，一部在法兰西歌剧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名作《卡门》诞生了。

但是，剧场方面对这一题材感到很为难。在两位导演鲁旺和劳库尔当中，鲁旺尤其反对。他认为戏中让女工、吉卜赛和山贼之类的人物出来明目张胆地杀人，这与剧场传统格格不入。为此，哈莱维从中提出种种妥协方案，并采取了修改措施，好不容易才使得意见趋于一致。即使这样，鲁旺终因惧怕上演后效果不佳而辞去了导演职务，最后只剩劳库尔一人留在岗位上工作，成为剧场方面的唯一负责人。作曲是1874年12月在布基瓦尔完成的，管弦乐总谱达1200页。

这部歌剧，在趣味方面基本上尊重了原作的精神，但故事梗概以及人物、场所处理，已与原作不太相同。原作中的强烈刺激性，从整体上有所冲淡。就人物而言，不论是卡门还是唐霍塞，其性格在歌剧里都明显地有所软化。原作里的斗牛士鲁卡斯，在戏接近尾声时，仅仅作为卡门反复无常的对手而出现了一下，而在歌剧里，他自报姓名埃斯卡米洛，作为唐霍塞的情敌，从第二幕开始就英姿飒爽地登场了。另外，由于迁就剧场方面的意见，歌剧脚本还创造了唐霍塞的未婚妻这一纯真可怜的人物形象。在性格上，她与卡门恰好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原作中并没有卡门的女友弗拉斯姬达和梅塞黛斯这两个人物，也没有斯尼加这个名字，他的名字暗示了此人是个军官身份。再就是，原作之中有个名叫葛鲁西亚的独眼恶汉，他是卡门的情夫，在歌剧中则把这个人物彻底抹掉了。

关于地点问题，原作里卡门是在科尔多瓦郊外山间被唐霍塞杀死的，歌剧则把这段戏安排在塞维利亚斗牛场前面的广场上。这一变动效果如何，只要一接触这部歌剧的演出，便可明了。

《卡门》的排练尽管遇到了各种障碍，但终于在1875年3月3日同观众见面了。这次首演，女主角是由伽里·玛丽埃担任的。这个角色最初确实打算请布法尔扮演，至于有的记载说，曾经指望由名歌手玛丽·劳塞担任，这是不确切的。那次首演的配角是：唐霍塞由莱里扮演，埃斯卡米洛由布依扮演，米凯拉由夏皮依扮演。不幸的是，这次首演并不是很成功。有关当晚的演出情况，哈莱维所写的回忆录和其他文献里，有着种种记载，究竟哪段乐曲受欢迎，哪一场使观众情绪活跃，众说纷纭。不过其中倒有这样的记载：“戏的进展越是接近结尾，观众的情绪越是冷落，从第四幕开始到全剧结束，观众的态度已经变得冷若冰霜了。”这就不难看出，这部新奇的歌剧作品已经使得那些习惯于欣赏华美、空虚内容一类戏的观众哑然失声了。首演第二天，报纸评论方面除一篇稍好之外，其余全是冷漠非难之辞。说什么：“把失去常轨的作品搬上了舞台”“毫无兴趣可言的危险作品”。还有的说：“这部作品给医生做研究材料倒不错”，“弄不好的话，这将会是一部给警察添麻烦的作品”。关于音乐方面他们说什么：“管弦乐过重，压过了声部。”甚至有人指出：“这部作品缺乏旋律美”和“不够明快”。就连导演劳库尔也把《卡门》的音乐说成是东南亚地区的音乐。比才听了这些言词尖刻的评论，精神上必然会受到打击，但认为他的死是由于《卡门》的失败而造成的说法还是很难令人信服的。

虽然这部歌剧首次上演所得到的评价不很好，但正如哈菜维记载所说，上座率逐渐有所增加，到比才去世为止，已经演出了33场。之后又在两次音乐节演出，总共演出场次达50场之多。过去比才所作的《采珠者》共演了18场，算是最高纪录。像《阿莱城的姑娘》只演了15场就结束了。因此，不论从上演情况来说，还是从比才继《卡门》初演后，立即投入新的创作的态度来说，实在难以设想他的死是因为《卡门》首演情况不佳积虑成疾所致。

总之，截至1904年，《卡门》仅在巴黎一地，就创造了上演l 000场的光辉纪录，如今在世界上的无论哪一座歌剧院里，它都仍然是最受观众欢迎的剧目。应该说，《卡门》是一部开辟了歌剧新境地，具有划时代意义，真正称得起是法兰西国民歌剧的名作。仅凭这部巨作，比才在歌剧史上，同德国的瓦格纳和意大利的威尔第两位大师具有相似的意义，被认为他乃是对法国的歌剧作出巨大贡献的一位大师。

