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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的游戏:说不!拒绝被搔痒

时间:2023-11-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齐泽克是后现代主义者中最重要的票房号召者,他的著作是畅销书单上的头牌。同样地,在如上引文的第一句中由于后现代主义者是“少数派”而被讽刺为无足轻重。最困扰哈里的是齐泽克声称自己没有信仰:齐泽克相信什么?后现代主义者认为这些显而易见的问题是粗俗的。这样的立场表明后现代主义不过是知识分子漫不经心的小电影。

哈里的游戏:说不!拒绝被搔痒

后现代主义者是学术圈中的少数派。对他们而言,斯拉沃热·齐泽克——一个走路摇摇晃晃、行为散漫的斯洛文尼亚哲学家——是一个民间英雄。无论何时何地,做何讲座,他都会以比尔·希克斯(Bill Hicks)[8]般的语速、强度和幽默段子,输送出理论的迷雾……齐泽克是后现代主义者中最重要的票房号召者,他的著作是畅销书单上的头牌。(Hari,2007)

上面的引文取自对阿斯特拉·泰勒(Astra Taylor)[9]执导的传记体纪录片《齐泽克!》(Žižek!)的一篇评论文章。采访者英国记者约翰·哈里(Johann Hari)用了一个有贬斥意味的标题“冒牌专家之角”(Pseud’s Corner)[10][11],这是一些人在媒介中应用齐泽克的典型方式,他们对陌生的观点感到焦虑,对无耻而狂热地滥用理论不放心,这些情绪都被他们投射到齐泽克身上。齐泽克摇摇晃晃,行为散漫,但同时又睿智、犀利,对搞笑很有一手,这招来了别人对他的嘲笑。同样地,在如上引文的第一句中由于后现代主义者是“少数派”而被讽刺为无足轻重。但是,在后面,至少有一些对齐泽克的仇视似乎是由于他们看不惯,人们对他的思想的接受程度接近对主流思想的接受程度。最困扰哈里的是齐泽克声称自己没有信仰:

齐泽克相信什么?他为什么而辩?后现代主义者认为这些显而易见的问题是粗俗的。当你初次翻阅齐泽克写的50多本书,几乎找不到答案。他似乎想要把卡尔·马克思与人所共知的、观点艰涩深奥的法国精神分析学家雅克·拉康相结合,并大肆宣扬无数的流行文化现象……当后现代主义的那层光晕褪去,你会发现那种老套的、暴政的无稽之谈……这样的立场表明后现代主义不过是知识分子漫不经心的小电影。除了败坏道德,导致政治上的不满,它什么也做不到。(ibid.)

先不谈哈里的文章中反复透露出的歇斯底里症状(hysteria),在这整个对后现代主义的错误指控中,哈里的方式无意间清晰地展现了齐泽克在作品中多次探讨的意识形态运作方式。一个威胁到媒介通常隐藏起来的意识形态基础的个人(齐泽克),变成了一个“永恒的”人物(后现代的思想家)。记者斯蒂文·普尔(Steven Poole),是哈里的同行,他发现对后现代主义的诋毁,根子上就不准确,而且还偷换概念。他反问道:(www.xing528.com)

齐泽克自己都反复明确地批评他所理解的“后现代主义”,可这重要吗?那些欧陆小丑们奉为宣言的,让-弗朗索瓦·利奥塔的(Jean-François Lyotard)《后现代状况》(The Postmodern Condition,1979)一书,是对它所描写的状况的颂辞,但至少同时也是对这种状况的哀歌,可这又重要吗?说实在的,如今“后现代”一词及其同根词难道不是像“政治正确”这样的词一样,纯粹是作为白痴嘴里说出的一个顺口的词而存在的吗?(Poole,2007)

齐泽克主要受两位哲学家的哲学理论的影响——康德和黑格尔——从最基本的理论形成的时间来看,都很难称其是后现代的,也几乎同样难以将其描述为理论上的相对主义者[康德把绝对律令(categorical imperative)作为我们明确的伦理诫命,而黑格尔提出的绝对理念(Absolute Idea)明显不是相对主义的观念],既然如此,对齐泽克的误解可谓深矣。但如果说齐泽克是后现代相对主义者(postmodern relativism),原因最有可能在于齐泽克采用并且改造了精神分析的思想,而虚无(nothingness)的建构力量也在他这里大行其道——虚无就是我们个体生命中以及社会交际中那些无形的空白和缺席,但它们却有着深刻而又重要的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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