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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程弟子心性论研究:龟山对本心的体认分析

时间:2023-11-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由工夫论可以见证对本体的体认。龟山有多处在工夫上言“直”,从他论“直”可反观他对本心的体认,更充分地说明其本心论。“直”就是“尽其诚心而无伪”。这个“诚心”显然是指至善的本心。龟山引用这句话,表示他所理解的“敬”也是形而上的敬心或本心。[44]龟山这样理解“敬以直内,义以方外”,与伊川有根本的不同。龟山特别重视“直”对于道德修养的意义,甚至对于非道德意义的行为,他也要求要“直”。

二程弟子心性论研究:龟山对本心的体认分析

由工夫论可以见证对本体的体认。龟山有多处在工夫上言“直”,从他论“直”可反观他对本心的体认,更充分地说明其本心论。龟山所说的“直”,是指直由本心而发。他说:

(5)《易》曰:“君子敬以直内,义以方外。”夫尽其诚心而无伪焉,所谓直也。若施之于事,则厚薄隆杀一定而不可易,为有方矣。敬与义本无二。所主者敬,而义则自此出焉,故有内外之辨。其实义亦敬也。故孟子之言义曰“行吾敬”而已。[42]

(6)“‘以怨报怨’,‘以德报怨’,皆非直也。所谓直者,公天下之好恶而不为私焉耳。”曰:“如是,则‘以德报德’何以辨之?”曰:“所谓德,非姑息之谓也,亦尽其道而不为私焉耳。若姑息则不能无私矣。”曰:“人有德于我,不幸而适遇所当施之者,非吾意之所欲,能不少有委曲?如庾公之斯之于子濯孺子,不亦可乎?”曰:“然。”[43]

引文(5)是在解释“敬以直内,义以方外”一句。“直”就是“尽其诚心而无伪”。这个“诚心”显然是指至善的本心。既然尽此“诚心”而施之于事,则有“厚薄隆杀一定而不可易”,这便是“义”,故这个“诚心”必为本心。不然,所发如何可能就是“义”?其后龟山说“敬与义本无二……其实义亦敬也”,可见“敬以直内”的“敬”就是指前面所说的“诚心”,也就是本心。这从后面所引《孟子》之语也可以看出。孟季子问公都子“何以谓义内也”。对曰:“行吾敬,故谓之内也。”这是把吾人固有的恭敬之心(本心)作为“义”的内在的形而上的根据。龟山引用这句话,表示他所理解的“敬”也是形而上的敬心或本心。“敬”指本心,“直”意为尽其本心而无伪,于是“敬以直内”实质上也就是尽本心之意。尽本心而无伪,所发虽然因事而有所不同,但却“一定而不可易”,也就是说所发皆是“义”。“不可易”便说明“有方”。所以,“敬以直内”之后便说“义以方外”。[44]

龟山这样理解“敬以直内,义以方外”,与伊川有根本的不同。伊川所谓“敬以直内,义以方外”与他所说的“涵养须用敬,进学则在致知”的含义是相同的。一方面用修养的或经验的敬心涵养于未发之际,或主一于事(而不是涵养形而上的敬心)。这是“敬以直内”或“涵养须用敬”。一方面,又不能只持个“敬”便了,还必须有集义或格物的工夫,这便是“进学则在致知”或“义以方外”。伊川主张这样的工夫论,说明在他那里义理与心是二,不是一,说明他没有形上本心观念。[45]龟山所理解的“敬以直内,义以方外”显然与伊川的不相同。“敬”便是至善之“诚心”或“敬心”,也就是本心。此“诚心”或“敬(心)”施于事自然有不同,这即是“义”,而不是要通过格外物的方式“集义”。所以,两者对“敬以直内,义以方外”的解释有根本不同,其原因在于有无形上本心的概念。

“尽其诚心而无伪”是“直”,“直”是道德意义的。引文(6)谓“直”是“公天下之好恶而不为私”,此“直”显然也是道德或义理之“直”。但这段话专就“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而言,所以没有说明此义理之“直”与引文(5)所说尽心之“直”的关系。

龟山特别重视“直”对于道德修养的意义,甚至对于非道德意义的行为,他也要求要“直”。他说:(www.xing528.com)

(7)君子之治心、养气、接物应事,唯直而已,直则无所事矣。康子馈药,孔子既拜而受之矣,乃曰:“丘未达,不敢尝。”此疑于拂人情。然圣人慎疾,岂敢尝未达之药?既不敢尝,则直言之,何用委曲?微生高乞邻醯以与人,是在今之君子盖常事耳,顾亦何害?然孔子不以为直。以所以辞康子之言观之,信乎其不直也。《维摩经》云:“直心是道场。”儒佛至此实无二理。学者必欲进德,则行己不可不直。盖孔子之门人皆于其师无隐情者,知直故也,如宰我短丧之问之类。[46]

(8)人之生也直,是以君子无所往而不用直。直则心得其正矣。以乞醯、证父为直,不得其正者也。古之于幼子常示毋诳,所以养其直也。其养之也有素如此。[47]

(9)叶公以证父之攘羊为直,而孔子以为吾党之直者,父为子隐,子为父隐。夫父子之真情岂欲相暴其恶哉?行其真情乃所谓直,反情以为直,则失其所以直矣。乞醯之不得为直亦犹是也。[48]

引文(8)说“直则心得其正”,此“直”似乎是义理之“直”。引文(7)说“《维摩经》云:‘直心是道场。’儒佛至此实无二理”,此“直”似乎是“尽其诚心而无伪”之“直”,也是义理之直。但通观上面的三段引文,可知此“直”非即义理之“直”,而是真实、如实之“直”。引文(7)中所举之例,如孔子不尝药、微生高乞醯、弟子发问无隐,皆非义理之“直”。引文(8)中,父子互隐尚可理解为义理之“直”,但乞醯也非义理之直。

虽然“直”可作义理的与非义理的两种区分,但从上面的引文可以看出,在工夫论上龟山对“直”是不作区分的。非义理之直,他仍然重视其修养的作用与意义,认为“君子之治心、养气、接物应事唯直而已,直则无所事矣”,“学者必欲进德,则行己不可不直”。他之所以如此重视“直”,即便无关道德的“直”也如此,应当与他对心为形上本心的理解,及“尽其诚心而无伪”之谓“直”的理解有关。他对“直”的工夫的重视,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他对形上本心的体认。总之,龟山论“直”可更充分地说明他的本心论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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