今天一般上演的《卡门》都加有芭蕾舞，并且带有宣叙调，使之具有大歌剧风度，其实这是比才的朋友作曲家吉罗（Guiraud Ernest，1837～1892）后来加进去的。这一加工过的《卡门》于1875年10月在维也纳首次上演，由贝尔塔·埃恩担任主角，演出获得极大成功。

《卡门》于1875年3月3日在巴黎喜歌剧院进行首演。同年10月23日，在奥地利首演，地点是维也纳宫廷剧院。翌年2月2日，在比利时首演，地点是布鲁塞尔的蒙奈皇家剧院。1878年6月22日，在英国首演，地点是伦敦皇家剧院。同年10月23日，在美国首演，地点是纽约音乐学会。这一年还分别在下述各个国家和地区进行了首演：俄国的彼得堡，意大利的那不勒斯和佛罗伦萨，德国的汉诺威和美因兹，以及法国的里昂、波尔多、马塞等地。

前奏曲　是一段非常经典的乐曲，也是音乐会上经常演奏的很受听众喜爱的乐曲。这个乐曲，由壮阔、坚定的快板和沉痛的行板两部分组成，同时它又是由这部歌剧中的其他三段主要乐曲构成的。开头是由木管、弦乐和打击乐活泼地奏出欢快的进行曲。这段音乐是第四幕斗牛士入场时所用的乐曲，它把斗牛场上那种辉煌壮阔的场面和生气勃勃的气氛充分地表现了出来。过后，曲调由A大调转为F大调，在铜管乐伴奏下，弦乐奏出威武雄壮、亲切易懂的旋律，这就是众所周知的斗牛之歌。经过这一段有力的反复之后，曲调又返回A大调，再现开头部分的音乐，不多久，乐曲清晰地告一段落，突然变成小调旋律，由明朗的快速曲调变成暗淡的迟缓曲调。从此伴随弦乐的不安定颤音，奏出具有恐惧、不祥之感的旋律，这就是贯穿全剧的、经常以原型或变型出现的所谓宿命的主题音乐。它预示了卡门惨死在唐霍塞利刃之下的悲剧性的结局。比才巧妙地活用这一主导动机，使之发挥了应有的戏剧效果，并且用它连贯了各幕的故事情节。据说，这个主题音乐是根据回教徒传说中的恶魔曲创作出来的。这部分音乐，如同卡门和唐霍塞的命运一样，先是奇妙地展开，逐渐导向高潮，突然用全体合奏的不谐和音，像在暗示女主人公的戏剧性的最后结局似地戛然终止。这一具有前后明暗对比效果的前奏曲，开幕前，就把戏的整个内容做了恰当暗示。

第一幕　塞维利亚的街头广场。场景和合唱，幕启时右方是烟厂，左方是卫兵的守候室，正面后方有桥，有通向那里的台阶，莫拉莱斯下士以及一群士兵站在卫兵守候室前面东张西望，无目标地在观望着广场上的来往行人。继管弦乐前奏之后，士兵们无所事事地唱起合唱“街上来往的行人”，这时，可爱的姑娘米凯拉在气氛紧张的音乐引导下登场。这姑娘结着发辫，身穿蓝色裙子，手里拿着围巾，其穿着打扮酷似梅里美小说里描绘的农村姑娘。莫拉莱斯把这位有心事的姑娘叫到跟前，询问后才知她是来找唐霍塞下士的。莫拉莱斯热心地告诉她，唐霍塞现在不在，换岗时他会来，劝她不要害怕，耐心在这等着。米凯拉回答说：“我以后再来吧！”说完离去。莫拉莱斯目送姑娘唱道：“小鸟飞去了！”接着他们同开幕时一样，望着过往行人，一起反复唱起“街上来往的行人”的合唱。

街上孩子们的合唱。远处传来军号声。与此相呼应，卫兵守候所的士兵也吹起号来，士兵们迅速列队。前来换岗的士兵，在孩子们的簇拥下，由队长苏尼加和下士唐霍塞率领，随着轻快的笛鼓进行曲登场。孩子们生龙活虎地一边用轻快的旋律合唱“我们和军队在一起”，一边阔步走来。卫兵交班仪式结束后，莫拉莱斯告诉唐霍塞：有个年轻的姑娘来找他。不一会儿，又响起号声。莫拉莱斯带领集合好的部下，伴随孩子们充满活力的合唱一起退下。这段音乐充分显示了比才在管弦乐方面所具有的高超本领。现在舞台上只有唐霍塞和苏尼加两人。宣叙调。留在场上的唐霍塞和苏尼加正在交谈。他们先谈了点有关烟厂女工的事。接着又谈到了米凯拉。唐霍塞告诉苏尼加，他正在爱着这位姑娘。唐霍塞在这里说出自己的心事。

