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中学升级考试制度与实施

1928年3月10日，南京国民政府大学院颁布《中学暂行条例》，确定中学学制的主体，继续依照《壬戌学制》。即依“三三制”，分级设置初中与高中；另“得定为初级四年、高级二年”，即“四二制”。同年8月公布的《学制系统表》中，则重申:“中学校修业年限六年，分初、高两级，各三年。”^[10]这实际取消了“四二制”。1929年12月24日，国民政府颁布《中学法》，依旧维系了“三三制”的中学体制，规立中学分省立、市立、县立、联立(两县以上合立者)和私立5种性质，并依旧维系了“综合中学”的地位，允许高中分设普通科及农、工、商、家事、师范等职业科，并可附设简易师范科和特别师范科。为保证中学教育质量，中央及地方均制定了与考试相关的法规。

1.中央制定的有关中学考试的法规

1933年3月18日，国民政府教育部在颁布《小学规程》的同时，还颁布了《中学规程》。该规程，共13章120条，对中学教育的宗旨、设学原则、修业年限、学生年龄、教学形式、课程设置、经费与设备、教职员及学校行政等问题进行了规定。其中，第8章为“成绩与考查”。具体内容如下:

第五十条　中学生成绩，分学业、操行及体育成绩三项(童子军成绩应并入体育成绩中计算)。

第五十一条　考查学业成绩，分下列四种:(1)日常考查；(2)临时试验；(3)学期考试；(4)毕业考试或毕业会考。中学学业毕业会考规程，另定之。

第五十二条　日常考查之方式如下(各科依其性质得酌用之):(1)口头问答；(2)演习、练习；(3)实验、实习；(4)读书报告；(5)作文；(6)测验；(7)调查采集报告；(8)其他工作报告；(9)劳动作业。

第五十三条　临时试验，由各科教员随时于教学时间内举行，不得预先通告学生。每学期，每科至少举行二次以上。

第五十四条　学期考试，于学期终各科教学完毕时，就一学期内所习课程考试之。考试前，得停课一至二日，备学生复习。

第五十五条　毕业考试，于三学年修满后，就初中或高中所习全部课程考核之。考试前，得停课三至四日，备学生复习。其参加毕业会考之学生，得免除毕业考试。

第五十六条　各科日常考查成绩与临时试验成绩，合为各科平时成绩。日常考试成绩在平时成绩内占三分之二，临时试验成绩占三分之一。

第五十七条　各科平时成绩与学期考试成绩，合为各科学期成绩。平时成绩，在学期成绩内占五分之三；学期考试成绩，占五分之二。

第五十八条　每学生各科学习成绩之平均，为该生之学期成绩。每学生一、二两学期学期成绩之平均，为该生之学年成绩。

第五十九条　每学生各学年成绩与其毕业考试成绩，合为该生之毕业成绩。各学年成绩平均，在毕业成绩内占五分之三；毕业考试成绩，占五分之二。

第六十条　学生操行成绩或体育成绩不及格者，不得进级或毕业。

第六十一条　每学期各科缺席时数达该科教学总时数三分之一以上之学生，不得参与该科之学期考试。

第六十二条　无学科成绩之学科或成绩不及格之学科，在三科以上之学生，或仅二科无学期成绩或不及格，但其科目在初中为国文、英语、数学、劳作四科中之任何二科，在高中为国文、英语、算术、物理、化学五科中之任何二科之学生，均应留级一学期。连续留级以二次为限。如本校无适当学级，可发给转学证书。

第六十三条　无学期成绩之学科或成绩不及格之学科，仅有一科之学生，或虽有二科无学期成绩或不及格，但其科目非如前条所规定者之学生，均应令于次学期仍随原学级附读，一面设法补习各该科目，经补行学期考试成绩及格后，准予正式进级；如仍不及格，应于次学年仍留原年级肄业。但此项补考及留级，均以二次为限。如此不能进级，发给修业证书，令其退学。

第六十四条　毕业考试成绩内不及格学科，在三科以上，或仅二科不及格，但其科目在初中为国文、英语、数学、物理、化学五科中之任何二科之学生，均应令留级一学年。但此项留级，以二次为限。如仍不能毕业，发给修业证书，令其退学。

