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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居仁儒学思想研究-兴复白鹿洞书院的举措

时间:2023-11-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胡居仁入主白鹿洞书院后,戒谨存敬,唯恐辜负了贤执事之厚望。 为了兴复白鹿洞书院,胡居仁采取了多项措施,具体如下:(一)延揽名师众所周知,一个学校办学质量的好坏高低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老师的水平高低。 不仅如此,就在胡居仁因病第二次辞归之际,他念念不忘的仍是为书院举荐道隆德备之人为师之事。

胡居仁儒学思想研究-兴复白鹿洞书院的举措

胡居仁入主白鹿洞书院后,戒谨存敬,唯恐辜负了贤执事之厚望。他说:“居仁之愚,亦玷礼聘,不幸居仁遭母丧而去,李公亦继以亡矣,而书院之废亦宜也。今明执事慨然兴复,仍命居仁入洞主事,居仁学陋才疎,何足以副委任之重?是以入洞之后,不胜恐惧,斋沐裁书,令门生胡觉、高悌申致禀覆。”(22) 为了兴复白鹿洞书院,胡居仁采取了多项措施,具体如下:

(一) 延揽名师

众所周知,一个学校办学质量的好坏高低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老师的水平高低。作为千年白鹿洞书院山长,胡居仁清醒地认识到名师宿儒对白鹿洞书院未来发展的意义。所以他一直把延请名师入洞传习作为一件大事来抓,这在《胡文敬集》中有大量的记载。福建武平舒冕,早岁从刘文纲受经,后转从胡居仁游,此人志向坚定,慨然有兴复圣学之志,后生辈中如他这般的已经很少了,胡居仁不止一次举荐此人入洞。“窃闻先觉者,后学之所效;益友者,众人之所亲。今洞中人才渐集,居仁一人难以独教。有进贤县辛卯科举人舒刚,因为母老,不忍远仕,常年在家进学,训迪后进。其人安贫守道,望礼请到洞,则后学有所熏炙,士风必振,贤侯作兴之功,斯为至矣。”(23) 舒刚安贫乐道,进学不已,胡氏代为举荐,愿礼请至洞,期待与之共同作兴育才之业。他接着说:“夫天下之事,得人则与,不得人则废,必然之理也。今欲兴复文公数百年之绝学以倡明于当时,非得四方英明豪杰之士,相与讲论,切琢于其间,曷足以及此?伏望广行推访有才气英明、志向高远及纯笃温厚者,访得其人,命有司以礼敦送入洞,则士气必振,海内风动,豪杰英伟之才,必不远千里而至。作兴之道无过于此者。”(24) 胡居仁认为,天下之事,得人则兴。志高才卓者入洞,可以起到引领士气、改善学风的作用。相反,对于那些功利之徒,则勿引请入洞,否则会适得其反。他继续说道:“若夫凡下之才汲汲于奔竞者,不必招致也。况江右素号文盛之地,学校科举足以供主司之选,岂待兴洞以教之哉?其间有志气不群,敦厚好学,举业已通,复欲求进乎古圣贤之域,以尽修己治人之道者,苟非兴洞,何以聚而教之哉?执事之意必在于此,居仁亦以此望于执事也。谨荐所知数人,伏望礼请致洞,幸甚!洞中全无书籍,更望印求入洞,以赐肄习。”(25) 不仅如此,就在胡居仁因病第二次辞归之际,他念念不忘的仍是为书院举荐道隆德备之人为师之事。他说:“兴复白鹿洞,此不世之盛典,名教第一义也。居仁恭承嘉命,靡不尽心竭力,期以成功。不幸旧疾复作,心腹气痞,疮毒满身,筋骨转疼。盖因庐山风高,弱体不堪,恐病日危,湖山隔远,不能达家,是以于六月初二日回归医治。又虑此病难愈,有荒洞教,伏望择请道隆德备者为之师,则后学有宗,居仁虽抱疾在家,亦无忧虑。又望招至贤俊以聚洞中,庶可相观而善,若得道高之人为师,又得志气不群趋。”(26) 针对当时颓靡不振之士风,胡居仁认为必须延请中人以上之才以率洞教不可。他在《奉祈大参、钟宪副》一文中说道:“居仁在洞,夙夜兢栗,教养无效,有负贤君子作兴之盛意。然理义者,人心之同。然以古道倡之,谁不向风。但士习颓靡已久,人心沉溺难回,必得第一等人才,相与倡率。庶使中人之才,皆可渐磨激励而进,复文公之教不难矣。若泛取凡庸之才,非惟不能率教,必将怠惰放肆,反道败德,有玷于文公名教必矣。今日兴洞,务使道明于当时,光流于后世,方不枉费一次作兴。若成就人才既多,将来必为世用,其泽岂有穷哉?向荐舒刚,不知曾去请否?伏望命下本县遣使礼请入洞,训迪后进,幸甚!昔有问于朱子曰:‘何以能得天下之贤?’朱子曰:‘权力所及,则察之举之;礼际所及,则亲之厚之;皆不及,则称之誉之;又不及,则向之慕之。’况今明执事以有为之才,居可致之位,皆能及此,又何难哉!伏惟以此好贤之心推而行之,则天下之贤,皆将归心于贤执事,况此邦之贤乎?好善优于天下,况兴洞乎?若好贤之心不笃,尊贤之礼不致,抱道之士,固将却步而不敢进;鄙陋之士,必将趋利慕势而来矣。”(27) 执事有慕贤爱才之心,胡居仁很是欣慰。他建议执事应尽快礼请诸位贤明到白鹿洞执教,如此则是洞兴复有望矣。