烟厂女工们的合唱。午休时间已到，工厂响起钟声。街上的群众和士兵再次登场。小伙子们合唱：“期待钟声敲响，好向我心爱的姑娘表述爱慕的衷肠。”当年轻人唱完“她们来了，嘴里叼着香烟”之后，应声登场的女工们唱起“直上青云的香烟烟雾”的合唱。合唱过后，曲调突然一变，随着男人们的喊声“卡门你怎么还不来”，吉卜赛姑娘卡门飒爽地走上舞台。此刻管弦乐奏起变形的宿命主题音乐，借此巧妙地给人以暗示。人们一见卡门来了，欢喜若狂。小伙子们向她打招呼：“卡门！我们在追求你。”卡门漫不经心地回答说：“要我给你满意的答复吗？今天不行，也许是明天。”

唐霍塞对于卡门的到来，无动于衷，依然独自一人在那里收拾着武器。可是卡门却对他有点兴趣，于是她迷人地唱起那段著名的哈巴涅拉之歌，借此向他频频递送秋波。这段舞曲的歌词内容大致如下：“爱情犹如放逐的小鸟，人们难以将它驯服。纵然是恐吓、威吓，它都不会屈服。任你怎样喋喋规劝，它也不会轻易听从。我中意的人，也许他心中另有别人。他多么可爱啊！爱情是任其所好的事，谁的话也不要昕，即使你不喜欢我，可我却执迷地爱上了你，只要你被我看中，你就当心好了！”这段哈巴涅拉舞曲，在首演前的排练过程中，扮演卡门的歌手伽里·玛丽埃唱过之后，感到不怎么动人，为此曲作者反复修改了十三次，终于使大家满意，这段故事后来成了有名的趣事逸闻。但是这个严格要求最初却是取自依拉迪爱尔收在西班牙民歌集中的一个小调。为此引出了另一个问题，出版的乐谱上并没有记载其原委，歌词创作一律从属于脚本作者哈拉维，实际上这段歌词是比才自己动手写的。

比才悉心地来安排卡门的出场，运用小调有效地代替了咏叹调。哈巴涅拉舞曲在这里并不作为叙述卡门心声的曲调，只能把它看成这是她喜欢哼唱的一种小调，与其说这样做违反情理，莫不如说，让一个具有独特性格，没有任何世俗观念束缚的吉卜赛女主人公，一登场就给观众留下强烈的印象。这一点正是其手法之精湛所在。

场景音乐。小伙子们仍然在合唱中唱着：“无论你走到哪里，我们都跟着你，快给我们一个令人满意的答复吧！”等等。卡门对小伙子们的追求，不予理睬，她走到唐霍塞跟前，顺手摘了一朵红花扔给他，遂即离去。这时，宿命的主题音乐在一阵不安定的弦乐颤音之中响起。女工们用哈巴涅拉舞曲的一节嘲笑唐霍塞唱道：“爱情是随心所欲的。”然后返回工厂。周围的人也相继离去，舞台上只剩唐霍塞一人。他由于受到卡门的魅力吸引，悄悄拾起卡门投来的鲜花。此刻，又响起宿命主题音调，以此表示对唐霍塞的讥笑。此处的主题音调，用不同乐器交替出现，持续一段时间之后，在最弱音中消逝。

唐霍塞把拾起的鲜花戴在胸前，不禁自言自语唱道：“多么迷人的目光！”“多么芳香、艳丽的花朵！”此时管弦乐再次响起主题音调和哈巴涅拉舞曲的一段。当唐霍塞唱到“真是个使人着魔的女人”时，音乐突然一变，米凯拉登场。唐霍塞听到脚步声，忙把花塞进怀中，两个人相逢无限欣喜，久久相对无言。二重唱（米凯拉、霍塞）。米凯拉把随身带来的母亲给唐霍塞的家信和零花钱递给他，腼腆地在唐霍塞脸上吻了一下，说这是转达母亲的问候，于是双双唱起思念亲人和家乡的优美动听的二重唱：“请你告诉他，妈妈每天都在想念他”米凯拉用歌声转述母亲的心情。这个唱段清新、优美，同哈巴涅拉之歌形成鲜明的对照，后来在第三幕里，又使用了一次。梅里美原作中，本来没有米凯拉这个人物，为了使剧场方面能够接受，作者特地塑造了这个人物形象。过去在轻歌剧舞台上，这类女主人公形象虽然屡见不鲜，但作为卡门的对照典型存在，这一人物不仅很有效果，而且会让人从中感受到唐霍塞过去的生活环境，这一点也是应该给以及肯定的。在二重唱过程中，唐霍塞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卡门的诱惑牵住，不禁毛骨悚然。这时，人们可以发现管弦乐又响起了那段变型的主题音乐。

