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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传播理论:思想转化为理论的可能性

时间:2023-11-1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后者又分为“两宗”,一“宗”是从中国传统思想出发,另一“宗”是从中国经验出发。由上可知,思想不等于理论,充其量只是理论的胚胎。换言之,我们必须在“从思想到理论的创造性转化”方面回答三个问题:是否可能?

华夏传播理论:思想转化为理论的可能性

知识生产是科学研究的重要目标,而衡量“知识”的最直接指标就是理论。陈韬文旗帜鲜明地说:“理论化是华人社会传播研究的出路。”[1]那么到目前为止,有没有公认的“华人传播理论”问世?2000年,在新加坡举办的国际传播媒介研究学会(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 for Media and Communication Research,IAMCR)年会上,曾有一场专门探讨亚洲与西方传播理论的座谈,并凸显了一个“令人困窘的事实”:直到现在我们还无法举出任何一种为大家公认、又足以称之为“亚洲传播理论”的理论。[2]连“亚洲传播理论”都没有,更不用提“华人传播理论”了。十八年过去了,如今是否已有一种公认的“华人传播理论”诞生?李金铨几年前仍然谦虚地说:“我们离理论华厦还有漫长的道路要走,但至少应该开始添砖加瓦。”[3]

也许正由于“华人传播理论”缺位,如何建构“华人传播理论”便一直是个热门话题。人们对后者的看法众说纷纭,总体上或许有“两派三宗”:一派是“西方取向”,一派是“中国取向”。“西方取向”是以西方为基点,通过学习、移植、改良西方传播理论直至建构本土传播理论;“中国取向”即以中国为基点建构本土传播理论。后者又分为“两宗”,一“宗”是从中国传统思想出发,另一“宗”是从中国经验出发。“西方取向”的主要代表人物有王怡红(1995)[4]、祝建华(2001a[5];2001b[6])、陈力丹(2002)[7]、李金铨(2003)[8]、张国良(2005)[9]等;以传统思想为主导的“中国取向”,主要代表人物有余也鲁(1985[10];1994[11])、吴予敏(1988[12];2008[13])、关绍箕(1994[14];2000[15])、孙旭培(1994[16];1997[17])、邵培仁(1999)[18]、郑学檬(2001)[19]等;以中国经验为主导的“中国取向”,主要代表人物有陈韬文(2004)[20]、黄旦(2013)[21]等。当然,“两派三宗”只是一种粗略的分法,只是对大致倾向的描述,实际上很多学者的看法是多元而包容的,如陈国明(2004[22];2007[23]),汪琪、沈清松、罗文辉(2002)[24],邵培仁(2013)[25],胡翼青(2011)[26],刘海龙(2011)[27],等等。原因或许有二:一是无论是哪一派都不敢说已发展出公认的“华人传播理论”,二是谁也无法用一种路径的优越性去否定另一种路径的可能性。

华夏传播研究者来说,对“什么是理论”以及“如何建构理论”显然认识不足。关绍箕就将“理论”与“思想”直接等同:“笔者在本书(《中国传播理论》)中将理论与思想(thought)视为同义字,二词可交互使用。……‘理论’乃是思想家或学者对某一现象的解释/或对某一问题的见解。”[28]因此,“中国传播理论”实质上是“中国传播思想”。周伟业也认为:“华夏传播理论扎根于中国传统文化,其中包含了儒家的伦理观念、道家的辩证思维与禅宗的传播思想,是华夏传播文化的总结和体现。”[29]祝建华应该不同意这样的观点,因为它们不符合理论科学性的七项标准(Steven Chaffee&Charles Berger,1987):(1)内在一致性(internal consistency);(2)解释力(explanatory power);(3)预测力(predictive power);(4)可被证伪性(falsifiability);(5)简洁性(parsimony);(6)启发性(heuristic provocativeness);(7)组织力(organization power)。[30]尤其是关绍箕的传播理论,他认为“缺乏可操作性和可证伪性,对实证的受众研究没有直接的指导作用”[31]。(www.xing528.com)

按照汪琪、沈清松和罗文辉的看法,中国传统文化中没有传播理论,只有理论的胚胎。他们援引科学家、哲学家马里奥·本格关于理论的界定:“理论就是一个容许我们建构有效论辩的假设系统”,“开始的时候它们只是一些松松散散地连接在一起的、包含了或多或少有些模糊的概念的命题。假使有幸,这些‘胚胎’(embryo)会经由增添、拣选、例证与通则化(generalize)、概念细致化与验证实证资料的方式发展”[32]。简言之,理论是由“一串命题或陈述组成的,这些命题可以被验证,彼此之间有逻辑关系,并且具有解释力和预测力”[33]。但中国传统思想并不具备这样的特征,正如张祥龙所指出的,中国思想并不是以概念化的方式存在的,而且也很难进行概念化,或者说进行概念化以后反而容易牵强附会而曲解了“原义”。[34]不过三位学者还是抱着一线希望:虽然我们“不可能在中国的文化传统中找到现成的、符合社会科学研究定义的理论”,但我们却有着“足以发展成理论的‘胚胎’”。[35]他们还借词言志——“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辛弃疾《青玉案·元夕》),认为“或许我们执意寻找的,会在我们停止寻找之后自然出现”[36]

由上可知,思想不等于理论,充其量只是理论的胚胎。既然我们只能从传统思想中找到传播理论的胚胎,那么究竟有哪些胚胎?[37]要解决这个问题,还得先解决另外两个问题——胚胎能否转变为理论?如何从胚胎走向理论?换言之,我们必须在“从思想到理论的创造性转化”方面回答三个问题:是否可能?为何可能?如何可能?而回答“是否可能”尤为重要,因为它涉及“从思想到理论的创造性转化”是“真假”还是“难易”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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