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对社区参与影响是指旅游发展促使当地居民参与社区事务的方式发生变化。旅游社区参与是指社区主体利用赋予的权力,通过多种方式参与社区各种事务,并承担社区发展的责任,分享社区发展成果的过程。[10]社区参与强调在旅游的决策、规划、开发、运营、管理、监督等过程中充分考虑社区居民的意见,并将其作为旅游发展的主体,但由于社区在参与意识、参与范围、参与能力等方面存在差异,社区参与往往呈现出不同的参与层次,包括以零参与为特征的旅游社区孤岛、以参与程度低为特征的旅游社区低效以及以充分参与为特征的旅游共建共享(图7.5、图7.6和图7.7)。
图7.5 旅游社区孤岛
图7.6 旅游社区低效
图7.7 旅游共建共享
1)出现旅游社区孤岛
旅游社区孤岛是指旅游活动发生地与所在社区之间存在明显的界限(界限可以是有形的实体边界,也可以是无形的意态界限),旅游者与当地居民的社会联系被切断,旅游活动空间孤立于东道主社区空间。[11]总体而言,旅游社区孤岛的主要特征是旅游地与周边社区之间彼此割裂、互不相容,这一特征又主要通过经济、社会、文化、生态等方面具体表现出来。
①经济联系相割裂。在经济联系方面,旅游社区孤岛表现为旅游地与周边社区之间的割裂性,社区居民难以从旅游发展中受益。2014年6月世界自然文化遗产地四川峨眉山风景区发生村民阻路维权事件,就是一起社区居民为了维护自身权益而采取的过激行为。
②社会交往被隔离。在社会交往方面,尽管旅游地与周边社区在地理空间上相隔很近,但由于被一道有形和无形的“高墙”所隔开,彼此却像是处于两个不同的世界,形成两种迥异的社会生活方式。
③文化交流受阻隔。旅游素有“民间外交”的美誉,在促进社会文化交流方面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但在封闭性的旅游地,由于外地游客难以深入体验当地社区生活,旅游未能有效地发挥促进主客文化交流方面的作用。(www.xing528.com)
④生态景观破碎化。随着整个景观格局中的“线”被切断,“面”被打散[12],旅游地变成孤立的点,在能量流动、物质循环等方面逐渐跟周边生态环境失去了联系,从而引起生物环境的退化甚至丧失,最终造成生物多样性减少。[13]
旅游社区孤岛的形成并非具有特定的阶段性,可能发生在旅游发展任意一个阶段,主要取决于企业的经营理念,比如对于经济实力不够的企业,其在旅游开发初期无法进行大力度投资,社区居民往往会自发地参与到旅游经营中,但是伴随着企业的发展和成熟,社区的经营机会也就面临着逐渐被剥脱的可能,从而导致旅游社区孤岛的形成。
2)产生旅游社区低效
旅游社区低效是指社区未充分参与到旅游的发展之中,参与程度低,具体表现为社区参与意识不高、参与范围小、参与途径少以及参与机制不全等。
旅游业是一个典型的劳动力密集型产业,通常被看作是促进当地居民就业、带动当地社会经济发展的有效途径。但在不少地方,由于经营管理权被外来投资商控制、本地中高层次人才资源匮乏、旅游业本身季节性强等多种原因,旅游地管理方更倾向于从外部招聘专业技术和经营管理人才,而留给社区居民的就业机会实际上是很少的、层次不高。具体来说,旅游社区低效体现为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在长期相对闭塞的发展环境下,社区自身经济基础薄弱;二是教育水平相对较低,缺乏相应的人力资本;三是缺乏金融资本,导致市场介入机会和进入能力差。[14]
同时,旅游社区低效意味着社区处于自发参与或组织参与阶段,对于自发参与而言,其规模的不断扩大可能造成无序竞争、市场混乱、环境污染等问题,需要系统的旅游规划对其进行协调,从而进行有组织性的参与,而组织参与达到一定程度之后便会进入全面性的参与,因此,旅游社区低效的出现往往意味着社区参与的萌芽与发展,在一定程度上是社区全面参与旅游发展所必经的阶段之一。
3)构建旅游共建共享
旅游共建共享是指社区、企业、政府共同参与到旅游决策、规划、开发、运营、管理、监督的全过程中,从而实现旅游主体共同发展、共同受益的目标。其中,共建强调多方主体的参与,是实现的路径,共享则强调实现各方共同利益的最大化,是共建的结果。[15]旅游共建共享摆脱了以往社区在旅游发展中地位较低的局面,将社区置于与企业、政府同等的地位对待。尤其是全域旅游的提出打破了传统的旅游区范围,强调各个行业的融入、全城居民的共同参与,为旅游者提供全过程、全时空的体验产品。[16]
旅游共建共享具体表现为社区成为旅游发展的主体之一,一是社区的参与意识得到全面觉醒,实现了从被动参与到主动参与的转变,更加强调对自身应得权利、利益的获取,并且社区不仅仅将经济利益作为其主要关注点,更加关注旅游的社会、文化、环境等综合效益;二是社区参与范围日益扩大,在旅游共建共享时代,旅游决策需要征询、考虑社区的意见,旅游规划需要充分将社区的发展纳入其中,社区参与实现了从单一的经营参与到多元的全过程参与的转变;三是社区参与途径日益多元,随着社区主体地位的确立,零售品售卖、旅游企业充当劳工等不再是社区参与旅游发展的主要途径,部分社区居民逐渐通过独立经营、资金入股等形式参与到旅游发展中。
需要注意的是,社区、企业、政府的共同参与仅仅是旅游共建共享的前提,共享才是其最终的目的所在,因此,各利益相关者之间合理科学的利益分配机制对旅游共建共享的实现至关重要,不仅要保障社区在旅游发展中受益,企业、政府的利益诉求同样不能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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