(二) 购书量租

在选购书籍方面,胡居仁认为,白鹿洞书院的良好发展离不开好的教科书。他多次向朋友索求相关儒学书籍,他说:“洞中少书籍,望广求入洞,以嘉惠后学,幸甚!昔朱子虽升去浙东提点,犹拳拳于此,遗钱命后人兴理。”(28) 胡居仁主张用四书、小学和《近思录》等书籍来教育生徒,作为教学的依归和程准。他又说:“然洙泗授受,具见《论语》;河洛授受,具载《遗书》、《文集》;紫阳授受,具载《语类》、《文集》。此皆先生所素讲者。惟体验而力行之,以开圣学门庭,则英才类至,道之明也可冀,学之传也可久,而泽流无穷矣。”(29) 胡氏认为,读书应从小学和程朱之书入手,才是圣学之正路,相反,胡乱读书则会贻害无穷。

在量定学租方面,胡居仁打破平均主义的界限和传统,主张根据生徒的贤愚、贫富等实际情况来分发学租,“蒙给租谷,方司训十九日来洞支给,居仁以先父忌日之忧,未得面论。盖学租本以养贤赒不足,此二者义也。事合义则久而益安,不合义则久而必弊。昨蒙欲一概施给,泽虽似普,然在洞者贤愚不齐,贫富不等,若愚者富者亦与之,则滥矣,亦恐将来不足于用也。望容居仁审其贤愚、高下,有无、贫富而品节之,开其多寡之数以凭支给,方为允当”(30) 。胡居仁根据实际情况实事求是改革先前弊制,对学院实施有效管理。根据贤愚、贫富等不同情形而按比例配给学子学租,此条措施一出,就深受广大生徒们的欢迎。

(三) 痛陈学弊

胡居仁生当明朝初期,有感于江右禅学和陆学兴盛的实情,反复叮咛告诫士人学子要与不良学风陋习作坚决斗争。他认为功利和异端是当时圣道之大害,聪敏之人尽入佛老,中等之人则陷入功利之学中去,这是很危险的事情。胡居仁主张要用程朱理学浸润身心、切己体察,从而成就圣贤。他说:“数奉书于左右,似乎烦渎,然以先生之贤,而不与言,则失人矣,又孰可与言乎?正学孰与倡乎?邪说孰与熄乎?窃意圣道之大害有二:功利,异端也。功利之害人虽众,然皆中人也,其失易知,故其害亦浅;老、佛所引陷者,皆中人以上之人,其才高,其说妙,非穷理精者,莫能窥其失。以二氏论之,佛氏之害尤大。老氏只是虚静无为,佛氏又做存养工夫,其精微高大,善引诱人,又善驾驭人,故上者被其引化,中者被其驱驾,下者被其诬诳,所以滔天之祸,尽归于佛氏。今其说已流传海内,士大夫宗之者甚多,先生用何以熄之乎?愚意莫先自治,躬率学者去了许多好高妙底病痛,日将四书反复熟究,程、朱之书切已体察,使吾身心义理,有以洞贯大本,然后方能指其病而正之,此内修而外攘之道也,高明以为如何?闻一峰先生广大刚健,无骄吝之私,乐与人为善,欲赖共扶此道,但不知他穷理工夫如何?”(31) 功利、异端之学在胡氏看来皆非正学。功利之害,在中人以下,其害较浅;佛、老异端之学则在中人以上,其害甚大。他谆谆告诫学子唯有将四书等程朱书籍反复体究,以洞见大本大原,方始为幸,这点在前面佛老批判章节已有论述,此处从略。此种世风士习所及,在白鹿洞书院生徒中也有反映。这就是追求功利奇巧之学者多,而踏实学圣求贤者少。胡居仁深深为此种情形所忧虑。他说:“今之士子,汨于功利,悫然志于正学者甚少。”(32) “今之士习不美,只缘科举功利害之,能脱此累者,又皆过于高妙,沦于空虚,其所以正人心、振士气,其责岂不在吾之廷祥乎?”(33) (www.xing528.com)

