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己复礼：易学视野下的循理而为

克己复礼就是在循理而为，原因是“礼”是天理在人间的展现方式。遵循“礼”的要求，有助于克去人欲、重现天理。程颢说：“视听言动，非理不为，即是礼，礼即是理也。不是天理，便是人欲。人虽有意于为善，亦是非礼。无人欲即皆天理。”^[137] 因为人欲来自个人的私心，所以克己复礼就是要去除人欲。他说：“克己则私心去，自然能复礼，虽不学文，而礼意已得。”^[138] 圣人已达化境，不需克己复礼，而普通人却需要克己复礼。在与韩维交谈时，程颢指出：“道则不消克，却不是持国事。在圣人，则无事可克；今日持国，须克得己便然后复礼。”^[139] 韩维只是普通人，必须踏实做一番克己复礼的工夫，才能循理而为。

克己非常难做到，原因是“人的生存必须满足其基本的个人利益，人们各自的利益不同，彼此存在着冲突”^[140]。程颢说：“克己最难。《中庸》曰：‘天下国家可均也，爵禄可辞也，白刃可蹈也，中庸不可能也。’”^[141] 这是借中庸之道的难行，来凸显克己之难。如果个体有朝闻夕死的决心，克己也会容易起来。他说：“皆实理也，人知而信者为难。孔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死生亦大矣，非诚知道，则岂以夕死为可乎？”^[142] 如果个体能够有克己复礼的韧劲，就能做到循理而为。(www.xing528.com)

总体来看，识仁和定性是程颢最为看重的工夫进路，而二者又离不开诚敬的配合。识仁、定性的目的是体察天人本一的宇宙实然，成为浑然与物同体的圣人。而程颢宽和厚重、令人如沐春风的人格气象，则正是他所追求的圣人境界的现实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