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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末明初李裕学术思想简介及影响

时间:2023-11-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以上二书对李裕家世及其生平介绍极为简略。后以子李裕贵,赠承事郎、同知汴梁路许州事。李裕幼失父母,由兄嫂抚养长大。可见,李裕之学颇具“经制”特色,强调“明体达用”。李裕入朝为国子生时,虞集为祭酒。据《虞集年谱》载:泰定帝致和元年,李裕为国子监生,虞集教之以作文之法。李裕及其子李贯道与宋濂颇有交往。李裕与李贯道,是元代东阳唯一一对中进士的父子。

元末明初李裕学术思想简介及影响

李裕,字公饶,东阳人。生于元成宗元贞元年(1295),卒于至元四年戊寅(1337)[172]。从许谦学。上至治圣德颂,英宗召见,补国子监。登天历(1327—1329)进士。历道州路总管府推官。所著有《中行斋稿》。公饶诗篇秀丽,尤工七言乐府,出入二李之间。与宋显夫、杨仲礼、陈君采诸公唱和。惜全集失传,所存仅什之一二云。

《宋元学案·北山四先生学案》载:

李裕,字公饶,东阳人。从白云学。尝诣阙上《至治圣德颂》,英宗召见至德殿,中书奏补国子生。登天历间(1327—1329)进士第,授陈州同知,转道州路总管府推官而卒。[173]

此传实在简单。《道光东阳县志》卷之一七《人物志五·循吏》记载则比较详细:

李裕,字公饶。幼失父母。既就外傅,即知家学相承,确然思踵其后。发于声诗,皆中绳尺。许文懿公讲道八华山,从学久之,因叹日:“学贵明体适用,不见诸用,未见其可也。”杖策游京师,撰《至治圣德颂》一篇,上之。英宗召见至德殿,令宿卫禁中。翰林群公以裕才藻清丽,奏为国子生。虞文靖公为祭酒,极器之,授以篇、章、字、句四法。学大进,登至顺庚午(1330)进士第,授承事郎,同知汴梁陈州事,有朱衣象笏之赐。

初,大河南决,民走旁郡。河复故道,裕适至,与民约日:“尔亟返,安尔妻孥,治尔田庐,科繇之事,吾为尔缓。”诸相率而归至数千人。蔡河桥妃,檄属五长吏重作之。倡优以戏剧射利,民皆废业,裕捕置于法。有挟贵人势欲脱去者,持之愈急,一城震悚。俗尚鬼,裕为言鬼神情状,亹亹数百言,其俗遂变。市驵舞智病民,裕摘发隐状,挞而易之。修州学,聘贤师儒,申五伦之教,民大悦。使者行郡举任,台察章上,不报。秩满,谒京师,卒于旅邸。卒数日,改承务郎、道州路总管府推官。著有《中行斋稿》。[174]

这里对李裕师承学源有所交代。李裕幼失父母,与老师许谦有相似处。稍长,出外就学,才知道其家学有所相承,便决定传承家学。以上二书对李裕家世及其生平介绍极为简略。宋濂有《元承务郎道州路总管府推官李府君墓志铭》一通,对其介绍颇为详尽。李裕实为东阳木香李后裔,宋宝谟阁直学士、通议大夫、工部尚书李大同之五世孙。曾祖李自立,淳祜元年辛丑(1241)进士,通直郎、通判庆元军府事。祖父李箎,登仕郎、监宁国府城下酒麦务。父亲李光远,值宋亡为元,不屑仕。后以子李裕贵,赠承事郎、同知汴梁路许州事。母亲妣氏,赠宜人。李裕幼失父母,由兄嫂抚养长大。[175]自李裕六世祖李皓始,李氏家族皆尚诗书,而簪缨蝉联。李大同登朱熹吕祖谦之门,学有所宗。故而,李裕长知家学有承,即指此也。

