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主义是后现代主义运动的必然结果之一。以往的作品观以本质主义为哲学基础,以二元逻辑为思维方式,以形而上学体系为参照,以中心性、封闭性和确定性结构为特征。后现代主义打破本质主义的同时,衍生出了多元主义。新历史主义的文本就具有多元特征,这种特征在互文性中充分体现。一方面文本以多元材料碎片拼贴而成,另一方面不同文本之间相互渗透。从新历史学看,文本还和历史多元互动,和读者多元互动。杰姆逊分析当代诗歌的文本,指出它的多元性。这种多元性体现在自由诗的字词构成的各种差异上,加上跳跃性句式和意象,组成一种能指游戏的世界,一种反解释时空,供读者进入其内,在思维和感觉的互动中产生即时聚合的意义,实现焚烧性的过程审美。不同读者或同一读者不同场次的阅读,将产生不同的即时聚合意义和焚烧体验。这一点和音乐审美非常相似。杰姆逊认为这是一种后现代人“精神分裂症”的表现:“‘能指’和‘所指’间的一切关系,比喻性的或转喻性的都消失了,而且表意链(能指与所指)完全崩溃了,留下的只是一连串的‘能指’。这是探讨精神分裂的现时感觉的一种方法,即将这一现时看成是破碎的、零散化的能指系列。”[17]从时间(历史)维度看,过去、现在和未来都被分离了,意识中只有记忆的碎片,此在的主体也处于多元混杂的零散化的精神状态。这可以和吸毒状态相比。
哈桑也指出,后现代主义喜爱“杂交”,这丰富了再现手法,这样便“产生与旧有观念不同的新的‘传统’观,即连续性和不连续性、高级文化和低级文化混杂在一起,不仅模仿过去的作品,而且大大扩展了过去的文库。在这样一个多元化的现代,所有一切文体都处在一个辩证的、相互为用的状态,在现在和非现在(now and not now)、同一和他者(the same and the other)之间发生作用”[18]。这种杂交是产生多元化的途径或原因之一。他说的“互相为用”指的就是互文性。在多元格局中,互文性意味着不同文本之间、文本和主体之间的多向对话。
在巴赫金的“多元对话”理论中,文本是处在一种多元对话格局中的。以往的作品是封闭意义的确定文本,在追问作品意义的解读上,历史上曾经经历了几个中心论,即作者中心论、作品中心论和读者中心论。例如解读小说作品,作者中心论认为应该去作者那里寻找确定的意义,于是创作意图、作家生平等历史背景资料受到极大重视;作品中心论则认为作品一旦离开了作者,就已经是一个自足的世界,已经具备确定的意义,解读只需要进入作品中进行;读者中心论则认为创作的意图在于让读者阅读,读者是意义的接收者,也是意义的还原者,对作品的意义的把握应到读者中去考察。这些中心论都是传统的哲学美学观。新历史主义的文本观则在更广阔和开放的时空探究意义。巴赫金指出,对作品的阅读,是一种多元对话实践。当读者进入小说时空,立即产生这种多元对话,即小说中人物之间的对话,这些人物和读者的对话,同时,这些人物本来就处于和作者的对话之中,因此通过他们,读者也和作者进行了对话。在这样的多元对话状态中,没有一个确定的中心,而是多中心的;各种中心是阅读活动过程中随机产生或出现的。(www.xing528.com)
这种多元对话,是新历史主义所认同的。在新历史主义看来,文本的开放性、不确定性,就具有多样性的可能。就音乐而言,例如摇滚乐现场,也存在这样的多元对话——歌星、歌曲、乐队、观众之间,以及通过歌曲内容在场者和作者之间、过去和现在之间进行交流。具体分析参见其他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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