舞台上的人纷纷离去，只剩下卡门和负责监视的唐霍塞两个人。卡门首先搭话：“刚才我给你的花，可是一朵有魔力的花啊！”唐霍塞制止她“不许说话”，尽管他此时做出了不介意的样子，毕竟还是被卡门迷住了。卡门在此用赛吉迪亚舞曲旋律的歌声引逗唐霍塞。这个独具特征格调粗犷的三拍子曲调，是根据西班牙民族舞曲创作成的。歌中唱道：“到塞维利亚城墙附近的利里阿斯·巴斯蒂亚酒店去，在那里跳起赛吉迪亚舞，畅饮曼撒尼利亚的美酒。但如果是独身前往那该多么扫兴，……”她甜言蜜语她说什么要同她心爱的人一起去，哪怕他不是大尉，也不是中尉，仅仅是个小小的下士。唐霍塞被她的话语打动，终于说出：“如果你真的爱上了他，那就执意爱他好了！”说着迅速为她松开绑绳。卡门欣喜若狂，哼哼呀呀地唱了起来。管弦乐又回到先前吵架时的急促旋律。手持拘票的苏尼加，从守候室走出，卡门立刻假装被缚，悄悄央求唐霍塞：“押送我去监狱途中，我要猛推你一下，那时你要故意摔倒，让我乘机顺利跑掉。”她又转向苏尼加，半带戏弄地唱起“爱情是任其所好的事”那句哈巴涅拉舞曲调。唐霍塞暗示她快上路，拖着卡门，穿过人群离去。眼瞅着行至通往桥梁的台阶，卡门果真按预想的步骤，猛然推倒唐霍塞，只听一阵狂笑，人已无影无踪。这时前面吵架场面急促激烈的音乐，又一次响起，在一片惊慌吵嚷声中，第一幕结束。(www.xing528.com)

间奏曲，中庸速度小快板。伴随弦乐拨奏和小鼓声，大管先奏出唐霍塞在此幕中所歌唱的骠骑兵质朴的民歌风味的旋律。接着乐曲转入大主调，木管与弦乐相响应，一会儿又返回到小调，由单簧管凄凉地奏出开始时的旋律。大管用低音弱奏为之伴奏。乐曲再次转为大调，声音仍然很弱，按比才得意的手法，主要旋律先用木管轮流演奏一遍，然后弦乐再用最弱拨音奏出，造成逐渐消失之感，直到结束。

第二幕　远离塞维利亚街城墙附近的巴斯替亚酒店。幕启后，可以看到很多顾客正在饮酒谈笑，苏尼加等将校军官，还有卡门和她的好友梅塞黛斯、弗拉斯基塔也在其中。吉卜赛男人在角落里奏乐，一群吉卜赛姑娘踏着音乐在心情欢舞。观众一听到这种富有异国情调的音乐，立刻就会联想到这是个特殊风味的酒店。卡门起身唱吉卜赛歌曲：“踏着欢快的乐曲，吉卜赛人高兴地跳起来了！”大家啦、啦、啦地随声附和，场面顿时活跃起来。随之，梅塞黛斯和弗拉斯基塔也加入，一起跳了起来。乐曲逐渐加快、加强、越发激奋。这个乐曲不仅完全适应此处内容需要，而且使整个第二幕有浓郁的吉卜赛气息。这段原来的处理是卡门一人唱，两个女友啦、啦地配合，现在有的则按三人轮流各唱一遍的方式处理。

弗拉斯基塔宣布闭店时间已到。苏尼加邀姑娘陪伴他，但没有人答应。苏尼加告诉吉卜赛人：唐霍塞因放走卡门，被关进监狱，现在他已经获释，然后他说了一声“再见”，便要离去。

