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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程弟子心性论研究》研究成果揭示

时间:2023-11-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此种意义上的“二程弟子”,前人已多有考辨与列举,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当属《伊洛渊源录》《儒林宗派》与《宋元学案》。此三书所列的二程弟子共计75人,如下表。①《伊洛渊源录》卷十提到林志宁与龟山一同往二程求学。《伊洛渊源录》论周孚先时云:“与其弟恭先伯温同受学。”《儒林宗派》作“范仲”,非是。[5]《儒林宗派》《宋元学案》以杨氏为伊川弟子,别无明证,今不从。[7]但《儒林宗派》将之列为程子学派,今不从。

《二程弟子心性论研究》研究成果揭示

所谓二程弟子,是指曾亲炙二程的弟子,不包括私淑,也不包括亲炙弟子之再传等广义的程门弟子或程门后学。显然,相对于二程门人、二程后学而言,二程弟子的范围极为清晰。此种意义上的“二程弟子”,前人已多有考辨与列举,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当属《伊洛渊源录》《儒林宗派》与《宋元学案》。此三书所列的二程弟子共计75人,如下表。但本书认为范祖禹、杨国宝、王岩叟、罗从彦与陈渊五人非二程弟子(理由详见表后的说明)。因此,本书所谓二程弟子共70人。

①《伊洛渊源录》卷十提到林志宁与龟山一同往二程求学
②杨迪乃龟山长子,字遵道。《伊洛渊源录》卷十有《遵道墓志铭略》,说明其为二程弟子。伊川与迪有书信。

续表

①刘安上是刘元承的从弟。《儒林宗派》以为《伊洛渊源录》中有“刘安上”。其实《渊源录》只提到了刘安上,但未说明他是否也为二程弟子。另外,《伊洛渊源录》将许景衡所作刘元承《墓志》中的“(刘)安上”误引为“安止”。许景衡所作《墓志》见《刘左史集》卷四,《四库全书》第1124册,第108页。
②周恭先乃周孚先之弟,字伯温。《伊洛渊源录》论周孚先时云:“与其弟恭先伯温同受学。”
③似又名“谢佃”。《儒林宗派》卷八中标“谢天申”之字为“用休”。其后“谢佃”之字亦为“用休”,并指明其为瑞安人。谢天申,字用休,瑞安人。故“谢佃”与“谢天申”似当为一人。全祖望也说:“晦庵《伊洛渊源录》‘用休’名‘天申’,而《止斋集》名‘佃’,岂其人有二名邪?”
④《宋元学案·周许诸儒学案》作“潘闵”。
⑤陈经邦乃陈经正之弟。《伊洛渊源录》论陈经正时云:“与其弟经邦贵叔同受学。”

续表

①范祖禹长子。《儒林宗派》作“范仲”,非是。《宋史·艺文志》:“范仲《春秋左氏讲义》四卷”,然《玉海》卷二十六云:“(绍兴)五年三月丁丑,诏侍讲朱震、范冲专讲《左氏传》。”又,卷四十:“侍讲范冲《左氏讲义》四卷”,可见范仲乃范冲之误。
②邹浩之子。邹浩事迹具《宋史》本传。浩,字志完,谥忠,号道卿(据杨龟山《邹公侍郎奏议序》,明万历十九年林熙春刻本)。杨龟山与邹浩交往较深。哲宗时,浩任右正言,“章惇独相用事,威虐震赫,浩所言每触惇忌,仍上章露劾,数其不忠侵上之罪”,章上未报,而适遇哲宗立贵妃刘氏为后,浩谏之。“章惇诋其狂妄,乃削官羁管新州”。徽宗立,召复右正言,迁左司谏。“初,浩还朝,帝首及谏立后事,奖叹再三,询谏草安在。对曰焚之矣,退告陈瓘,瓘曰:‘祸其在此乎?异时奸人妄出一缄,则不可辨矣。’蔡京用事,素忌浩,乃使其党为伪疏,言刘后杀卓氏而夺其子。遂再责衡州别驾。……寻窜昭州,五年始得归”(以上等皆引《宋史》本传)。关于此事,杨龟山说:“适宫中虚位之久,大臣欲自结于嬖暱之私,为保位之谋,迎意媚合,不以正。公力言之,以为公议不允;忤上旨。姦谀之徒恶其害己,相与协力挤之于陷阱之中,又下石焉皆是也。公之章留中不下,乃伪为之,加以诋诬不实之语,流布中外,欲天下闻之真若有罪者,其为谋深矣。虽有端人正士,无敢为公辩明者。”(见《邹公侍郎奏议序》,《龟山集》卷二十五,《四库全书》1125册,第349页)
③《伊洛渊源录》所无,但朱子说他“未尝见先生(案,指伊川),不知其所传授”,见《遗书》,《二程集》,中华书局2004年版,第5页。
④《儒林宗派》作“焦定”。

