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音发声的共鸣要求与其他艺术形式的共鸣方式相比,因受工作环境和条件的影响,有其独特之处。本节对播音发声的共鸣方式和影响共鸣的物理要素进行一一阐述。
艺术语言采用以口腔共鸣为主、以胸腔共鸣为基础的声道共鸣方式。对于播音主持语言的声道运用来说,也是如此,但是具体的声位要求相对于其他语言艺术的声区运用,更加精细、规整和统一。由于“我就在”这个特定角色的规定性,从听觉美感的角度而言,声束要打在“硬腭前部”。这个比喻既形象又抽象地指出了播音员在表达过程中对声位的严格要求。从感觉上像有一根弹性声音柱,又像一股清泉从小腹抽出来,经胸部垂直向上,通过口咽转而向前,沿着上腭的中纵线流动,“挂于”硬腭前部并透出口外。
人的言语发声声道就像一个主管道并配有“三通”、阀门和风箱等动力装置。肺,为气息这个匆匆过客提供歇脚的“驿站”,同时又是个守职的风箱;气管就是通气的管子,又像是匆匆过客的行动路线;双唇、舌、软腭、声带像是随时开关的阀门,又像几个形状不同的要塞;各个共鸣腔体就像一个个粗细不均的管道,又像各司其职的“三通”。
如果说我们把各共鸣腔体比作言语发声的扩大器,那么口腔共鸣的扩大作用则举足轻重。艺术语言发音要求口腔的控制要做到提颧肌、打牙关、挺软腭、松下巴,就是为了在吐字归音的过程中提供一个良好的口腔静态环境,保证舌体的最大活动空间,并更好地发挥口腔共鸣的作用。假如口腔的静态控制不好,腔壁肌肉紧张度、力度不够,声音流入口腔后将会被松软的肌肉吸收,共鸣也就无从谈起,字音也将失去色彩。
口腔是语音的制造场,也是声音的集散地。喉原音通过各腔体的共振使声束聚集在口腔内,打在被称为声音敏感区的硬腭前部,以便发挥最佳的共鸣效果。良好的口腔共鸣的获得是静态控制与动态控制共同参与的结果。如果舌体肌肉收束紧张度不够,在口腔内占有空间太大,即使口腔的静态控制再好,字音也会含混不清,将造成“声包字”现象。同样,双唇松软、力度不能集中控制在唇中央三分之一处,口腔腔口太大,字音就不会圆润,共鸣也就失去了效果。
《中国播音学》里把经过训练的个人嗓音的自如声区确定在“两个八度(即24个半音),从下一个八度的下四分之一高点开始,至上一个八度的上四分之一低点为止”。胸腔共鸣是声音扩大器里最大,也是最低的扬声器,对于美化“代言人”的声音形象,起着主要的作用。播音主持所使用的中声区与歌唱者所使用的中音区有所不同,播音(言语)发声中声区是相对的,因人而异。有些初学者,甚至有些已走向工作岗位的播音员、主持人,播音主持时把握不住声区,听觉调整能力或自身的审美能力相对有限,胸腔共鸣用不上,声音听起来窄细、单薄,甚至虚、飘,与播音员、主持人应有的庄重、朴实、自然的语言特点相去甚远。
正确的胸腔共鸣的产生是参与发声的生理机能保持在一个相对上下粗细一致、通畅的“管子”状的意识下完成的。如果这个“管子”以胸部共振为主,那么就是胸腔共鸣,学界把发音时这个胸部的振点称为胸部支点。用触觉带动听觉感受比较明显:把手放在胸前会感觉到,随着声音由高到低,胸腔的振动感从无到有的变化。也就是说,声音越低,胸腔振动越明显。如果结合前面语音部分所掌握的声调发音,把五度标记图想象竖放在喉部以下的胸腔内寻找共鸣,发音时,随着音节调值的不同,胸腔共鸣会产生明显的上下起伏变化。
发声是声音的物理性表现,播音主持艺术发声的中低共鸣声区的运用,除了特殊场合与角色外,更多体现在音量大小的变化中。在训练中正确把握和调整音量与各要素之间的关系,会直接影响声道共鸣的科学使用。
许多初学者总是容易用音调的高低来调节音量的大小,音量变大时音调就提高,音量变小时音调就下降,所以经常出现“唱高调”的现象。究其原因,除了气息发声通道控制不好外,大多是由于掌握不好音调与音量之间的关系,不会使用胸腔共鸣所致。当然,音量的变化相应会引起音调的起伏,但二者有一个相对性和主辅性的关系问题。
