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常一样,上班路过紫竹院,从东门进来,看到长河水已经解了冻,上面漂着一块块的冰凌,浮动的波光间隐约透露着春天的消息,“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开,八九燕来。”民间的节气像是生物钟,着实异常精准。想象着明天到来时,小河开化的范围又该增大了一点点吧?用不了多久,小河也就全开了吧?而每到河流开化的季节,我总是难掩心中的兴奋,郁结了一个冬天的河流也将展露出欢畅的表情。
“梅英疏淡,冰澌溶泄,东风暗换年华。”没想到步行至小桥,却看到左侧的河水已是完全解冻,碧波荡漾了,刹那间心情由衷地好起来。鸟雀在枝头一如既往地唱着,常年给这个园子带来活泼泼的生气。清冽的空气里,阳光的罩染下,被蒙上了一层暖色的松木间,喜鹊仍在,鸽子也在,而终日与草木为伴、与日月为友的鸟类一定是早于人类嗅闻到了春天的讯息,它们彼此交头接耳,传递着春的话语,步履姿态都比以往更加轻盈和曼妙;“小桥外,新绿溅溅”,小草正在冬日的枯黄中悄然地孕育着碧绿的生机,静静地等候着春天的消息,伺机待发;经历了漫漫冬日的积蓄,花木仿佛也做好了准备,即将给春天一个绚烂的惊喜。
而在这样一个明净的早晨,在这万物即将复苏的时刻,我像每一日那样漫步于此,竟然意外地萌生了记录下紫竹院四季的想法,以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感——像亨利·贝斯顿在科德角的海边写下《遥远的房屋》,于静寂的独处中,感受海边四季的自然生态;像彼得·梅尔在普罗旺斯写下《普罗旺斯的一年》,以入世的笔调,展示普罗旺斯的日常状貌;像约翰·缪尔在内华达山写下《夏日走过山间》,以灵性的语言记录那里的美妙日夜;像约翰·巴勒斯在哈德逊山谷写下《醒来的森林》,以超然的心绪聆听小鸟愉快的歌唱。
紫竹院是我爱的园子,是钢筋水泥和纷扰喧嚣的都市中一方宁静怡和的净土,春夏秋冬的紫竹院都展示出不同的美。春天生机盎然,林间不时传来布谷鸟的叫声;夏天草木葳蕤,鸳鸯戏水,鸟雀欢歌;秋天层林尽染,红叶、银杏争相媲美;冬天翠竹掩映,不显萧条。紫竹院就是一块福地。是单位的一份福利。经过十年的缱绻,这里,已成为我异常熟悉并深深眷恋的地方,春夏秋冬,花开花落,四季轮回,草木荣枯,这里的一花一木、一枝一叶都给予我启示,这里的河、湖、花、鸟、树乃至人,在不同的季候里,都展示着独特和变化的美,“四月秀葽,五月鸣蜩。八月其获,十月陨萚。”《诗经》里的季节变幻、草木生长在这里都看得到。若能从春天开始,记录下这里的美好时光和不断变幻的奇妙时日,记录下与自然交融的时刻获得的意外启示与惊喜,不也是一件令人兴奋和愉快的事情吗?(www.xing528.com)
我愿试试。
2017年2月8日,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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