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光源：改革十周年促进学科发展

上海光源的建成和使用为国内许多前沿学科领域的研究提供了一种最先进又不可替代的工具，这些学科主要来自生命科学、材料科学、环境科学、信息科学、凝聚态物理、原子分子物理、团簇物理、化学、医学、药学、地质学等等。与此同时，许多其他学科的发展并不直接收到光源的影响，比如数学、临床医学、工程学、心理学和社会科学等等。这种学科间的差异性能让我们通过双重差分（Difference-in-Difference）的方法来系统估计上海光源对提升我国学科发展所起到的作用。

双重差分法是经济学中用以评估政策效应的一种常见方法（石华军，楚尔鸣，2017），其模型如下：

其中，ys，t+1是我们关心的被解释变量。Treatmenti为分组虚拟变量，若个体i受政策实施的影响，则个体i属于实验组，对应的Treatmenti取值为1，若个体i不受政策实施的影响，则个体i属于对照组，对应的Treatmenti取值为0。Aftert为政策实施虚拟变量，政策实施之前取值为0，政策实施之后取值为1。δi是个体固定效应，用以控制个体之间不随时间变化的区别，用以缓解遗漏变量偏误问题。δt是时间固定效应，用以控制时间趋势。Constant是一个常数，用以控制起始值。Treatmenti*Aftert是我们最为关心的变量，即分组虚拟变量与政策实施虚拟变量的交互项，其系数就反映了政策实施的净效应。如图12所示，随着时间的变化，实验组和对照组的某些特征都可能发生变化，但α3代表的是政策干预前后，两组之间被解释变量的差别的变化，反映了政策的作用。

图12：双重差分法系数估计示意图

为估算上海光源对我国学科发展的作用，我们首先按照Web of Science^[2]的官方定义方法将所有论文分为252个学科领域，并将能利用上海光源的88个学科作为实验组，剩下的164个学科作为对照组。由于上海光源于2009年建成并投入使用，我们选择2009年作为政策干预时点。我们关心的被解释变量包括所有学科j在下一年的发表论文总数、发表高质量论文（IF＞5）总数、发表期刊平均影响因子和论文总被引数。

论文数据同样来自于Web of Science，我们选取的样本是1998-2014^[3]年期间，由中国学者们单独发表或与国（境外）学者合作^[4]的约168万篇学术论文。根据模型（1）进行数据回归分析后，表1显示，虽然光源对相关学科的论文发表总数没有显著的作用，但对高质量的论文发表作用显著（由α3系数的显著性判断）。无论是影响因子（IF）大于5的论文总数、发表期刊的平均影响因子、还是论文总被引数都有着显著提高。

表1：上海光源对我国学科论文发表的影响

注：括号内为t统计值，＊＊＊、＊＊、＊分别表示在1%、5%、10%水平上显著。

利用同样的方法，我们可以估算上海光源对不同学科的论文发表的作用（每次将某一学科作为实验组，其它所有学科作为对照组）。根据表2和表3显示，当被解释变量为高质量论文（IF＞5）发表总数，上海光源对生命科学、医学药学、化学、信息科学、环境生态这些学科有显著的促进作用，对物理和材料这两个学科的作用不明显。当被解释变量为发表期刊平均影响因子时，物理、材料、化学和环境生态收到的作用较为显著，即这些学科由于光源的开放可以发表在更好的学术期刊上。值得注意的是，受Web of Science数据限制，论文发表数据的统计截止到2014年，只涵盖了光源开放的前5年。有些不显著的结果可能来自于光源发挥作用需要一定的时间，后续的研究正在收集2015-2019年的数据。

表2：上海光源对我国重点学科高质量论文（IF＞5）发表总数的影响

(www.xing528.com)

注：括号内为t统计值，＊＊＊、＊＊、＊分别表示在1%、5%、10%水平上显著。

表3：上海光源对我国重点学科发表期刊平均影响因子的影响

注：括号内为t统计值，＊＊＊、＊＊、＊分别表示在1%、5%、10%水平上显著。

通过改变样本年份，我们还能估算上海光源随时间的累进作用。以学科高质量论文发表为例，为估算上海光源2009年开放后对2010-2011年论文发表的影响，我们需要保留1998-2011年的论文数据，并将2010-2011年作为光源发挥作用的年份。为估算光源对2010-2012年论文发表的影响，我们需要保留1998-2012年的数据，以此类推。根据表4显示，对除了环境生态以外的所有学科而言，上海光源的作用都随着时间不断累进（系数随时间增大）。预计上海光源在可预计的未来对促进科学研究仍将发挥很大的作用。更多关于不同学科间机时分配的分析与建议，将在第五章展开。

表4：上海光源对我国重点学科高质量论文（IF＞5）发表的累进作用

注：括号内为t统计值，＊＊＊、＊＊、＊分别表示在1%、5%、10%水平上显著。

【注释】

[1]http：//biosync.sbkb.org；https：//icite.od.nih.gov

[2]Web of Science 是全球最大、覆盖学科最多的综合性学术信息资源，收录了自然科学、工程技术、生物医学等各个研究领域最具影响力的8850（SCI）+3200（SSCI）+1700（AHCI）多种核心学术期刊。而Web of Science推出的影响因子（Impact Factor，IF）现已成为国际上通用的期刊评价指标。

[3]期刊影响因子这一数据从1998年开始被统计；受Web of Science数据限制，样本的统计截止到2014年，只涵盖了光源开放的前5年。

[4]即论文的作者单位所在国家必须包含“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