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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程弟子吕大临的心性论研究

时间:2023-11-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与叔论性也以性、气为结构。关于“气禀”的问题,吕与叔讨论得较多。开者达于天道,与圣人一。但若言天命之性,按与叔的看法,物与人是相同的,而不当说“物之性与人异者几希”。气禀或气质虽生而有之,而且对本性的表现有限制,但气禀可变化。与前辈及其他二程弟子相比,吕氏的性论对气禀不同如何导致经验之中

二程弟子吕大临的心性论研究

与叔本从学横渠,横渠故,东见二先生。伊川说他守横渠之说甚固。[49]他记有二程语录,参与讨论过一些很重要的问题,自己著述也颇丰。

与叔论性也以性、气为结构。他论人之性体或天命之性云:

(1)性与天道一也。天道降而在人,故谓之性。性者,生生之所固有也。[50]

(2)盖中者,天道也,天德也,降而在人,人禀而受之,是之谓性。《书》曰:“惟皇上帝降衷于下民。”《传》曰:“民受天地之中以生。”此人性所以必善,故曰:“天命之谓性。”[51]

人禀受天道以生,性即是天道之在人,是生生所固有的。性即天道,所以人性必善。这是天命之性或性之本。

但经验中所见之人有善有恶,则是因气禀之异及其遮蔽。此外,人与物其实也是同一本性,而经验之中人之性与物之性的差别也在于气禀及其遮蔽。关于“气禀”的问题,吕与叔讨论得较多。他说:

(3)成之者性,指吾分而言,曾有不相似者乎?凡动物无不有是性,由蔽固之开塞,故有人兽之别。由蔽固之厚薄,故有贤愚之别。塞者牢不可开,厚者开(而蔽)之也难[52],薄者开之也易。开者达于天道,与圣人一。[53]

(4)至于实理之极,则吾生之所固有者不越乎是。吾生所有既一于理,则理之所有皆吾性也。人受天地之中,其生也,具有天地之德。柔强昏明之质虽异,其心之所然者皆同。特蔽有浅深,故别而为昏明。禀有多寡,故分而为强柔。至于理之所同然,虽圣愚有所不异。尽己之性,则天下之性皆然,故能尽人之性。

蔽有浅深,故为昏明。蔽有开塞,故为人物。禀有多寡,故为强柔。禀有偏正,故为人物。故物之性与人异者几希,惟塞而不开,故知不若人之明,偏而不正,故才不若人之美。然人有近物之性者,物有近人之性者,亦系乎此。于人之性开塞偏正无所不尽,则物之性未有不能尽也。

己也、人也、物也,莫不尽其性,则天地之化几矣。[54]

(5)性一也。流形之分有刚柔昏明者,非性也。有三人焉,皆有目以别乎众色,一居乎密室,一居乎帷箔之下,一居乎广庭之中。三人所见昏明各异,岂目不同乎?随其所居,蔽有厚薄尔。凡学者,所以解蔽去惑,故生知、学知、困知,及其知之,一也。安得不贵于学乎?[55](www.xing528.com)

万物的本性或天命之性都是相同的,但气禀不同。不同的气禀对本性有不同的遮蔽,或者说由不同的气禀,本性的表现也不同。本性表现的不同,决定了现实之中或经验之中人与人之性、人与物之性之间的不同。须注意的是,这个不同是就本性的表现而言的,不是就气禀的不同而言的。与叔所说的这套义理在前辈学者那里都有根据,而且为人所熟知,兹不烦释。这里要指出上面引文中的一个小问题。引文(3)中明言人与动物皆是一性,没有问题,但引文(4)中所说有些问题。引文(4)中先说人之性乃天理或天德,随后指出,经验人性的不同是由于蔽有浅深,禀有多寡。在此基础上,又进而指出,“蔽有开塞,故为人物”,“禀有偏正,故为人物”。若顺上面文意理解,这显然是认为人与物本性相同,皆为此天理或天德,但因为气禀的蔽的不同,使此唯一的本性的表现有不同,这种表现上的不同便产生了经验之中人之性与物之性的区分。然而紧接着与叔说:“故物之性与人异者几希,惟塞而不开,故不若人之明,偏而不正,故才不若人之美。”这里所谓“物之性”的“性”,结合前后文看,应当指与人之性相同的天命之性。但若言天命之性,按与叔的看法,物与人是相同的,而不当说“物之性与人异者几希”。因为虽是“几希”,然毕竟有异。所以,这就存在矛盾。而结合引文(3)、(4)中此句所说,应当认为与叔是主张人与物本性相同的,而此句则或是一时的疏忽。

气禀或气质虽生而有之,而且对本性的表现有限制,但气禀可变化。与叔说:

(6)君子所贵乎学者,为能变化气质而已。德胜气质,则柔可进于强,愚者可进于明。不能胜气质,则虽有志于善,而柔不能立,愚不能明。

盖均善而无恶者,性也,人所同也。昏明强弱之禀不齐者,才也,人所异也。诚之者,反其同而变其异也。思诚而求复,所以反其同也。人一己百,人十己千,所以变其异也。[56]

变化气质,则能反其性之同。与叔这里的表述,对横渠用语的因袭很明显(变化气质,德胜气质等)。此义理甚明显,不赘言。

如前辈学者及二程其他弟子一样,与叔也批评了历史上另外几种人性论

(7)世之言性,以似是之惑而反乱其真。或以善恶不出于性,则曰“性无善”。或以习成为性,则曰“性可以为善,可以为不善”。或以气禀厚薄为性,则曰“有性善有性不善”。三者皆自其流而观之,盖世人未尝知性也。天之道虚而诚,所以命于人者亦虚而诚,故谓之性。虚而不诚,则荒唐而无征。诚而不虚,则多蔽于物而流于恶。性者虽若未可以善恶名,犹循其本以求之,皆可以为善,而不可以为不善,是则虚而诚者善之所由出。此孟子所以言性善也。今夫麰麦皆可以为美实,是不可言无善无不善也。地有肥硗,犹禀厚者恶有不能移,禀薄者善亦不易以进,非人十己百,未足以若人。故尧君而有象,瞽父而有舜,非性也。雨露之养,人事之不齐,犹习之变化。雨露之滋,播种以时,犹习善者也。不滋不时,犹习恶者。习善则成善,习恶则成恶。性本相近而习相远,故文武兴而好善,幽厉兴而好暴,亦非性也。[57]

吕氏对于其他几种人性论的批评,义理甚明,兹不赘言。惟须解释者,为“天之道虚而诚”以下几句。所谓“诚”为“实”义,是指道与性的真实性或实在性。“虚”相对“物”而言,说明道与性非具体之物,而具有超越性。所以,“虚而不诚,则荒唐而无征。诚而不虚,则多蔽于物而流于恶”,意即若言道与性时,只言其超越性或非物性,而不言其真实性,则道与性易被误认为荒唐而无征验;若只言其真实性,而不言超越性,则道与性易被误认为与物无别,而其蔽则至于流于物欲而为恶。与叔又认为,仅根据一些经验现象,“虚而诚”之性似乎不能以善、恶来说,但若顺其原本,而没有后天的阻碍与影响,则“皆可以为善,而不可以为不善”,这就好像若没有地之肥硗、人事之不齐等的影响,麰麦必然结出美实一样,可见性是善之所由出,所以孟子便认为性是善的。总之,性是善的,“不可言无善无不善也”。[58]

综上所述,与其他弟子相同,与叔的性论是性、气结合的结构。与前辈及其他二程弟子相比,吕氏的性论对气禀不同如何导致经验之中人与人之性、人与物之性的差异的论述比较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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