第六十五条　毕业考试内有一科不及格，或虽有二科不及格，但其科目为前条所规定者之学生，均应令补行考试二次；如仍不能及格，应照前条办法办理。^[11]

这16条规定，可谓详实、细密，既有针对性，又具有可操作性。自该规程颁行后，普通中学的升级和毕业考试均严格遵章办理，使知识教学质量有了明显提升。该规程在1935年6月21日和1947年4月9日经修正后重新公布，其中有关成绩考查的条款并无重大修正。

2.湖北制定的有关中学考试的法规

1928年国民政府大学院颁布《小学暂行条例》和《中学暂行条例》后，湖北省教育厅为规范中小学办理，于次年专门制定了《湖北中小学校学生毕业试验暂行办法》。具体内容如下:

第一条　湖北中小学校学生毕业试验，依本办法办理。

第二条　本厅组织中小学校学生毕业试验委员会，办理一切试验事宜。委员会之组织规程及办事细则，另定之。

第三条　中小学校毕业试题及试卷、悉由试验委员会拟订、核阅。

第四条　凡应受毕业试验学生，须由试验前两个月，由各该校造具详细名册，呈厅核准。

第五条　各校自十九年度起，于每学期开始，须将所采用各科课本列表呈报。如系自编讲义，应连同原稿，于试验前一月，一并呈厅备案。

第六条　各校毕业试卷，由厅备办发给，一律弥封。

第七条　毕业成绩分数，各门学科以60分为及格。如不及格学科在三门以上者，应留级；在两门以下者，准予补试一次；补试仍不及格，得自行补习，于下届毕业试验时随同补试。

第八条　凡性质相同、程度相等之各学校，各科试题均应一律。

第九条　各校毕业试验学科，中学校以全试为原则，小学校以抽试为原则。中学校遇必要时，亦得以抽试方法行之；但抽试之学科，至少不得在四门以下。

第十条　小学校及中学校经厅抽试时，其试验学科，由厅临时酌定。

第十一条　各中小学经厅举行抽试验后，其未经抽试各学科，应由各该校自行认真试验，试卷呈厅复核。

第十二条　武汉各校，试验地点临时指定；外区各校，由厅派员前往试验。试题由试验委员会拟定，试卷由试验人员携回，交会评阅。

第十三条　试卷、试题均须加封签、盖火漆印信，交由厅派各试验人员，携往当场公布；各该校亦得推定教职员二人或三人，协同试验。

第十四条　各科试卷交齐后，当场严密复封。前项协同试验人员，亦应签字或加盖私章。

第十五条　本办法自公布之日施行。^[12]

该办法公布施行后，湖北省教育厅于1930年12月29日对此进行了修正；所修正者为第七条。修正后的内容为:“小学毕业成绩，总平均分数列60分以下者，不得毕业。中学毕业成绩，必修科列丁等在三门以上者，应留级。在两门以下者，准予补试一次；如补试后两门仍不及格者，得自行补习，于下届毕业试验时随同试验。如仅一门不及格者，应依照《湖北中小学考试成绩计算标准》第九条二、三两项办理。”②该修正办法，以湖北教育厅“丙”字第900号令，颁发全省各公私立中小学一体遵行。

在上述办法试行后不久，湖北省教育厅又专为中学毕业考试拟定章则，并于1929年试行。1930年3月19日，湖北省政府第86次政务会议召开，讨论通过了时任教育厅厅长所提交的《湖北中等学校学生考试暂行规程》。该规程的具体内容为:

第一条　湖北各中等学校学生毕业考试，悉依本规程办理。

第二条　本厅组织中等学校学生毕业考试事务处，办理一切考试事宜，以厅长为当然主席。事务处之组织规程及办事细则，另定之。

第三条　中等学校毕业考试试卷，由本厅选聘各中等学校教师及教育专家，组织阅卷委员会评定分数。阅卷委员会之办事细则，另定之。

第四条　凡应受毕业考试学生，须于毕业学期开始后四星期内，由各该校呈厅核准。

第五条　各校所有科目，自十八年二月以后所用课本及讲义，须一律呈报，并须各检二份呈厅备查。(www.xing528.com)