续表

①不详其人。《乐菴语录》卷一云:“赵孝孙仲修者,洛人伊川先生高弟赵颜子之子也。”又,《宋史·李衡传》:“衡自宣和间入辟雍,同舍有赵孝孙者,洛人也,其父实师程颐,家学有源。”
②李籲之弟。
③邵伯温长子。
④《儒林宗派》称字“旸夫”,不详其人。
⑤吕大钧之子。

说明:

一、范祖禹非二程弟子

(1)朱子倾向于认为范祖禹乃二程弟子,其所据在鲜于绰之《传信录》。《伊洛渊源录》云:

《家传》、《遗事》载其(案,指范祖禹)言行之懿甚详,然不云其尝受学于二先生之门也,独鲜于绰《传信录》记伊川事,而以门人称之。又其所著《论语说》、《唐鉴》,议论亦多资于程氏,故今特著先生称道之语,以见梗概,他不得而书也。[1]

(2)但全祖望认为鲜于绰所说不可信,《伊洛渊源录》仍之,是错误的。《宋元学案·华阳学案序录》云:

范正献公之师涑水,其本集可据也。其师程氏,则出自鲜于绰之伪,《伊洛渊源录》既疑之,而又仍之,误矣。陈默堂答范益谦曰:“向所闻于龟山,乃知先给事之学与洛学同。”则其非弟子,明矣。

(3)《四库全书考证》也认为范祖禹非二程弟子。其证据除了与全祖望相同的一则外,另有一条。《考证》云:

范祖禹《太史集》但于司马光称门生,其荐程子《疏》不言是师。又陈渊《墨堂集》有答祖禹后人书云:“以某所闻于龟山,乃知先给事之学与程门无不同。”据此则知祖禹决非程门弟子。[2]

(4)然《涧泉日记》也说范祖禹师二程,其云:

祖禹乃吕晦叔壻,从温公游,又师二程。[3]

案:《四库全书考证》所举范祖禹《文集》的证据甚有力,盖其本人平素所遵循者也。陈渊(默堂)是龟山弟子,也是龟山之婿,他转述龟山之语必可信,足见龟山知范祖禹非二程弟子也。此二条证据可以确切无疑地说明范氏非二程弟子,鲜于绰与《涧泉日记》所说不足据。

二、杨国宝乃伊川交游,而非弟子

朱子认为杨国宝为伊川交游,非门人之列。朱子论杨国宝云:

名国宝,字应之。无他叙述,独伊川有祭文,而吕氏诸书记其言行之一二。然详祭文,亦先生之交游耳,非门人之列也。吕氏言其元丰中已老,则年辈与先生亦相若云。[4]

案:朱子所言可从。伊川《祭文》未言从学事。另,吕原明说:“伊川先生尝以为交游中惟杨应之有英气。”[5]《儒林宗派》《宋元学案》以杨氏为伊川弟子,别无明证,今不从。

三、王岩叟非二程弟子

朱子倾向于认为王岩叟非二程弟子,他说:

《墓碑》、《本传》记其行事甚详,然不及其学问源流也。惟《遗书》前篇有其答问,而《集》中亦有记先生语数条,又祭明道文有“闻道于先生之语”。及伊川造朝,亦有两书,推挽甚力,盖知尊先生者。然恐其未必在弟子之列也。[6]

案:《宋元学案·范吕诸儒学案》也认为王岩叟为明道同调。[7]但《儒林宗派》将之列为程子学派,今不从。

四、罗从彦乃杨龟山弟子,不宜视为伊川弟子

(1)罗从彦乃杨龟山弟子,然据说曾问学于伊川。关于罗氏曾问学伊川之事,最早的、可靠的记载是李延平的《见罗先生书》:

恭惟先生乡丈,服膺龟山之讲席有年矣,况尝及伊川先生之门,得不传于千五百岁之后。[8]

另一个较早的、可靠的记载是盛木的《题义恩祠壁》:

先生姓罗氏,与宗约王父殿撰公五世兄弟也。先生稔闻伊洛之学,师事龟山杨先生,得所未得,闻所未闻。尝从龟山讲《易》,至乾九四一爻,龟山云:“曩闻伊川先生说得甚好。”先生闻之,鬻田裹粮,至洛见伊川。归,语龟山其说亦不外龟山。于是尽心力以事龟山,得不传之妙,此先生之学也。……先生同殿撰公肄业于义恩寺……尝闻宗约讲及先生道学梗概。今拜先生遗像,起敬起慕之余,拾旧所闻,辄敢僭易书于祠侧之壁。[9]

盛木所言罗从彦见伊川之事甚详,其根据在于罗从彦的五世兄弟并曾与之同肄业于义恩祠的王宗约,应该是可靠的。盛木所说罗氏见伊川之事,恐是其后这种说法的滥觞。

(2)元至正三年延平进士曹道振所编《豫章文集》中有《年谱》一卷。但《年谱》所载与盛木所说有矛盾。《年谱》云:

政和二年壬辰,先生四十一岁,始受学于龟山杨先生之门。按,《龟山年谱》:“是年赴萧山知县,延平罗仲素来学。自公得伊洛之学,归倡东南,从游之士肩摩袂属,晚得罗仲素,遂语以心传之秘,于是公之正学益显于世,时公年六十。”[10]

若罗从彦是政和二年(1112年)始受学于龟山,则盛木所说的罗从彦见伊川的事便不可能了,因为伊川已卒于大观元年(1107年)。《年谱》与盛木所说是矛盾的。《宋史·罗从彦传》将此两种矛盾的说法并采,极为不审。

(3)但黄宗羲之子黄百家指出,《年谱》所说是错误的。他说:

《豫章年谱》谓政和二年壬辰,先生四十一岁,龟山为萧山令,先生始受学。《宋史》亦云:龟山为萧山令时,先生徒步往学焉。龟山熟察之,喜曰:“惟从彦可与言道!”弟子千余人,无及先生者。

谨考《龟山全集》,丁亥知余杭,壬辰知萧山,相去六年,而《余杭所闻》已有豫章之问答,则其从学非始于萧山,明矣。豫章之见伊川,在见龟山之后。伊川卒于丁亥,若见龟山始于壬辰,则伊川之卒已六年矣,又何从见之乎?先君子别有《豫章年谱订正》。[11]

黄百家的说法显然是正确的。而他所说的黄宗羲的《豫章年谱订正》则未见,似已亡佚。

案:罗从彦见过伊川是无疑的。盛木所说虽比较可靠,但也不敢断言即是事实。虽然罗从彦见过伊川,但不宜将其视为伊川弟子。《豫章文集·事实》云:

已而闻龟山先生得伊洛之学于河南,遂往学焉,乃知旧日之学非也。三日惊汗浃背,曰:“几枉过了一生。”龟山倡道东南,从游者千余人,然语其潜思力行,任重诣极,如先生一人而已。尝讲《易》至乾九四一爻,龟山云:“曩闻伊川先生说得甚好。”先生遂鬻田裹粮,至洛见伊川。其所闻亦不外龟山之说,及归,于是尽心力以事龟山,抠衣侍席二十余载,尽得不传之秘。[12]

《宋史·罗从彦传》云:

从彦初见时,三日即惊汗浃背,曰:“不至是,几虚过一生矣。”尝与时讲《易》,至乾九四爻,云:“伊川说甚善。”从彦即鬻田走洛见颐,问之,颐反复以告,从彦谢曰:“闻之龟山具是矣。”乃归,卒业。[13]

罗从彦先从学龟山,后因龟山讲《易》而见伊川。罗从彦见伊川之事,见于史传者唯此,也未言因此而执弟子礼。我们不能因为他见过伊川一面,就以他为弟子。见伊川之后,“尽心力以事龟山,抠衣侍席二十余载,尽得不传之妙”。所以,窃以为不宜将其视为伊川弟子。朱子也持这种观点。他在《伊洛渊源录》便没有收录罗从彦。