学校风气至于此也与学校的主考官有莫大关系。胡居仁接着说:“朱子曰:‘此学不明,天下之事决无可为者。’看来今日天下之事,惟学校一事全不可理会。盖取士不以实行,则人无趋向,而教不可施。今人非惟失古人教养之法,主考者反摘奇搜隐以乘学者之不知,欲其仓卒之间无所措词,学者亦终日搜截奇巧隐僻以应副考者之意,圣贤平易明白正大道理,惜不知察。近与士子相接解,书多失经旨,原其所自,皆由搜截奇隐以迎合考司之意,以致如此。噫!岂非朱子所谓‘经义贼中之贼,文词妖中之妖’乎?世道至此极矣。士生斯世,所以立身尤难,稍欲以正自立者,便与世乖违,惟随俗习非者方得便利。苟非才志卓绝、独立不惧者,安能保其不移耶?况欲挽回世教,移变士习乎?此居仁之愚,不能不以为忧,而望于廷祥者尤切也。”(34) 学校之地,培育人才,意义重大。作为选拔人才的主考官,责任重大,使命光荣。主考官如果公正严明,秉公办事,实乃考生之幸。从上述材料中,我们知道胡居仁担任白鹿洞书院洞主之时,主考官们大多已经丧失掉他们的公允之心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主考者摘奇搜隐以乘学者之不知,学者也终日搜截奇巧隐僻以应副考者之意,圣贤明白正大道理全然不予理会。待到与士子生徒交谈,则又发现答非所问,所书亦多失经旨,这不能不说是一件令人担忧的事情。他密切关注,致力于此犹勤,希望能广选有志于圣学之徒入洞,以扭转学风士习,把他们引导到圣贤正学的轨道上来。但无奈胡居仁兴复白鹿洞书院的良好愿望没能实现,由于入洞生徒多是求取功利之人,圣教无从得以施行。加上书院内部又有小人做坏,最终导致他忍痛负气辞归,这不能不说是白鹿洞书院发展史上一件很令人心生遗憾的痛楚之事。

