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画中表现的体育比赛项目和相关的形式丰富多彩,与现代奥运会的项目基本相似。主要包括赛跑、赛车、赛马、摔跤、拳击、投标枪、掷铁饼、五项运动等竞赛项目,及点火、圣火接力、授奖和舞蹈、演奏等欢庆活动。
其中把重要的项目连接在一起的五项全能,要求运动员必须参加每一项比赛,而且在其中三项中取得优胜:一是运动员手持哑铃状的物体起跳。二是掷大约12磅的金属、石头或者铁饼。三是投由一根皮带系着的标枪,用于计算距离。四是最重要的全长跑,全长约200码。最后一项是古希腊很普遍的运动角力。希腊的体育一词就是从此而来的。瓶画《掷铁饼者》中运动员就像著名的大理石雕塑一样,抓住运动员在掷出铁饼前旋转运动的瞬间,体现出的力量之美、动作之雅,具有异曲同工之美。(图1)
图1 掷铁饼者
拳击作为一项很古老的竞赛,是从米诺斯时期克里特和迈锡尼传下来的。拳击训练由打击与头同高的皮囊开始,皮囊中一般是无花果的种子,谷粒和细纱。当时参加比赛的人也没有量级的分别,所以体重就是优势。在拳击比赛中可以击打已经倒地的对手,直到对方屈服。
拳击和角力合并还成为全力比赛,除了挖眼和口咬以外,什么都不禁止。瓶画《拳击》中出现了两位拳手正在比赛。右边那位年长的拳手似乎技术更加高超,他用锁头的招数控制了对手,正腾出另一只手猛击对手。而左边站着一个人,是正用棍子指着他们进行裁判。(图2)
图2 拳击
一只藏于罗浮宫的瓶画正讲述着《赛跑》的故事:一组侧面形象的运动员正迈开大步向前奔跑,他们有先有后形成有序的节奏美。跑在前面的运动员回过头来,看看身后的对手离他还有多远。(图3)
图3 赛跑
而《武装赛跑》的画面则表现了一名男子身穿铠甲、头戴盔幅、全副武装地携带笨重的盾牌奔跑。(图4)此外在希腊瓶画中,还出现了女子赛跑的形象。虽然古希腊奥运会禁止女子参加,然而珀罗普斯的妻子——皇后基波达米亚,巧妙地借纪念宙斯之妻——赫拉女神的名义,举办了名为“赫拉伊亚竞技会”的运动会,从此拉开了古希腊女子运动会的序幕。(图5)
图4 竞走的步兵
图5 赛跑
在奥林匹亚竞技场下边的平坦处修建了赛马场,男女都可以参加了赛马比赛。竞技的高潮是战车大赛,40辆由4匹马组成的战车同时比赛,其气势是何等的壮观,这种比赛带给观众巨大的兴奋和刺激点。一幅幅《赛马》正是以不同姿态驾驭奔马的竞赛场面,给我们留下了惊心动魄的印象:一幅《战无不胜的四套马车》的画面,在视觉横向的流动中,将昂首疾奔的四匹马相互重叠,形成倾斜的整体外形。一条条迈开的四腿形成有序的变化,相互间疏密韵律十足,产生强烈的动感,引导着人们的视觉流向,(图6)
图6 战无不胜的四套马车(www.xing528.com)
一种名为《国王和傻驴》的运动游戏画面,则再现了一位坐着的长者和一排年轻人,长者将手中的球掷向年轻人,年轻人中没有接住球的人,将被罚扛接住球的人。(图7)
图7 国王和傻驴
除了人与人的竞争外,我们还看到了《人与兽角斗》和神话想象中《刺克勒斯与特里同比武》的场面。(图8)、(图9)
图8 人与兽角斗
图9 刺克勒斯与特里同比武
古希腊的奥运会和现在奥运会一样有着盛大的仪式,如圣火点燃仪式和授奖仪式。会上还有各项艺术比赛,诗歌、舞蹈、音乐等都在竞赛之列。在一个表现授奖仪式的瓶画中央,站着头戴桂冠的奥运冠军,左边的牧师在祈祷,右边长着双翼的胜利女神正向他飞来。身后还站着两个头戴桂冠的年轻人,使画面更加丰富。(图10)另外在来自于大英博物馆中的瓶画中,同样展现了运动员获胜后的场面:在三个人物当中:前方站着宣布比赛结果的长者,中间是骑在马上的冠军,后面则是一个扛着奖品的陶瓶。(图11)
图10和11 THEROADTOOLYMPIA
具有抽象思维的希腊人把整个宇宙看成是一个完满的大人体,而把人体看作是一个完满的小字宙。他们认为自宙中的一切都充满了秩序和规律,理解到“数”“哲学”与艺术是密不可分的[15]。这些思想也被应用到瓶画所体现的体育形式之中。
由于希腊瓶画是在陶器上用硬器刻画釉色和用笔绘画而成,特定的材料工艺和表现水平,形成了不同于立体雕塑般的逼真。具有简练秩序、朴素大方的侧面、正面,或正侧面综合的形象风格,将种种体育运动的形态展现得明确、生动。希腊人对于肉体的理解和对生活的追求,使希腊瓶画中的运动形象自然、生动,多样。他们没有侧重表现人物面部表情的喜、怒、哀、乐,而是看重呼吸宽畅的胸部、灵活多样而强壮的脖子、具有肌肉的手臂和向前冲刺的双腿,其写实的特点远远超过了来自埃及壁画的程式化风格,也不同于充满浪漫主义精神的中国汉代画像石艺术。希腊瓶画中运动员的健美的身材与比例,所体现的共性规律,包含了客观的黄金比例,在时隔两千多年的今天仍然是人们理想中的标准,为我们所感动。
在希腊瓶画的构图中,希腊人的审美思维同样出现在体育运动的种种形式表现中,不同风格的形式呈现出没有透视错觉的二维空间:几何风格中的种种的战车竞赛和几何形象,运用简练、美观的形态,按照形式的重复秩序,并列成一排排有节奏感的行列,布满了横向的条带空间:而黑绘与红绘风格的希腊瓶画,无论在体现体育项目的种类、人物的造型或姿势的表现上,还是在相互间的组合中,都十分细腻传神:一幅《投标枪者》以其爆发前的优美姿态,自由地出现在陶器的空间中,(图12)一幅幅以不同姿态驾驭奔马的竞赛场面,给我们留下了惊心动魄的印象:这两位赛马者全露着身体、右手扎着一条红绸带、手里的鞭子飞舞着催促骏马快跑。而两匹前后飞奔的马,正以舒展优美的姿态展现在横带的空间中。(图13)
图12 标枪者
图13 行走中的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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