就在这时在“斗牛士万岁！埃斯卡米洛万岁”的欢呼声中，格拉纳达人所爱戴的斗牛士埃斯卡米洛，在众人簇拥下，意气风发地走上场来。苏尼加本来打算离去，可看到如此场面，也止住脚步对斗牛士表示敬意。埃斯卡米洛同大家干杯，纵情唱起歌剧中享有盛名的、人们最熟悉的斗牛士之歌。据说这段歌曲刚写出时，周围的人们认为写得过于庄重、威严，要求他写得更亲切、浅易些，于是比才又作了修改，然后把改稿送交指挥，并风趣地说：“各位最喜欢乏味的歌曲，看看这回怎么样！”这就是现在这首赞颂斗牛士勇敢精神的斗牛士之歌。歌中的“赶紧做好准备，它没死，还瞪眼盯着你”那部分唱词是大家一起合唱的。旋律曾在前奏曲中出现过。后来每当斗牛士登场时，都会听到这个旋律。最后一幕卡门被刺时，此曲运用大合唱形式，从竞技场中强烈唱出，恰与管弦乐奏出的宿命主题音乐形成鲜明对照，产生了强烈的戏剧效果。

卡门、弗拉斯基塔、梅塞黛斯、当凯勒、雷门达多的五重唱。这是一段速度很快的五重唱。歌词是：“有件好事，只是需要一个女人来干。”几个人合着轻快的乐曲节奏，配合默契，唱出了似乎是在进行密谈的效果。然而卡门对大伙的劝诱毫不介意。她说自己现在正在恋爱，不想去做这种事情。她的话使大家感到惊讶。此处卡门的演唱和大家吃惊的神态，都非常逼真。大家用合唱“如果有个女人帮忙的话，就会万事如意”，劝卡门以后再考虑恋爱之事。宣叙调。卡门回答当凯勒的质问，说她正在等待一位为了救自己宁可坐牢的军人。当凯勒说：“你如此不忘前情，可他果真能来吗？”歌谣曲。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唐霍塞的声音。他嘴里哼着前面间奏曲里听到的俗谣风格的龙骑兵小曲走来。这首歌是无伴奏演唱的，给人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场上的伙伴，发觉唐霍塞走来，纷纷向别处走去，只剩卡门一人，唐霍寨的歌声逐渐靠近。宦叙调。卡门高兴地迎接前来找她的唐霍塞，并慰藉这位受两个多月牢狱折磨的好心人。当他们谈到刚才在这里为军人们跳舞之事时，唐霍塞产生了忌妒心。

卡门、唐霍塞的二重唱。卡门诚心实意地要好好慰问唐霍塞，并专门为了他唱歌、跳舞。请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于是她操起响板，只靠这副响板哒、哒、哒地敲打起来，起劲地又唱又跳。这就是那段人们熟悉的振奋人心的响板舞曲。正在尽情欢舞时，远处传来军号声音。唐霍塞听到号声，心有疑虑表示：“这是催促回营的号令，我必须立即回去！”可是卡门仍然在不停地跳着。此处歌声和号声融为一体，其音乐处理极其巧妙，充分表现出了比才的艺术天才。唐霍塞心平气和，上前拉住卡门，告诉她自己不得不归。卡门一听，顿时情绪低落：“你实在可恶！我又唱又跳，尽量讨你欢喜，可你一听号响，竟然马上要回去。”她气冲冲拿起桌上的剑和帽子朝唐霍塞扔去。“你走吧！”卡门的这段歌唱，颇具戏剧效果，同伴奏相辅相成，绝妙地刻画了此刻她那难以克制的愤怒情绪。唐霍塞为了表明自己如何深深怀念卡门，从怀中取出卡门过去投给他的红花，说了一句“卡门你听我说”，然后唱起最让人陶醉的花之歌。这时，管弦乐再次出现宿命主题的音乐。花之歌的第一句唱词是：“在监狱里，我日夜凝视着你投给我的这朵鲜花……”歌曲唱出了他盼望见到卡门，向她倾诉牢中生活的心情。这的确是一首热情洋溢，具有戏剧效果的名歌。听了唐霍塞一番表白，卡门怒气顿消，遂即求唐霍塞同她一起进山，从此去过那自由自在的生活。这一旋律，落幕合唱时，还要出现。但是唐霍塞顾及军人的名誉，表示“不能当逃兵”。于是难过地对卡门说：“我们至此分手了！”转身向大门走去。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叩门的声音。