(四) 撰述洞记

胡居仁应李龄、钟成之聘,先后两次来白鹿洞书院掌教,在平时教学的同时,续修洞志,补遗逸事。“‘希贤室’不知谁做,闻是先生命名,不知是否?今已无存文,会堂亦无存,今欲修洞志,追述其事,望回示本末为幸。”(35) “居仁谨录诗文数篇以献,并求教正。重兴洞记,不知尊意属笔于谁?海内之士,若陈公甫文虽高,然过于高大,多是禅学文章,张廷祥文精深,丘祭酒文典实,惟在大人所择。”(36) 从中可见胡居仁致力于洞记追述之事的殷殷之心。不仅如此,《贯道桥记》《延宾馆记》和《贯道门、由礼门记》中都留有大量这方面的记载。在撰述相关事迹的同时,胡居仁也歌颂了潮阳李龄提学等前辈为兴复白鹿洞书院所作的历史功绩。“白鹿洞书院旧有贯道门与棂星门并西数十步,乃明伦堂之外门也,凡师生宾友,出入俱由此。成化己亥重兴书院,司训方君文昌董其事,视贯道之废而新复立门于延宾馆前,名之曰‘由礼’,在棂星数十步东也。二门既立,于是师生出入,多由‘贯道’,宾主揖让,则在‘由礼’。方君既成是门,属予并记之。予谓‘贯道’者,取吾道一以贯之之义;‘由礼’者,即孟子所谓‘礼门’也,惟君子能出入是门之义。入是书院者,知‘贯道’之义,则必操存省察,穷理力行,以求贯通乎体用之全,有以脱乎辞章俗学之陋矣,知‘由礼’之义,则动容周旋,揖让进退,皆有品节仪则,无惰慢邪僻之行矣。如是而先生之教不复,圣人之道不明,未之有也,自省则在乎人焉。”(37) 在此,胡居仁由修葺贯道门、由礼门入手,表达了期望师生能够共力齐心,以实现出入孟子“礼”门和使吾道能一以贯之的良好愿望。在《贯道桥记》中,胡居仁写道:“贯道门者,白鹿洞书院师生宾客出入之门也,贯道桥在贯道门之左数十步。凡入是门者,先由是桥而进,故桥与门同名而不异也……成化改元,潮阳李公提学江右一新书院,选州邑士子之秀者聚而教之,故学者云集,视是桥圮,不可不修,又不可不为坚固久远之计,于是出资募匠,始于戊子冬,成于己丑春,高而阔,厚而坚,横跨涧水,士子宾客徐行,稳步徜徉游息,情思悠然,非但不病涉而已。承李公之志以底其成者,同知谯公,赞推官沈公瑛,星子教谕吴君慎,检校黄君恭也。居仁后十三载复来是洞,因追述其事以记。”(38) 胡居仁追述了成化年间提学李龄为书院长远发展计而募修贯道桥的事迹。赞美之词溢于其间。李龄不仅修葺贯道桥,而且还修建了延宾馆。对于这一事迹,胡居仁追述道:“潮阳李公龄……是洞者,接武联镖公,欲立馆以延宾客,而重用民力,乃谋于宪府,及牧伯同寅,恤民旱灾而免其粮税漕运,又拨米以赒其饥困。至戊子冬岁,稔民安,乃于农隙兴工,木价匠工砖石灰瓦之费皆公捐已资,未尝有毫末敛于民,始事于仲冬,毕功于孟春,民不吿劳……后十三载,居仁来洞,伤李公之亡,惜谯公之去,追述而记之。呜呼!昔周公握发延宾者,欲得天下之贤以共成其治也,李公作是馆以延宾者,岂非欲得天下之贤以共明斯道乎?入馆之贤,以是为心,昭示道义,以教洞之学者,则是馆之作有功于世教不浅矣。”(39) 对于李龄这一在白鹿洞书院发展史上有着重大贡献的功臣,胡居仁不仅寄有书信,而且还以诗词咏怀。“呜呼!公乎气禀纯厚,德性温然,慈祥孝弟,得之于天,提教是邦,必以德行为先。昔孔子谓‘善人不得而见’,吾今于公见焉,于是洞之复兴,赖公心之拳拳,既新乎学之舍,又置乎学之田,不惟惠及乎后学,实使道继乎先贤。居仁不肖,夙被深恩,既无以报公之德,敢不诵公之贤敬,陈薄奠公其鉴焉!”(40) 盖舍置田,兴洞之心不止,以期吾道于不孤。对于李龄,胡居仁很是感恩,同时也深恐为辜负李公遗志而不安。对于白鹿洞书院的初创者李渤,胡居仁怀有深切思念之情,在《祭李宾客白鹿先生》一诗中亦有追怀,“先生肇基,是洞水秀山奇,经书是博,白鹿是娱,花卉台榭宛然,当时流泽既远,儒教益施,既废复兴,今昔何异?崇德报功先生,是祀先生之神,尚其降止。”(41)