延祜元年(1314),许谦讲道八华书院,20岁左右[176]李裕便入许谦之门,推明濂、洛、关、闽之学,并认为“学之所贵者,明体适用,苟不见诸用,犹玉危而无当,未见其可也”。可见,李裕之学颇具“经制”特色,强调“明体达用”。李裕入朝为国子生时,虞集为祭酒。虞集十分器重李裕,李裕每有撰述,虞集便大加赞赏并推荐给同僚。又授以“篇章字句”四法,逐以演绎之。可见,他又为虞集之学生。据《虞集年谱》载:泰定帝致和元年(1327),李裕为国子监生,虞集教之以作文之法。李裕至顺元年(1330)(这与《宋元学案·北山四先生学案》记载的“登天历间(1327—1329)进士第”,大约有一二年的时间之差)登进士第时,虞集为廷试读卷官。[177]因此,李裕又可视作虞集学生。

虞集(1272—1347),字伯生,号道园,世称邵庵先生,成都仁寿人。南宋左丞相虞允文五世孙。少受家学,尝从吴澄游。成宗大德初,以荐授大都路儒学教授,历国子助教、博士。仁宗时,迁集贤修撰,除翰林待制。文宗即位,累除奎章阁侍书学士。卒赠江西行中书省参知政事、护军、仁寿郡公,谥号“文靖”。曾领修《经世大典》,著有《道园学古录》《道园遗稿》。虞集素负文名,与揭傒斯、柳贯、黄溍并称“元儒四家”;诗与揭傒斯、范椁、杨载齐名,人称“元诗四家”。可见,李裕入朝为官受到虞集之赏识,由此名声大振。

李裕及其子李贯道与宋濂颇有交往。宋濂在其《墓志铭》中云:“濂生也后,少府君十有六岁。初识府君于婺城之南,容仪秀洁,如玉树临风,皦然美丈夫也。及读府君之诗,曰《中行斋稿》者,姿态闲婉,复类其为人。心慕丰之,愿缔忘年之交,而九京不可作矣。幸获与府君之子贯道游,同试艺于乡闱。”“府君配蒋氏,将仕佐郎、典用监知事吉相之女,封宜人,后一年卒。子男五人:长可道,以府君荫人蕲州黄梅县税务大使。次贯道,至正甲午进士,将仕郎、饶州路鄱阳县丞,未上,辟詹事院掾史,后十九卒。”[178]可见,李裕次子李贯道至正十四年甲午(1354)进士,卒于至正十六年(1356年)[李裕卒于至元四年戊寅(1337)]。

《道光东阳县志》《文苑》载:

李贯道,字师曾,东李人。笃学励行,随父裕仕陈州,师事张恭叔,甚器之。至正癸巳魁淅榜。甲午登进士,授鄱阳县丞。未第时,从兄怡堂研究性命之学,又与陈樵、陈及析疑问难,自经史至卜律算数无不渊通。至正戊子游淅西时,杨廉夫、郑明德、蒋子中、高纳麟交荐为和靖书院山长。黄侍讲溍赴召,道吴门,见而喜日:“师曾我师友也,能继其家声,必有以光道州之业矣!”其见重如此。以荐辟詹事院椽,寻扈驾上京,以疾卒。门人私谥节孝先生。著有《敝帚集》。[179](www.xing528.com)

该传指出了李贯道学源,其师为张恭叔。未中进士(至正十四年(1354))前,跟兄怡堂(可能为可道之字)研究性命之学,又与陈樵、陈及析疑问难,自经史至卜律算数无不渊通。陈樵为当时大儒,学承文清学派,且以心学见长,其学其文,于当时独树一帜。至正八年戊子(1347),李贯道在浙西时,与杨廉夫、郑明德、蒋子中、高纳麟交游,被荐为和靖书院山长。后来。黄溍赴京,路过吴门,见而喜曰:“师曾我师友也,能继其家声。”可见,李贯道这一路过来皆与当时名儒交往。而这一切,皆与其父亲李裕有关。