从语音的物理属性来说,音调是声音的高低,它与振频有关,频率越高,音调越高,反之就越低;而音量是声音的大小,它与振幅有关,振幅越大音量越大,反之越小。形象地理解,它们的音区拓展方向有纵向与横向的区别,这与我们所说的振幅与胸腔共鸣的利用有直接的关系。就拿峻青的《第一场雪》里的一段话来举例说明:“大雪整整下了一夜,今天早晨,天放晴了,太阳出来了”,根据文章内容并结合语境,这句在音量上应该是由小到大的,指的是气息与胸腔共鸣的运用、配合程度,而不是音调的由低到高,如图9-5、9-6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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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9-5 音量渐大图
图9-6 音调渐高图
由于去声、阴平声调起音高,许多初学者便容易在这两个声调发音时“冒调”,致使气息上浮,声音虚飘。
主观上的积极主动是表达者必备的素质之一,不论是热情赞扬还是沉痛悼念,“说”的愿望应该贯穿稿件或节目的始终。而有些初学者不能很好地调动情绪,状态的把握就会受到音量的制约。音量增大时,不仅情绪饱满、状态积极,而且唇舌有力,归音到位;音量减小(弱)时,则精气神无影无踪,口腔塌陷无控制。例如,朱自清《春》里的一段:“小草偷偷地从土里钻出来,嫩嫩的,绿绿的。园子里,田野里,瞧去,一大片,一大片满是的。”这一段是对小草的描写。根据内容,前面为表现作者的形象描述“偷偷地”,所以声音形式需要音量较小,共鸣运用较弱;随着小草的破土生长和面积扩大,音量逐渐加大,共鸣加强。而这时,我们不能因为前面音量轻、小就放松口腔的控制状态。二者比较,状态是相对固定的,情绪上(心理状态)和技巧上(静态控制,即生理状态)应具有持续性,而音量较之有相对的可变性,所以在表达中不应因音量大小的调节影响状态上的松紧变化,也就是音量要随内容而起伏,状态却不应因音量而改变,否则播音主持的主要共鸣区——口腔共鸣将会大大受损。
声音来源于喉部,由声带闭合产生。而声带闭合的松紧、快慢和声带振动所产生的振幅与振频,决定了声音的强弱、高低及质量。由于播音主持工作的声区运用相对稳定,以追求音量大小变化为主,而音量大小的获取又是外力作用下的结果(声带振动幅度与声门下的压力大小),初学者在追求大音量时往往协调不好声带与喉室内部肌肉的关系,即声带在闭合过程中,声带周围的喉室内其他肌肉(器官)同时过于紧张受力,导致“压喉”问题产生(追求音高容易挤喉)。在共鸣训练中,喉部的相对放松与控制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振幅大小所产生的音量变化与声门下的压力有很大关系,而声门下的压力又与气流量有很大关系。气流量大,声门下压力就大,音量自然也就大。身体瘦弱、声音低微的人常常被形容为“中气不足”,就是这个道理。而武侠小说中的“武林高手”自然是“中气十足”,因此个个都“声如洪钟”。播音发声的共鸣及音量获取与气息的基本要素关系密切。
很显然,教材内每一章节内容之间都有必然的联系,它们相互影响、相互制约。共鸣的获取、声音的变化,不单单是口腔、胸腔等共鸣控制问题,它们还需要情感的调动、吐字的配合及气息的支撑,甚至还需学习者具备良好的听觉意识和判断能力。因此综合调整与运用是完成共鸣训练的前提。
随着广播电视频道的专业化,新媒体的迅速崛起,节目的针对性越来越强,节目内容丰富,形式多样,有的节目制作、播出场地变动频繁,从事有声语言艺术的人对共鸣区的运用在不违背个性特点的前提下,更需灵活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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