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儒家文化中,除了保护野生动物之外,还有人工养育动物,维持一定的种群平衡的思想和措施,如促进动物繁殖发育、限时捕捞等。严格地从生态哲学的观点看,这可能是一种把动物作为资源合理使用的思想,还不一定就是从动物内在的价值或动物的生态价值出发实施的保护动物的举措。但是,古人所面临的生物数量和物种的减少远远不及今天严重,如果不苛求古人的话,他们的思想仍然是值得肯定的。
在中国历史上,政府有各类专门机构和专职官员负责动物饲养和保护,也有一定的类似自然保护区的园囿。孟子在齐国游说齐宣王时,齐宣王曾经问他,文王的园囿是不是有方圆70里,孟子说,照古书记载是有的。齐宣王感到惊讶,说自己的园囿才方圆40里,百姓就已经觉得很大了。孟子回答,文王的园囿,要打柴的人谁都可以去,里面野鸡、兔子跑来跑去。你那个园囿,百姓谁都不能进去,杀一只麋鹿跟杀人一样治罪。你这是在国都中布下了一个陷阱,老百姓当然觉得大了。孟子跟梁惠王一起游览他的园囿,梁惠王站在池沼之上,看着来来往往的鸿雁麋鹿,得意地问孟子,贤者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快乐?孟子说,贤者与民同乐,所以能够得到这些快乐;不贤者即使有园囿池沼,也不一定能够享受得到快乐。《诗经》上说文王要修建一个台,百姓们就像孩子为父亲工作那样愉快地来了。文王的台,百姓叫作“灵台”;文王的园囿,百姓叫作“灵囿”;文王的池,百姓叫作“灵沼”。那里母鹿肥硕,白鸟皎洁,鱼儿跳跃,百姓都希望文王的池沼园囿更大些呢!孟子和梁惠王的对话透漏出一个信息,就是古代帝王都有专门养育动物的园囿。
古代进行水产资源管理的官吏有“水虞”“渔师”等。《礼记·月令》对于收获渔产有具体的规定,季夏时节才能让渔师收取蛟、鼍、龟、鼋;又说孟冬之时命令渔师、水虞收取水泉池泽的贡赋;仲冬之时命渔师开始打鱼。冬渔在古代可能还是一项十分重要的礼仪活动,天子要亲自前往,品尝,然后献祭寝庙。这种郑重的态度包含着对于自然的慎重和敬畏。据《国语》记载,春秋时期,鲁宣公夏天在泗渊大肆捕鱼,这显然违反了捕鱼的时禁。里革把他的网子割断扔了,批评他说,在古代,要等到冬天大寒降后和蛰虫出土以后,水虞才开始整治网罟,打鱼、猎取禽兽,献祭寝庙,为的是帮助天地宣泄阴阳之气。在鸟兽孕育、水生物刚刚长成的时候,兽虞开始禁止网罗,为的是帮助它们生长。在鸟兽孕育、水生物初成的时候,兽虞开始禁止下网、辘水,禁止设置陷阱,为的是充实宗庙庖厨,积累材用。上山不砍树芽,下泽不夭活物,打鱼禁打鱼苗,捕兽放过麋,鸟儿要让它孵卵,虫儿要让它的卵能生长,这些都是为了让万物繁荣。当今正是鱼儿孕育的时节,你不叫鱼生长,反而下网捕捞,真是贪得无厌!里革断罟的故事说明,古人对于自然资源的管理是十分严格的,就连国君也不能违反。(www.xing528.com)
对于牛、马等人工饲养的大型牲畜的繁殖,《礼记·月令》也有具体的规定。如,季春时节,一定要把牛、马牝牡合放在一起,让它们交配;对于交配过的牛、马,以及要用来作牺牲的牛、马,一定要登记数目。仲夏时节,牛、马怀孕后,一定要把牝畜挑出来单独放牧,免得妨碍它们孕育。仲冬是收敛守藏的季节,如果农家有谁家的马、牛等牲畜还在野外放佚,官府就要没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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