李裕与李贯道,是元代东阳唯一一对中进士的父子。唐宋时期,东阳进士如同江湖鲫鱼,不可胜数。胡《进士题名碑记》曰:“东阳山水环异,钟为英迈俊特之才,自唐冯宿、舒元舆,皆一门兄弟,踵武科名,载诸信史。下如宋绍兴以前,濡香翰墨,掞秀词庭,不为不多。而邑乘不传,碑石未建,殆不可考。绍兴以后,岿然遗碣存诸横舍。一邑之小,岁不下三四人,或五六人。”[180]然入元以后,其中进士第者,则仅有王奎、李裕、李思齐、陈大年(陈樵子)、李贯道、蒋植、周如玖等7人而已。

元自皇庆二年(1313)十一月,恢复科举。至此,其科举止70多年。这是自隋朝科举制度实行以来,停废时间最久的一次。且元统治者刻意排挤南人,元代科举分左右两榜,蒙古、色目人为一榜,汉人、南人为一榜,右榜高十左榜,对录取名额的分配也有严格的限制。“天下选合格者一三百人赴会试,十内取中选者一百人,内蒙古、色目、汉人、南人分卷考试,各二十五人。”[181]这些看似公平的名额分配其实对汉人、南人来说是极其不公平的,蒙古、色目人人口总数和应试者一都比较少,而应试的汉人,尤其是南人人数是庞大的。即使如此,婺州路的士人们也能过关斩将,在元代的科举考试中表现非凡。仁宗延祜元年(1314),黄溍赴浙江义乌乡试。[182]这一年,朝廷恢复了贡举之法,以便选拔延揽人才。对早就出了名的黄溍,县吏就催促他参加考试。黄溍以楚声为之,摆脱陈言作《太极赋》,成为试场中的上乘之作,被人传诵。“黄溍是写赋的能手,当年(自己)参加乡试,就因所作《太极赋》出众而名列前茅。”[183]翌年(1315),满腹经纶、才气横溢的黄溍廷试中选。但读卷官以黄溍“词近激”为由,张榜时仅为三甲末第,赐同进士出身,授将仕郎。同年四月二十二日,授官台州路宁海县丞。而36岁的陈樵却名落孙山。据《万历金华府志》载,婺州路登进士第自黄溍后,有至治年间的吴师道、徐一清,泰定年间的王奎,至顺年间的李裕、应公潮,至正年间的李思齐、俞拱、陈大年、唐元嘉、李贯道、蒋植、董锌等,一半以上是东阳人。[184]而父子登第者唯李裕、李贯道。李裕登至顺元年庚午(1330)王文华榜进士,李贯道登至正十四年甲午(1354)牛继志榜进士。父子两人14年间先后登进士第,独领元代婺州路科举风骚。