五、陈渊非伊川弟子

(1)陈渊不及见明道。[14]他本人未言自己是伊川弟子。陈渊的弟子沈度编《默堂集》,并作序,也只说渊为龟山弟子,而未言其是伊川弟子。沈度说:

则有陈公知默,以刚明果毅之资得师友源流之正,自其少也,亲炙了翁,而翁器之,谓能任重而致远,及其后见龟山先生师事执经,不惮寒暑。[15]

《默堂集》中尚有杨万里序一篇,也未言渊为伊川弟子。[16]

(2)《宋史·陈渊传》未言渊为伊川弟子。

(3)《八闽通志》未言陈渊为伊川弟子。《八闽通志》说:

陈渊,字知默,初名渐,字几叟,沙县人,瓘之从孙,得闻家学,复从杨时游,而与罗从彦为友。[17]

(4)《弘简录》中的《陈渊传》与《宋史·陈渊传》同,亦未言陈渊伊川弟子。[18]

(5)《道南源委录·陈宗正事略》说:

得闻家学,复从杨时游,而与罗从彦为友。[19]

(6)《闽书·陈渊志》说:(www.xing528.com)

受学程门,独先于瓘。杨龟山称其深识圣贤旨趣,以女妻之。[20]

案,《闽书》所说,除此言外,其余皆与《宋史·陈渊传》相同。

(7)《儒林宗派》中无陈渊,说明万斯同不认为陈渊为二程弟子。[21]

(8)张伯行据朱衡《道南源委录》删补而成《道南源委》。[22]其论陈渊说:

公初受业程门,继亦受业龟山,与罗豫章为友。[23]

(9)全祖望说陈渊早年从学二程:

早年从学二程,后学于龟山。[24]

(10)《闽中理学渊源考》说:

渊初受业程门,独先于莹中,继受业龟山,与罗豫章为友。[25]

案:从上面的文献可以看到,陈渊曾受学伊川的说法,最早始于张伯行《道南源委》。张氏的《道南源委》是据明朱衡《道南源委录》删补而成的。但朱衡的《道南源委录》未说“公初受业程门,继亦受业龟山”。张伯行这样说未知其根据何在。全祖望的说法应是来自张伯行。而《闽中理学渊源考》的说法显然是综合了《闽书》与《道南源委》。张伯行的说法没有根据,因此陈渊曾受业伊川的说法便非可信。

在张伯行之前,《闽书》说:“受学程门,独先于瓘。”这或是张氏的根据。但所谓“受学程门”未必指受学伊川,而且在《闽书》之前,并没有陈渊受学伊川的记载。《闽书》所说“受学程门,独先于瓘”,应是指陈渊先陈瓘受学杨龟山。陈瓘《责沈文》云:

予元丰乙丑夏为礼部贡院点捡官,适与校书郎范公淳夫同舍。公尝论颜子之不迁不贰,惟伯醇有之。予问公曰:“伯醇谁也?”公默然久之,曰:“不知程伯醇耶?”予谢曰:“生长东南,实未知也。”时予年二十有九矣。自是以来,尝以寡陋自愧。得其传者,如中立杨先生,亦未有识也。崇宁之初,兄孙渐就学其门,时予在合浦,始通问。予之内讼改过,赖其一言。渐于是时亦所以闻警予之谬,予始忽其言,久而后知其为药石也。[26]

陈瓘此文甚为有名。杨龟山、朱子、魏了翁皆曾提及。龟山《题了翁责沈》曰:“了翁以盖世之才,迈往之气,包括宇宙,宜其自视无前矣。乃退然不以贤知自居,而以不闻先生长者之言为愧,非有尊德乐义之诚心,而以自胜为强,何以及此?此高文大笔著之简册,使世之自广而狭人者有所矜式,岂曰小补之哉?”[27]“先生长者”,龟山常以指二程,这里自然指明道。朱子有《跋陈了翁责沈》[28],魏了翁有《跋陈了斋责沈》,见《鹤山集》。另据朱子所说,陈瓘先未有以王安石学问、政事为大非的见识,也未能在一些重要问题上认识到王安石是祸首,比如王安石的《熙宁日录》反映出王安石的诸多严重问题,但是陈瓘却认为此非王安石所作,而是蔡卞托名。后来自从孙陈渊那里了解到了龟山对待王安石的态度,龟山说:“更留那老子做甚底?”“老子”自然指王安石,意为,其实王安石是祸首,何必为他辩护?受到龟山此看法的影响,陈瓘的态度才转变过来。朱子以为,《责沈文》中陈瓘说自己自讼改过,赖龟山一言,就是指此事。然朱子所说龟山一语,未知是否可信。[29]