来访的不是别人，正是苏尼加。当他发现唐霍塞在此，立刻拿出上级的威势，令唐霍塞归队，但唐霍塞并未听从，于是拔出剑来，与他就地开始了决斗。吉卜赛人听到卡门呼喊，纷纷跑来，七手八脚地把苏尼加按住，狠狠奚落了他一通，然后把他带下去。从此唐霍塞就无可奈何地加入了吉卜赛走私者一伙，成了他们的一员。吉卜赛为唐霍塞入伙兴高采烈，高声唱起了合唱“到山里去”，在广阔、自由的天地里自由自在生活的赞歌。合唱过后；这一幕在喧闹欢快的后奏中结束。

间奏曲、小行板　近似小快板。长笛在竖琴的分解和弦上方，首先奏出略带凄凉感的牧歌旋律，接着单簧管、英国管、圆号、大管，相继模拟牧歌旋律，互相交织融会、由弱到强，再逐渐转弱，最后消失。你会感到，这是具有比才风格的佳作。这部分音乐，最初是为《阿莱城的姑娘》而写的，后来转用于《卡门》。

第三幕　山中荒凉处。当凯勒、弗拉斯姬塔、梅塞黛斯、卡门、唐霍塞、雷门达多的六重唱和合唱。幕启，远处有深谷，可见到山峰连绵。舞台前面，几个身裹外衣的走私者正在休息。这是个漆黑的夜晚。首先长笛在弦乐拨音伴奏下，奏出一支令人生惧颇具特征的进行曲，接着转给小提琴，再发展成为长笛、双簧管和单簧管的重奏。舞台后方展现山路。吉卜赛人扛着像是很重的走私货物通过山径。那西男人用合唱唱谱！“听着，那早有笔好生意，但是途中千万不能大意。”接着凯勒、弗拉斯姬塔、梅塞黛斯、卡门、唐霍塞、雷门达多六人，唱起饶有风趣的六重唱：“想做生意，胆量最重要，不能怕危险！”他们互相告诫，要谨慎从事。

当凯勒让大家休息，自己去侦察前边是否安全。管弦乐持续奏出令人生惧特性很强的进行曲。卡门看到唐霍塞沉默不语问他为什么。唐霍塞说：“为了你，我白白放弃了军人生活，竟然投靠走私者一伙。我怀恋家乡，想念母亲。”对唐霍塞已不感兴趣的卡门听了这番话之后就说：“那你就快快走开吧！”唐霍塞回答说：“山下自有相信我能够体面做人的人在等我。”这时，长笛和双簧管奏起第一幕里米凯拉唱过的优美动听的旋律。

唐霍塞被卡门冷酷无情的话激怒，吼叫道：“你不是叫我走吗？你再说一遍！”卡门毫无惧色，嘴里叨念着：“你杀了我岂不更好？反正人的生与死都是命中注定的。”说罢，朝女伙伴一方走去。接着是弗拉斯姬塔、梅塞黛斯、卡门的三重唱。弗拉斯姬塔和梅塞黛斯一边唱着：“混起来”，“分开……”一边用纸牌算命。卡门也拿起纸牌占卜。此时，长笛又吹出宿命的主题音调。接续长笛的是弦乐合奏，以最强音的半音阶下降，预示卡门的悲惨结局。卡门占卜的结果是“大凶”，她高声喊叫：“死吧！让我先死，他后死！”紧接着此处有一段充满真实感的独白。弗拉斯姬塔和梅塞黛斯占卜的结果都是“吉”，而卡门几次占卜，得到的全是“凶”，于是三人唱起询问吉凶原因和该采取什么对策的三重唱。这段“纸牌三重唱”惟妙惟肖地对照描绘了三个女性的不同心境。当凯勒归来，令唐霍塞留下放哨，其他人扛货物出发。卡门等三人即将出发，唱出“海关的守备人员，心软好说话，他们对女人最殷勤”的词句。不一会儿，男人们也随声附和地一起合唱这支轻松的进行曲味道的歌曲；在前进！前进！歌声中，全部退场。唐霍塞执行放哨任务，舞台上空无一人。这时，米凯拉由向导人带领登场。向导从米凯拉手中接过酬金退场。舞台上只剩下米凯拉一人，她自言自语地唱道：“这里是走私者的据点，但愿能够在此见到唐霍塞，我会无所畏惧地完成母亲的委托。”

