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格特质方面,贤人展现出了独特的气魄和襟怀。在待人接物中,颜子能够宽和平易。即使穷居陋巷,颜子也能自得其乐。程颢说:“颜子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箪瓢陋巷非可乐,盖自有其乐耳。‘其’字当玩味,自有深意。”[70] 面对生活的困窘,颜子之所以能够自得其乐,是因为他已经成就道德自我,已经超越了肉体感性生命的局限。可见,“在人生现实的实践中即有阶段性的境界跃升,即能突破生命的局限以安身立命”[71]。程颢要求人们玩味“其”字,就是要人认识到颜子之乐是其人生境界的外在表现。
在《四书章句集注》中,在解释“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时,朱熹引用了程颢的言论,并说:“程子之言,引而不发,盖欲学者深思而自得之。”[72] 笔者认为,所谓“其”,就是与人同、与物同。而颜子之乐即在于体仁而乐,是成就个体价值的快乐,是万物各得其所的快乐,是个体实现了最大程度的自由之乐。(www.xing528.com)
需要说明的是,由于程颢把孟子看作不够格的贤人,所以,孟子所体味到的并非贤者之乐,而是君子之乐。程颢认为,虽然孟子有舍我其谁的英雄气概和批评异端的责任担当,却缺乏从容之气度。程颢说:“孟子谓‘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正是着意,忘则无物。”[73] 在道德实践中,孟子还需要着意去做,缺少从容安详之象。由于超越了肉体感性生命的束缚和现实功利的计较,所以,孟子无论出处、去就、辞受、取与,都能合乎礼义的要求。程颢说:“杨子出处,使人难说,孟子必不肯为杨子事。”[74] 扬雄在新朝做官的行为,违背了儒家倡导的出处之义。因而,孟子所体味到的是超越肉体感性生命的束缚,得到身心解放和心灵和谐的自由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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