陈渊先受学杨龟山,而后陈瓘才始与龟山通问,并且陈瓘“内讼改过”赖龟山一言。《闽书》所说“受学程门,独先于瓘”当指受学龟山。这样说出于三个理由。其一,如前所言,《责沈文》非常有名。《闽书》作者当曾见之。其二,陈瓘欲师事龟山,实有此事。龟山与陈瓘书信往来之中,有提及陈瓘欲称其为先生之事。龟山《答陈莹中》其五云:

恶诗非敢自附于贤者之作,厚意不可虚辱,故勉强继之,重蒙称与过当,徒用增愧。

先生有德齿之称也,宜施于前辈,如某之不肖徒有犬马之齿耳,辄以见称,何也?恐闻者以为失言,使老拙者重为世所讪笑。继此幸削去,至恳![30]

陈瓘在书信中称龟山为先生,龟山以为不妥,恳请其勿复如此。此事在南宋黄去疾所编《龟山年谱》中有记载。黄氏所编《年谱》是其主政龟山故里时,访故家得写本,以此为基础编定而成的,故甚为可信,也是现存最早的龟山《年谱》。《年谱》记载:

(崇宁)三年甲申,公年五十二:(有)答陈莹中示《华严》大旨书;又和了斋自警六诗。忠肃得答书及诗,深喜所言中其病,乃复书,称以先生。[31]

其中所说忠肃得答书及诗,复书称龟山先生之事,当即上述龟山《答陈莹中》其五所提及者。上述材料充分说明陈瓘欲师事龟山是实有其事。其三,《宋史》杨时传也说陈瓘师事龟山:

时在东郡,所交皆天下士。先达陈瓘、邹浩皆以师礼事时。

因此,如下事实是十分明白的,即陈渊先师事龟山,其后陈瓘才认识龟山,进而欲师事之。并且此事流传甚广、已成定论,在这种情况之下,《闽书》的编者才说陈渊“受学程门,读先于瓘”,这个“程门”当指杨龟山。

综上所述,陈渊曾受学伊川之说无确切之根据,实不可信。[32]

【注释】

[1]《伊洛渊源录》卷七,《四库全书》本。案,“然不云其尝受学于二先生之门也”,《朱子全书》所据本作“然不云其尝受学一于先生之门也”,今从四库本。

[2]《四库全书考证》卷四十七(史部),《经义考》下,卷二百十四。

[3]《涧泉日记》卷中,《四库全书》本。

[4]《伊洛渊源录》卷七。

[5]《伊洛渊源录》卷七所引。

[6]《伊洛渊源录》卷十四。

[7]案,王梓材说:“是卷谢山所特立,惟李君行、李进祖《传》其稿尚存,余多以史传参补。”据此可知,以王岩叟为明道同调乃王梓材意见。当然,全祖望在此卷《序录》中有视此卷中人乃横渠、二程等的同辈之意。

[8]《豫章文集》卷十六,《四库全书》本。

[9]《豫章文集》卷十六,《四库全书》本。案,盛木此文题于“绍兴乙亥十月廿日”,乃豫章殁后21年。

[10]《豫章文集》,《四库全书》本。

[11]《宋元学案卷三十九·豫章学案》

[12]《豫章文集》卷十四,《四库全书》本。

[13]《宋史》卷四百二十八,列传第一百八十七。

[14]《宋史》本传说其绍兴十五年卒。《默堂先生行实》言渊“十有八岁首领乡荐”,然不应举,绍兴十五年卒,年七十九(《忠肃公言行录》卷三,《中华历史人物别传集》第16册)。据此,陈渊不可能见到明道。明道元丰八年卒,时陈渊十八岁。渊是今福建沙县人,十八岁只是获得乡荐,又不应举,何能见到远在河南之明道?

