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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短路怪圈解答现象界问题

时间:2023-11-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对当代媒介景观的分析中,齐泽克大量使用了变态、怪诞的笑话和时事案例,这是一种冒险。他取自流行文化中的大量例子,无论多么有趣,都服务于激进的、反直觉的理论目的。变态者认定自己是对的,但歇斯底里症患者或理论家却只认定一个真理:知识本来就是含混不清的。齐泽克延循康德的先验幻象观念去思考那些通常被认为是无法中和的现象界问题,通过理论来制造一种“不可能的短路怪圈”。这些短路怪圈是解决这种悖论的良方。

探索短路怪圈解答现象界问题

精神从内部散发出来的深邃内核(depth)……仅达到一种无知(ignorance),亦即不理解自己所说的东西,这便是高贵事物与低贱事物的结合体。同样的情况也以一种质朴的方式出现在自然界的生物那里,比如,最完善的器官亦即生殖器官就是与排尿器官结合在一起的。

[Hegel,1977(1807):210]

在性方面,最高贵的与最低贱的总是联系最为密切的:“从天堂经世界地狱(vom Himmel durch die Welt zur Hölle)。”[2]

[Freud,2001C(1901—1905):161-162](www.xing528.com)

齐泽克的英国电视纪录片《变态者电影指南》(The Pervert’s Guide to Cinema,Sophie Fiennes,2006)表现了他具有个人风格的概念——变态分析。在对当代媒介景观的分析中,齐泽克大量使用了变态、怪诞的笑话和时事案例,这是一种冒险。本来本质上非常严肃的话题,经这么一折腾,人们的关注点就放在了变态理论的重要性上,这种误会遮蔽并取代了这种分析本身在政治上和哲学上的重要性。与本章篇首所引的黑格尔和弗洛伊德的观点一样,齐泽克也认识到高贵与低贱相互构成的性质,而他是概念无缝切换的魔术师。他在高级的哲学/精神分析与低俗文化之间切换自如,两相对比,擦出映照的火花,启迪我们去思考那些见怪不怪、习以为常的话题[正如罗兰·巴特(Roland Barthes)所谓的“不言而喻的事物”(what gose without saying,1973)和葛兰西的“常识”(common sense,1971)]。在接触经由媒介灌输给我们的意识形态时,我们惯于以为那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尽管也会觉得这有问题。齐泽克那些明显反传统的变态古怪的分析方法,其实与我们的这种心态高度契合,这对分析解决这类问题非常有效。本章就致力于探讨他应用这种分析策略的各种方式。齐泽克使用色情的例子,这得看作是他更加广义上的学术规划的一部分,他的学术规划汲取了批判哲学及精神分析传统来揭示天堂与地狱、高级与低俗等建构的符号象征和心理环境的二元模式。

在拉康的精神分析术语中,变态(perversion)不只是道德范畴的概念,它更属于技术层面。变态指不成比例地(disproportiorate)[3]过度依恋特定的秩序或欲望结构。卡尔·克劳斯Karl Kraus)这样精炼地描述“变态”:“普天下谁还能比恋物癖者更幸福?他是为了女人脚上的鞋子才凑合跟女人过一下日子的。”[Kraus,2001(1923):13n105]过度依恋的典型代表就是恋物癖,与性有关的种种表现只是其中的一种。其结果是,“变态”这一术语在日常话语中已经不是其原本的意义了。如今,“变态”常常专门指在性方面的过度专注——这就是我们熟悉的变态者形象,他们的心理过度投注在某个特定的实体/物体上(如胶鞋、高跟鞋等)或者某种高度程式化的行为上(例如施虐、受虐行为)。严重的变态者自然会有恋物癖,在他们看来,与人和人的关系相比,恋物比其他任何关系都重要,而性行为“正常情况下”只是这些关系中的一种而已。但如今提到变态,人们脑中的标准形象就是这种非常具体的、“道德败坏的”性行为形式。齐泽克特指的变态形式要与它区分开来。历史语境有助于更好地理解这一术语。诺布斯(Nobus)曾提道:“19世纪,有关性的法医学论述借用了这一术语……其意义源自其原初的社会宗教语境,在该语境下‘to pervert’(来自拉丁语的pervertere一词),指‘反转’‘颠倒’。”(Nobus,2006:5)若套用变态的语义看齐泽克,可以说他是属于保守派的。作为一个理论家,他首要的存在之理由(raison d'être)是在不断地对理论的应用中去颠覆传统的解读。他取自流行文化中的大量例子,无论多么有趣,都服务于激进的、反直觉的理论目的。他赞同拉康的看法,“精神分析从妄想症的幻想(fantasy)本身展开解读,这是这个时代迈出的重要一步”(Lacan et al.,1977:14)。

从精神分析的角度来分析齐泽克,可以说他并不像变态者(pervert),准确地说可将他类比于一个歇斯底里症患者(hysteric)。变态者认定自己是对的(这一点被其恋物行为反复地强化),但歇斯底里症患者或理论家却只认定一个真理:知识本来就是含混不清的。如此一来,变态者就是“变态之圈套所捕获的主体”(Ticklish Subject:248)。正因此,那些谩骂齐泽克的人反而应该被批为变态,他们并没有透过齐泽克的理论表面上的色情内容看出其理论洞见——他们有如变态者一般过度依附于学科、专业技术和框架。基于学科的学术研究貌似更为客观、周密,但其客观、周密是对可量化的数据采集方法的恋物癖,并以此作为合理观点的必要条件。齐泽克的做法是第欧根尼公然的下流猥琐举动的理论版,他常常“让普遍性直面其难以承受的真相,以此来践行具体普遍性(concrete universality)”(Parallax:13)。齐泽克延循康德先验幻象(transcendental illusion)观念去思考那些通常被认为是无法中和的现象界问题,通过理论来制造一种“不可能的短路怪圈”(ibid.:3)。媒介由于过度的闭合性而悖论性地存在着景观迷失的问题,正如马歇尔·麦克卢汉所说:“发现水者绝非鱼。”这些短路怪圈是解决这种悖论的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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