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高原岩画及后来有些历史文献资料显示,古代蒙古人把酸奶勺子加工之后蒙上牛皮,拉上两根马尾弦,当乐器演奏,称之为“勺形胡琴”。有些专家认为这就是马头琴的前身。勺形胡琴最长的约有二尺,因共鸣箱比较小,声音也就小多了。原先多数琴头刻有玛特尔(系蒙古语,意为鳄鱼)头或者龙头形状。玛特尔(鳄鱼)头形似龙,象征着一种镇压邪魔的神物。这些符号均体现着文化学的象征意义。
在北宋时期科学家、政治家沈括(1031—1095年)所著《梦溪笔谈》里也有有关“马尾胡琴”的记载。当代音乐艺术理论家乌兰杰和呼格吉勒图等学者,对此都曾在其研究成果中提到过。
蒙古高原岩画(引自《弦线征服》)
从蒙古族历史文化典籍《蒙古秘史》记载来看,在成吉思汗时期(1162—1227年)已有马头琴这一乐器的前身。
在《蒙古秘史》记载里,“秣驎”(马)一词作为中世纪蒙古语,以不同的汉译注音造句形式出现。例如,“秣驎”之音译,表示蒙古族人民生活中常用的骑行工具“马”;“秣驎迭额列扯”,即“从马上”;“必秣驎兀訥阿惕”,即“我骑马”;“秣驎兀訥阿壇”或“秣驎突兒兀訥兀勒周”,即“骑上马”等。
据《蒙古秘史》记载,形容马的颜色还有“升忽剌秣驎”的特殊颜色。例如,不忽合塔吉寻找孛端察兒蒙合黑的时候,出现了“帖亦模古温帖亦模秣驎秃不列額”的句子,其意思是(要寻找)“那样的人骑那样的马”的对象。这些充分说明,马在蒙古族人民心目中的重要作用。
更为重要的是《蒙古秘史》第189节有以下记载:
乃蛮塔阳汗的母亲古儿别速说:“王汗是先前的长老,伟大的可汗,把他的头拿来[看看],如果真是,咱们就祭奠一番吧!”说着就差人去到豁里。速别赤那里将他的头割下拿来,一经认出,就放在白色大毡子上,叫他媳妇们行儿妇之礼,斟酒,拉琴献爵祭奠。
这里所记“拉琴”的原文为“忽兀儿答兀勒周”,是名词“忽兀儿”转成的动词,旁译作“教弹着”,意为“叫拉胡琴”。对此札奇斯钦认为,“忽兀儿”就是专指蒙古人特有的乐器马头琴而言。
除此之外,元世祖忽必烈汗(1215—1294年)的大臣王恽在其《中堂记事》中提到潮尔赤演奏的事情。《元史·礼乐志五》有载:“胡琴,制如火不思,卷颈,龙首,二弦,用弓捩之,弓之弦以马尾。”这些记载足以说明,马头琴的前身“潮尔”已经在元朝时期蒙古汗廷音乐中出现。
在元朝时期治国纲领性历史文献《十善福白史册》中也有潮尔赤的记载。元朝将潮尔专门用于汗廷舞蹈和歌曲伴奏,从而产生了《海青拿天鹅》《白翎雀》等纯器乐曲。相传,意大利商人马可·波罗(1254—1324年)于1275年5月来到元上都(今内蒙古自治区锡林郭勒盟正蓝旗境内),至元十七年,他回国时把当时马头琴的原型带到欧洲,使欧洲人开始认识了东方的独具特色之乐器。
在17世纪成书的蒙古文献《蒙古黄金史纲》中也有“潮尔赤”的记载:1227年7月12日成吉思汗逝世之后,由蒙古怯薛军护送成吉思汗的巨型柩车时,蒙古苏尼特部人吉鲁阔台把阿秃儿唱了挽歌。在挽歌中唱道:
“……
您那神力般遇到的忽兰合敦哟,
您那胡兀日、潮尔、美曲佳音哟,
您那广袤的土地、众多的部族哟,(www.xing528.com)
还有那山川河流、富饶大地都在哪里哟!
……”
在这首挽歌里出现了“潮尔”。那时候的“潮尔赤”理应是成吉思汗时期宫廷乐队的重要乐器手之一,潮尔赤扮演着重要角色,他们在元朝宫廷乐队中占有重要地位。
据《蒙古源流》记载,成吉思汗驾崩后,遂以五族人众之马驾而挽之,亦不能移动,凡所有人众,正自忧虞中,苏尼特之吉鲁根巴图尔复奏曰:
“……
君所神会之忽兰夫人,
君之胡笳、胡琴等诸般乐器,
君之济苏、济苏凯二美夫人,
君总揽天下之金阙宫殿在彼焉。
……”
《蒙古源流》对“胡笳、胡琴”的原文记载为“忽兀儿、潮尔”。
据《清史稿》记载:“胡琴,刳桐为质,二弦,龙首,方柄。槽椭而下锐,冒以革,槽外设木如簪头似扣弦,龙首下为山口,凿空纳弦,绾以两轴,左右各一,以木系马尾八十一茎扎之。”由此可见,传统马头琴的琴头原先可能也是龙首。
从音乐学与文化学的角度看,最初的传统马头琴与蒙古族人民的英雄史诗有密切关联,蒙古族人民在传统马头琴的伴奏下演唱英雄史诗《江格尔》。这就表明马头琴具有悠久的历史、厚重的文化底蕴,扮演的角色非常重要。
据专家考证,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马头琴之琴首,是由龙头或者玛特尔(鳄鱼)头改为马头的。元朝时期随着宫廷生活的逐渐富裕,宫廷内有专门的演奏、唱歌、跳舞的人员,马头琴艺术也就慢慢地成为宫廷音乐的主要组成部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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