[15]见《默堂集》,《四库全书》本。

[16]了翁者,陈瓘之号也,又号了斋;陈瓘(1060—1124)(《宋史》本传:“宣和六年卒,年六十五。”),字莹中,南剑州沙县人,谥忠肃,事迹具《宋史》本传。通易学,《四库全书》中存其《了斋易说》一卷。杨龟山《沙县陈谏议祠堂记》曰:“建中之初,右司谏陈公莹中论蔡氏弟兄,忤旨,窜岭表。公之南迁不以其罪,举天下愤惜之,无敢言者。(笔者案:既举天下愤惜之,又却无敢言者,此岂非可笑可叹乎?)名隶党籍余二十年,转徙道途无宁岁,卒以穷死。初,京为翰林学士承旨,以辞命为职,潜奸隐慝,未形于事,虽位通显,世之人盖莫知其非也,公于是时力言京不可用,用之必为腹心患,宗社安危未可知也,闻之者往往甚其言,以为京之恶不至是,已而阴结嬖幸,窃国柄,矫诬先烈,怙宠妄作,为宗社祸,悉如公言,于是人始服公为蓍龟也。”

[17](明)陈道:《八闽通志》,卷六十九,明弘治刻本。

[18](明)邵经邦:《弘简录》,卷一百四十七(台谏,宋五之八),陈渊传附,清康熙刻本。

[19](明)朱衡:《道南源委录》卷三,明嘉靖四十二年刻本。

[20](明)何乔远:《闽书》第四册,卷一百二,英旧志,福建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3073页。

[21]陈渊较为著名,万氏不可能不知其人。知而不录其名,说明万氏不以之为二程弟子。

[22]张伯行序《道南源委》云:“又考有明少宰镇山朱公视学闽中,尝编《道南源委》以诏博士弟子员……余在戊子春业成《道统录》一书,故于兹编虽溯厥统系,而惟是概举大凡,取循源竟委之意,未备者补之,涉于异学者删之,且以二程冠其首,为道南之发端,名固仍旧,义亦有合焉。”《道南源委》凡例亦云:“是编名《道南源委》者,取程夫子送龟山,言‘吾道南矣’之义。先辈有其书矣,版久湮没,今为重订,涉于异端者去之,昔所未备者补之,名虽因旧,实出新裁。”

[23]《道南源委》卷二,正谊堂全书本。案,此书以陈瓘为陈渊之兄,大误。陈渊乃瓘之从孙。

[24]《宋元学案卷三十八·默堂学案》。案,《默堂学案》乃全祖望补本。《宋元学案》中许多人物的传是由王梓材、冯云濠补作的。若某传为他们所补,则在其后注明“参某书”。《陈渊传》之后无“参某书”,可见为全祖望所作。

[25]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一,《四库全书》本。案,其后说明其根据在于《闽书》、《道南源委》与《宏简录》。

[26]《宋忠肃陈了斋四明尊尧集》卷十,清光绪十年章景祥翠竹书室刻本。案,“渐于是时亦所以闻警予之谬”中“所”“以”二字的位置似颠倒。

[27]《龟山集》卷二十六,《四库全书》第1125册,第357页。

[28]《朱文公集》卷八十二,《朱子全书》第24册,第3882页。

[29]见《读两陈谏议遗墨》,《朱文公集》卷七十,《朱子全书》第23册,第3378页。

[30]《答陈莹中》其五,《龟山集》卷十九,《四库全书》第1125册,第297页。

[31]《龟山先生文靖杨公年谱》,《宋编宋人年谱选刊》,巴蜀书社1995年版,第135页。

[32]朱子所编《二程遗书》《外书》中有陈渊本,这只是表示来源于陈渊,非陈渊亲闻录之。朱子已经表明此点。二程《语录》与陈渊相关者有三种。其一,《遗书》卷二十二下。朱子说:“延平陈氏本,自为一篇,无名氏。间与杂录相出入,故以附之。”朱子编辑《遗书》所取皆“语意相承,首尾通贯,盖未经后人之手”者,故知此本独立成篇。朱子编辑《遗书》,若记录人清楚则明白标出。这里说陈氏本,无名氏,显然说明只是来源于陈渊,而不知其记录人为何。其二,《外书》陈氏本。既编入外书,必与《遗书》陈氏本为异本。朱子亦未说是陈渊录,又说陈渊是龟山门人,而不言其为伊川门人。这与《伊洛渊源录》的态度一致。其三,《遗书》卷十八刘元承手编。陈渊得之于刘元承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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