在圆号引导下，米凯拉唱出广为人知优美动听的咏叹调。这个咏叹调，在当时的轻歌剧剧场里，深受听众欢迎，据说即使在初演阶段，也曾经博得很高评价。但是此曲最初并不是为《卡门》所作，而是作者给未完成的歌剧作品《古里塞利苔丝》所写的一首咏叹调旋律，后来比才把它原封不动地用到《卡门》中来了。歌中唱道：“我将毫无畏惧地去完成任务，但我只身来到这荒郊旷野，该有多么凄凉，多么可怕，神啊！请您保护我吧！”接着又唱道：“我一旦见到那个把丑事强加于可怜人的妖妇，将无所畏惧地在她面前说出自己想说的话。神啊！请您一定在身旁把我保护。”这就是米凯拉祈求上苍保佑时所唱的咏叹调歌词内容。这首歌由颇似小行板的速度开始，唱到中间“我要会见那个妖妇”部分时，变为近似中庸速度的快板，然后再返回最初部分静静结束。

米凯拉发现正在放哨的唐霍塞，他正在打枪，米凯拉吓得赶忙躲在岩石后边。正在这时，埃斯卡米洛一边叫嚷“再稍稍往下打，我可就见上帝去了”，一边向此处走来。唐霍塞忙问：“谁”？来人自报姓名：“格拉纳达的斗牛士埃斯卡米洛！”其实他是来找那个使他着迷的女人的。唐霍塞从话中得知，他要找的人正是卡门，两人因为争风吃醋，搞起决斗来。二重唱过后，有一段争吵的音乐，两人在音乐中吵了一阵，埃斯卡米洛的短刀终于让步。

卡门等人听到枪声，赶忙跑来，从中为他们解围，埃斯卡米洛对唐霍塞扬言“后会有期”，告诉大家“最近在塞维利亚有一场斗牛表演，请各位务必光临。”几句寒暄过后，在单簧管奏出的斗牛士之歌旋律中，他被送下场去。凯勒催促大家走开，人们刚要离去，雷门达多陪同米凯拉走来。这姑娘惊惧地对唐霍塞说，母亲日夜用泪水为他祈祷，等待他早日回去。这段叙述，运用了第一幕里听过的清新优美的旋律唱出的。卡门听到这个情况，也劝他“最好回去”。可是唐霍塞却发誓说：“你叫我回去吗？看来你是想找新的男人喽！我死也不离开！”忌妒之火在他胸中燃烧，借助具有强烈效果的伴奏音乐，他声色激励地向卡门表示了自己的决心。米凯拉说：“我还有一句话要说。”于是她把母亲病重卧床不起的情况告诉了唐霍塞。唐霍塞一听大吃一惊，不由得问一声：“病重吗？”这时，管弦乐用弦乐拨音和半音音阶下降旋律为唐霍塞转变情绪。他决定下山，但他对卡门依然是恋恋不舍，临走前留话说：“我虽然走了，可我们一定会重逢！”木管和圆号再次强奏宿命主题音调。刚才下山的埃斯卡米洛唱起斗牛士之歌，卡门听到歌声，情不自禁地朝着埃斯卡米洛的方向跑。唐霍塞一看卡门果然要去找他，忌妒之心油然而生，跑到卡门前边，挡住她的去路。这时人们正想去干活，走来劝唐霍塞，他终于醒悟过来，同米凯拉一起下山了。对于此处的切幕处理比才作为戏剧音乐作家，充分施展了自己非凡的艺术才能。

第四幕　塞维利亚斗牛竞技场前面的广场上。开幕前有一段人们熟悉的阿拉贡舞曲的间奏音乐。敏捷的快板。这一激烈急促的间奏曲，从始至终一贯到底，打击乐充满活力轻盈爽快地击出三拍子的节奏，使之具有强烈的西班牙色彩。乐曲开头，首先出现富有律动感的合奏。一阵强奏过后，逐渐减弱，双簧管静静地吹出带有哀愁情绪的旋律。接着是短笛和单簧管，在手鼓伴奏下，奏出轻松跳动的旋律。上述两旋律，再次反复，乐曲集中以此为主体表现出来。据说这个具有强烈印象的哀愁情绪的重要旋律，是以安达卢西亚地方的舞曲为素材形成的。也有的说，它是依据1804年马德利德演唱过的一首波罗舞曲（名歌手马努埃尔·格路西亚采集）写成的；原曲收在歌曲集《西班牙的山谷回声》之中，但《卡门》中的此曲，已与它大不相同。

幕启，期待斗牛比赛的场外场面。卖节目单、扇子、橙子、香烟和酒之类的商贩，高声叫卖，争先向顾客兜售商品。这个合唱场面，有的处理成苏尼加去买橙子或扇子，但比才的原作并没有这一开幕场面，这是在维也纳演出以来，人们准备按正歌剧风格处理的结果。从那以后，这一场面上加进芭蕾舞的做法，已是司空见惯之事。它的舞蹈音乐，一般使用《阿莱城的姑娘》中的法朗多尔舞曲或田园曲或《珀思丽姝》中的吉卜赛舞曲。

