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一般的理解,主题是漂浮在作品之上或从作品中抽取出来的思想结论;在我国,有所谓“主题思想”或“思想主题”之说,大概就是从上述理解中派生出来的词语。
在欧美戏剧理论界,人们对主题的理解和阐发人言人殊。美国戏剧批评家J.H.劳逊把主题称为“基本设想”,法国批评家F.布伦退尔则称为“目的”,美国人L.埃格里认为是“前提”,而他的同胞D.马修斯还是赞成“主题”的提法(以上引文均见L.埃格里著《编剧艺术》)。不过,尽管在理解上和用语上存在差异,但对主题在戏剧中的功能的认识还是基本一致的。
从创作的角度说,主题可能是激发歌剧艺术家原始创作冲动的基本母题,从这一母题出发,根据他对生活的观察、体验所获得的素材、灵感和启示,调动他的艺术想象和艺术手段,最终发展成为有血有肉的歌剧作品。那个曾经激活了他的艺术冲动的基本母题,在创作过程中扮演了灵魂启示者的角色,并且渗透在他的作品展开过程中、艺术结构中和形象体系中,成为统领他的作品的精神核心或思想支点。一般地说,歌剧主题的主要体现通常是歌剧主人公——即由他的性格、他的心路历程、他的命运结局所展现的形象底蕴。
从欣赏的角度说,主题是欣赏者在歌剧审美过程中逐渐体味到的并在戏剧冲突的高潮部位和主人公命运转折的重大关口的突然豁然开朗的理性感悟,是他对主人公命运的关注和形象底蕴的深层探究所提炼的思想结晶。
对于创作者来说,一部作品只能有一个主题。作品的双主题或多主题只能造成戏剧矛盾的多向发展和构思脉络缠绕不清,因而是一切戏剧作品之大忌,此忌之于歌剧尤甚。但是对于欣赏者来说,对同一部歌剧的主题作不同的理解却是极其正常的现象。(www.xing528.com)
由于东西方文化传统的差异或作家审美意识的不同,人们对于主题呈现的方式也存在若干区别,概括起来说,主题有两种:一为渗透式,一为点题式。
渗透式:即将歌剧主题渗透在艺术结构中、冲突展开中和形象体系中,并不在歌剧的某一特定部位加以点破,而留给观众自己去思考。这种渗透式在西洋歌剧中较为普遍,我国歌剧《白毛女》也是釆用主题渗透式的范例——它的主题“旧社会把人逼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就是用渗透式体现出来的。
点题式:即在歌剧的某些特定部位,通过一定的艺术手段给以画龙点睛的一笔,指明主题的意义,帮助群众、引导观众对歌剧主题进行深刻的思索。这种点题式在我国歌剧中较为常见,而且常常通过一首结构短小、旋律动人、词意含蓄并富于象征意味的抒情唱段来。点明主题,结果创造出一种独具特色的歌剧声乐体裁——主题歌。主题歌的音调往往又是歌剧主人公音乐主题的基本材料,不但具有歌颂主人公的崇高形象、点明歌剧主题的功能,而且它们或是全曲或是部分音调的多次再现,往往带有主题贯穿的性质,成为刻画主人公形象的重要手段。
歌剧主题的这两种呈现方式,常常是互相交叉、互相融会的,并且也无高低优劣之分。不过,我国普通观众比较喜爱点题式,一般以歌谣体或板腔体或两者结构原则的歌剧作品常用点题式,而采用严肃大歌剧写法的作品多用渗透式,这也是一个实际存在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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