(五) 制订学规

学规是生徒学习的依准,好的学规不仅可以把学生引入正道,而且可以使他们简洁而明快地掌握学术要领。“胡居仁在白鹿洞期间重建了白鹿洞书院各种规章制度,其中他制订的《续白鹿洞书院学规》,是继朱熹手订《白鹿洞书院揭示》以后影响最大的白鹿洞书院学规。”(42) 该《学规》共分六个方面的内容,即:正趋向以立其志;主诚敬以存其心;博穷事理,以尽致知之方;审察几微,以为应事之要;克治力行,以尽成己之道;推己及物,以广成物之功。“对书院的办学宗旨、学术主张、求学门径、修身方法、处事接物等等都有明确而具体的规定。尤其对生徒品德修养的要求,规定得十分明确。”(43) 这反映出胡居仁的治学思想和兴洞措施皆以程朱理学为旨归。因在“主敬哲学”和“易学思想”章节已经分别对此内容进行过分析,故此处从略。胡居仁在《白鹿洞讲义》中也讲道:“古之学者,必以修身为本,修身之道,必以穷理为先,理明身修,则推之天下国家,无不顺治。今诸君在洞者,务必用功于此,虚心一意,绝其杂虑,而于圣贤之书熟读精思明辨,反之于身而力行之,又于日用之闲,凡一事一物必精察其理,一动一静必实践其迹,则所学在我,而于酬应之际,以天下之理处天下之事必沛然矣,又何古人之不可学哉?且诸君以为今人之性与古人之性同乎?异乎?今人之心与古人之心同乎?异乎?苟异矣,不敢强诸君,若吾之心吾之性不异于古人,又何古人之不可学哉?”(44) 胡氏认为,修身穷理,乃不二之法门。如此则家齐国治而天下平。要务使洞中学子虚心绝虑,熟读精思并反躬自省,如此则理察事治。一句话,只要修身穷理、察理践行,则所学在我,古昔圣贤之学可学而至矣。《讲义》的最后,胡居仁继续说道:“诸君其勉之,务使今日白鹿洞即昔日之白鹿洞,今日之学即文公昔日之学,今日之道即文公昔日之道,不惟能尽乎吾身,所赋之理,而于国家崇建人文之盛典,诸名公作兴之盛意,庶不负焉。诸君勉之哉!”(45) 这也再次表达了胡居仁兴复书院、接续文公圣学的高迈之志。此外,胡公在其《题风雩》与《咏洞前流水》诗中,也寄托了学道圣贤的伟大理想:“五老峰南鹿洞前,和风满袂暮春天。道随日用无他慕,何独当年点也贤。”(46) “洞前流水洞前流,洞里书生静自修。信是本原无一息,莫将道体更它求。有形可睹无形妙,今日应同昔日游。识得显微心不闲,此心此理日相酬。”(47)

“如果说朱熹是凭借其职位及丰厚学识推动白鹿洞书院建设而成为南宋以后中国书院发展典范的话,那么胡居仁则更像是凭借其崇高的道德人格风范和醇正程朱理学色彩而成为后世书院发展的楷模。胡居仁两次礼聘入主白鹿洞书院,虽然时间都不长,但他通过诸如延请名师、购书量租、痛陈学弊、撰述洞记和制订学规等一系列措施,实施对书院的管理,使书院声誉日益提升,在接续程朱理学,传承学术文化方面也发挥了积极作用。在百废待兴,亟须一个有着广泛适应力和普适性统一思想的明初社会,胡居仁身上所具有的醇儒色彩无疑对立教社会、导引人心具有很好的垂范作用。与朱熹不同的是,胡居仁严厉痛陈了当时社会的不振士风,指出并批判了大多学人士子归入功利之途、沉浸佛老异端之学等不良现象。”(48)  胡居仁倡导“以主忠信为先,以求放心为要,强调诚敬、慎独、力行,批评思虑以求静的修身方法容易流于禅学,提倡读书不如讲论得之速,思虑不如行事得之实”(49) ,并对功利异端之学严加痛斥和规诫,以儒家的圣经贤学明训白鹿洞书院诸生,引导大家学宗圣贤。无奈由于当时功利和异端之学对书院生徒的影响与冲击,胡居仁不得不忍痛辞去洞主之职,兴复白鹿洞书院的美好愿望没有能够实现。他黯然神伤,俨然有种志不得伸、才不获用的遗憾和伤感。与朱熹兴复白鹿洞书院成效不同的是,胡居仁的请辞,不但对白鹿洞书院发展而言是一大损失,而且对于程朱理学在江右的传播也是一大憾事。

“胡居仁以传统儒家经典和程朱理学教育生徒,注重慎独涵养,主敬致知,立意学习圣贤,接续文公事业,孜孜以求,刻苦自励,一生笃志不改,淡薄自守,绝意仕进,把儒家圣贤人格变为他自己的个人道德实践,成为明初‘道学’学者的典范。也正因为如此,以山长身份执掌白鹿洞书院的胡居仁在明万历十二年(1584)享受了从祀孔庙的殊荣。如果说朱熹通过兴复白鹿洞书院成功开创了后世书院教育和管理先河的话,那么胡居仁则是接续了这份传统,并对后世书院在加强内部管理、明确培养方案、督促生徒勤学上进和教育立人等方面都产生了广泛而深刻的影响。”(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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