孩子们和群众看到斗牛士队伍走来，唱起：“来了！来了！”斗牛士助手等人的斗牛士行列，踏着前奏曲中出现过的那段熟悉的进行曲音乐，在群众热烈欢呼之下，相继登场。斗牛士行列随着合唱段落分组，每唱到一个段落，相继分出一组。仔细听起来，每组的音乐，手法都有适当变化。这时，在万岁的欢呼声中埃斯卡米洛和服饰华丽的卡门出场。两人借亲切的音乐旋律互相倾诉爱慕之情。说话之间，埃斯卡米洛径自奔向竞技场内，卡门留在舞台上。这时弗拉斯姬塔和梅塞黛斯走到卡门跟前非常担心的样子告诉她唐霍塞在这里，让她多加注意。但是卡门嗤之以鼻：“那个家伙，没有什么可怕的！”

弗拉斯姬塔和梅塞黛斯随群众一道进入竞技场内，场上只剩卡门一人。这时，唐霍塞来到面前，两个结下宿缘之人，最后一次在此相会。只见卡门服饰华丽，唐霍塞着装褴褛，两人的打扮同第一幕形成鲜明对照。这时，音乐也利用明朗的斗士进行曲问隙，插进令人生惧阴暗的半音阶下降旋律。经过变型处理的宿命主题音调，也在此呈现出，一直继续下去，直到进入劲头十足的二重唱。

卡门见到唐霍塞开口就说：“刚才我的伙伴告诉我说有危险，可我并没有逃跑，我不在乎！”唐霍塞恳求她重新建立爱情，但是卡门却冷酷地回答说：“我俩的关系已经结束了！我不说谎。”唐霍塞又再表示，但愿两人共同挽回，卡门说：“死活也不听你的！”她严厉地拒绝了对方的要求。唐霍塞央求她再重新考虑一下。“没有必要！”就连这点要求，她全都不理睬。于是唐霍塞激动地喊起：“你真的不爱我了？！”这前后，唐霍塞的所有歌唱都是非常感人的，深刻地表现了他由于爱情遭到拒绝而产生的苦恼，以及满腹热情，最后换来个可悲结局那种复杂心情。在这里管弦乐也巧妙地为之提供了有效保证。唐霍塞为卡门抛弃了一切，军人的荣誉、家庭、未婚妻统统置于不顾。如今尽管遭到冷言拒绝，他觉得还应该付出代价，盯住卡门不放，于是他几乎要流下眼泪，向卡门进一步倾诉：“叫我再入伙当走私者也可以，恳求你千万不要抛弃我，亲爱的卡门！请你不要忘记我们的过去！”然而卡门却斩钉截铁地回答说：“不管你重复多少遍，不行就是不行，我自由自在的生，自由自在的死，谁也管不着！”这时，随着熟悉的进行曲音乐，竞技场内欢声沸腾：“埃斯卡米诺万岁！”卡门听到欢呼声音，眉开眼笑，情不自禁地向斗牛场入口跑去。她想抛开这个僵局的场面，索性到场里去看斗牛。突然，管弦乐转变为反映唐霍塞紧张不安的音乐。这一部分的歌曲、合唱和管弦乐处理，效果都很好，其手法之精湛，在歌剧音乐中，是无与伦比的。

唐霍塞步步逼紧：“你不是爱那小子吗？”“我就是死了也要爱他！”她故作姿态，假装不说心里话。“你让那个男人拥抱，是想嘲笑我，对吧！”唐霍塞怒不可遏逼向卡门。管弦乐像是预示卡门死期已近似的，暗自频频奏出宿命主题的音乐。“这玩意儿还给你！”卡门把唐霍塞送给她的戒指扔给他。场内又响起一阵胜利的欢声。这时，唐霍塞扑上去用藏在身上的短剑猝然刺卡门，只见卡门踉跄地移动了几步，猛然倒下。观众陶醉于胜利的兴奋，从竞技场源源涌出。当他们看到这一凄惨景象之时，莫不吓得呆若木鸡。这时，音乐用最强音奏出令人印象深刻的主题。唐霍塞在音乐声中吼叫：“是我杀死了卡门！亲爱的卡门！”一下扑到卡门身上。这部名作就这样以一个具有戏剧性的结尾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