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修斯:
今天天气不错,姑姑我正坐在开罗老城区的费萨维咖啡馆里喝咖啡呢。这里可是埃及文学巨擘纳吉布·马哈福兹经常光顾的地方。
在埃及的大街小巷里,只要有门脸的地方就可能有一间咖啡馆。甚至有人做过统计,开罗大约每250人就有一家咖啡馆。可以说,咖啡馆是埃及人最常去的地方,他们当中有很多人一生中在咖啡馆度过的时间比在家的时间还要长。这里套用法国作家巴尔扎克形容埃及人的一句名言简直再贴切不过了:“埃及人不在家,就在咖啡馆;不在咖啡馆,就在去咖啡馆的路上。”
画作《开罗咖啡馆》
埃及水烟壶
埃及人喝咖啡通常只加糖,不加牛奶或奶油。熬制到黏稠的咖啡,呈现出近乎墨汁的黑色,味道浓烈。看看当天报纸上刊登的国家大事,和认识或不认识的人聊聊天,读一本喜欢的书,一杯咖啡就能消磨一个下午。而好友聚会,情侣约会,商人谈生意,就连老师对学生进行课外辅导,都会在咖啡馆里完成。
咖啡是埃及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了解埃及文化的入口。埃及人常常用咖啡的甜度来表达心情,他们在葬礼上提供不加糖的咖啡,以示对逝者哀悼和思念;举行婚礼时提供加糖的咖啡,表达喜悦和幸福。
如果说咖啡是埃及咖啡馆的生命,那水烟一定是埃及咖啡馆的灵魂。
在咖啡馆里喝咖啡聊天时,埃及人不论男女,常常会点上一支水烟。埃及水烟中焦油和尼古丁的含量非常低,口味也多种多样,有水果口味的,有草本口味的,有混合口味的,等等。人们可以依据个人喜好选择单一口味的水烟,也可以将多种口味的水烟混合一起。有些埃及人还喜欢在水烟壶中添加苹果汁、橙汁、柠檬汁、玫瑰精油、葡萄酒等。
每当夜幕降临时,咖啡馆和水烟馆里里外外摆满了水烟架,埃及人坐在里面悠闲地抽着水烟,聊聊国家大事和家长里短,思考人生,回忆过去,或者只是坐着发呆。
除了喝咖啡和抽水烟,埃及当地人还常常在咖啡馆里玩一种棋盘游戏——塞尼特棋。整套棋装在一个长方体盒子里,盒面上刻有30个分成3排的格子棋盘,盒里装有10枚棋子,游戏双方各执5枚,还有4根用作骰子的小短棍。游戏双方用骰子掷出点数,然后在棋盘上按规则移动棋子,先到达终点的人获胜。
在埃及人眼中,塞尼特棋不光是一种娱乐休闲的游戏,而且有着庄严的象征意义。棋盘上的30个格子被称为居所,有些标有象形文字,而没有象形文字的格子是神明的居所。玩游戏者帮助狮子或胡狼穿过整个棋盘,这一过程象征亡灵穿越阴间之路。 (www.xing528.com)
这种盛行于古埃及时期的游戏,距今已有5000多年的历史。国际跳棋、双陆棋等西方棋盘游戏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塞尼特棋的影响。
我曾经听朋友说:“费萨维咖啡馆比金字塔更能代表开罗。”我起初不以为然,直到真正来到这间有200多年历史的咖啡馆,才觉得此话不假。
费萨维咖啡馆隐藏在开罗老城区的汗·哈利里市场深处。相比周围环境嘈杂的店铺或餐厅,它更像博物馆或名人故居。半开放式的店里摆放着清一色的黄铜面镜小圆桌和小藤椅,棕色木门已经斑驳褪色,泛黄的墙上挂着经常光顾的名人的照片。靠近角落的一面墙上挂着一张面容瘦削却精神矍铄的长者照片,店员骄傲地指着旁边的桌椅说:“这就是马哈福兹当年常坐的地方。”
纳吉布·马哈福兹
埃及文学巨擘纳吉布·马哈福兹(1911—2006)是深受埃及人喜爱的“咖啡馆作家”。为了解市井民情,他常常泡在街边的咖啡馆里,他的创作灵感大多来自他经常光顾的咖啡馆。马哈福兹利用他在咖啡馆里的所见所闻和所思所想创作出反映百姓疾苦、表现时代精神、呼唤社会正义和呼吁社会变革的小说。难怪有西方媒体评论说,埃及知识分子的思想就装在他们的咖啡杯和水烟壶里。
费萨维咖啡馆就是马哈福兹经常光顾的一家咖啡馆。正是在这样的咖啡馆里,马哈福兹创作了数量等身的文学作品。他曾写出一部以《咖啡馆》为名的优秀小说。这部小说的梗概是:3个埃及大学生经常在一家咖啡馆里聚会,但这给他们带来了灾难。同时,有很多知识分子频频在这里发表各种观点。在一次聚会之后,这3个无辜的学生遭到“权力中心”的秘密警察的逮捕和迫害。这部小说后来被改编成同名电影搬上埃及银幕,而且曾于20世纪80年代在中国上映。
马哈福兹的代表作“开罗三部曲”——《宫间街》《思宫街》《甘露街》,以自传体的形式描写了开罗的一个中产阶级家族在20世纪20年代至50年代的兴衰过程,反映了埃及社会的巨大变迁。马哈福兹也因此获得了1988年的诺贝尔文学奖,成为享誉全球的埃及作家。
小修斯,姑姑现在正坐在马哈福兹当年常常落座的地方,品尝着浓郁醇厚的埃及咖啡,听着市井闲话,看着人来人往,这绝对是一种享受。
打算送给你几本马哈福兹的小说的姑姑
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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