元代东阳学者入朝为官者寥寥。除李裕外,胡助胡古愚算一个。胡助(1277—1355),始举茂才,为建康路儒学学录,历美化书院山长、温州路儒学教授,两度为翰林国史院编修官,三为河南山东燕南乡试考官,秩满授承事郎太常博士致仕。著有《纯白斋类稿》30卷,《四库全书》有录。胡助是通过荐举制度而登仕途的。据《胡助年谱》载:至大元年(1307)在入朝任翰林国史院编修官期间,与虞集颇有交往。至大二年(1309),在金陵为教官。虞集是年由崇仁返京师,过金陵,与胡助相识。[185]胡助在金陵为官期间,相交甚广。皇庆元年(1312),胡助由周池(时任南台御史)荐,入馆阁。吴澄南归,过金陵,见胡助诗大家赞赏,列上品,由是名震一时。是年,柳贯至金陵,与胡助相见而定交。柳贯《题康里子渊赠胡古愚序后》云:“皇庆初,予识东阳胡助古愚于金陵,嘉其资质粹美,辞章俊拔,意士之遇不遇有命焉,不系乎学与才也。”[186]皇庆二年(1313),许谦过金陵,与胡助相见定交。许谦作《酬胡古愚三首》。据《虞集年谱》载:至顺元年(1330),31岁,举茂才,授建康路儒学学录,兼太学斋训导。虞集“与胡助同在上都史馆,讨论诗文终日。以目疾惮书,凡有所作,口占而令助执笔书之”[187]。至顺二年(1331),九月九日重阳节会黄溍等乡友,作有《九日会晋卿同乡友小饮既而往饮晋卿所》等诗。至元三年(1337),黄溍任国子博士。许谦卒。至元四年(1337)三月,虞集得许谦门人所撰《行状》及其孤所致礼币。虞集以《行状》所述未详,且不知其学之所至,不肯铭其墓志。乃致书转请张率性复之。许氏门人颇有怨言。[188]虞集不肯为许谦铭墓志,理由清楚简单:一是许谦门人所撰《行状》所述未详。这位为许谦撰《行状》的门人不知是谁,或是李裕也极有可能。他没有把许谦的生平事迹写清楚。二是虞集居然还不知许谦学术之所至。可见,当时的北山学派在当朝影响不见得有多大,连虞集这等大名人、大学者都不知其学之所至。由此拒绝了为许谦铭墓志,并将许谦《行状》及许谦儿子所送上的礼币,交由张率性退还。恶人叫张率性去做,弄得张率性有些为难。许谦门人则怨言顿生。

其实虞集在《答张率性书》中说得很明白:“集今年三月,始得去秋陈贰宪令嗣转致许益之先生门人所撰《行状》及其孤所致币。……世之以功名自任者易为名,而德性道学之渊微,有非文史卜祝者之所能知也。……问其授受之要,多所未解。及求所著之书,但略见其《诗集传名物抄》,而愚陋又不足以尽知其为学之所至也。……而《行状》所述,多所未谕。数月之间,尝与友生、门人细读而详阅,终莫得其统绪之会归。”[189]读了虞集这段话,怨言就没法生了。虞集是很认真对待此事的,“数月之间,尝与友生、门人细读而详阅”。虞集与朋友、学生一起,细读详阅数月。但终因授受之要,多所未解;所著之书,但略见《诗集传名物抄》,其它又不足以尽知;《行状》所述,又多所未谕。无奈之下,只得长叹:世之以功名自任者易为名,而德性道学之渊微!也就是说,只能怪许谦不以功名自任,故而其名难显。虞集之叹,不仅道出当时社会以功名取人的风气,同时也说明当时南方的许谦学术,于朝廷影响甚微。虽然在元仁宗在位期间(1311—1320),程朱理学正式成为官学。但当朝只知北方许衡,而不知南方许谦也者。叹则叹矣,现实却很残酷。后辈学人,也不必为圣贤讳。

最后,只得请义乌黄溍为其铭墓志。黄溍《白云许先生(谦)墓志铭》有云:

然则程子之道得朱子复明,朱子之道至先生益尊,先生之功大矣。先生葬巳十年,而元(许元)以张君枢之状,俾溍为之铭。溍之少也,无所识知,莫能从先生游于高明之域,奔走汨没,不知老之将至,而为庸人之归。鄙陋之言,何足形容有道气象乎?重惟先生之交游多巳凋谢,而溍偶独后死,义不得辞也。敢悉取状所述,序其首而为之铭,以系于左方。铭日:

道学之传,天下为公。婺之儒先,独得其宗。……逮于先生,绵绵四叶。先生之学,能自得师。实践之功,出乎真知。万殊之差,无微不析。一本之同,会归有极。酬酢万变,必用其中。涵养本原,以敬始终。际兹休明,力扶正学。

……[190]

从黄溍所撰墓志铭中得知,许谦行状原为张枢所作。张枢这等文笔,怎会落得个“多所未谕”的诟病,实费思量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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