第六条　各校毕业试卷由厅备办发给，一律弥封。封内号码，以姓名笔划多少为次第。俾各校试卷参互错综，免生弊端。

第七条　毕业成绩分数，采用百分比计算法。总分数在60分以上，而各学科总数学分只有五分之一不及格者，可准毕业。如超过五分之一者，须自行补习，于下届毕业考试时补考及格者，方准毕业。但补习学生人数须在30名以上，本厅得指定某中学附设特班补习之。武汉以外学校学生，得就原校补习。

第八条　各校平时学业成绩呈厅有案者，作为毕业考试成绩二分之一；无案者，只作为毕业考试成绩三分之一。

自十八年二月起，各校学生成绩，须于每学期终呈报。至各科成绩计算法及所用表格，均由厅规定，以便统计。

第九条　各科考试标准或纲要，由考试事务处聘请专家拟定。于每学期考试前三月，由本厅公布之。

试题由各校分别拟定。每科以四十题为限。于考试前二月送厅，由考试事务处汇齐后，参照所公布之各科考试标准或纲要决之。遇必要时，考试事务处得变更试题。如有某学科不能拟定四十题者，得申述理由，呈厅核准酌减。但不能超过二门。

……

第十一条　凡性质相同、程度相等之各学校，各科试题均应一律。

第十二条　各校各门学科，经本厅公布或核准者，无论何时授毕，毕业时一律考试。但十八年暑假中学毕业考试，只考第三学年下学期全部学科；十八年寒假，只考第三学年全部学科。十九年暑假，只考第二学年下学期及第三学年全部学科；十九年寒假，只考第二学年及第三学年全部学科。二十年寒假，三学年学科始一律考试。

第十三条　武汉各中学考试地点，于临时指定；其他各中学，由本厅派专员前往主考；其试期，亦由本厅规定之。

第十四条　试题、试卷均须加封，并盖火漆印信，分交各主考专员携往。临场出题发卷时，由各该校临时公推教职员三人检查，以昭慎重。

第十五条　各科试卷缴齐后，当场严密复封。前项检查人员，亦应加盖私章或签字，以杜弊端。

第十六条　毕业证书由厅填就印发，各该校加印转给。

第十七条　本规程如有不妥善之处，得随时由本厅呈请省政府修改之。

第十八条　本规程自省政府公布之日施行。^[13]

在1933年《中学规程》颁行后，湖北省教育厅主持拟定了《中等学校学生升级留级实施办法》，对《中学规程》中“成绩与考查”章的未尽事宜，进行了补充规定。该办法的具体内容如下:

第一条　本省各级中等学校学生升级、留级，均依本办法行之。

第二条　凡操行、体育、军训成绩不及格者，不得晋级和毕业(体育成绩以七十分为及格)。

第三条　每学期各科缺席时数达该科教学总时数三分之一者，应予留级一学年(有春季始业班者，得留级一学期)。

第四条　无学期成绩或成绩不及格之学科(国文、公民成绩均以七十分为及格)，无论任何科目，均准随原班附读至其正式升级。留级，则以学年试验成绩为标准(有春季始业班者，应按学期留级)。但前学期所有不及格科目，仍应于学年考试前补考一次。

第五条　无学年成绩或成绩不及格之学科，无论任何科目在二科以上之学生，应留级一学年。有春季始业班者，得留级一学期。均以留级二次为限。逾限即令退学。

第六条　无学年成绩或成绩不及格之学科为一科者，准其进级；但令先行补习，于下学期开学二周内补行学年考试，成绩及格后，准予正式升级。此项补考经过二次仍不及格，应予留级。

第七条　毕业考试成绩二科以上不及格者，应留级一学年。有春季班者，留级一学期。一科不及格，准予补考一次。如仍不及格时，应予留级。

第八条　毕业考试成绩全部及格者，得参加毕业会考。成绩三科以上不及格者，应予留级。

第九条　凡学期开学未经按照请假而不遵期报到入学者，应留级一学年。有春季始业班次者，留级一学期。

第十条　所有留级生，自第二次留级时，应令其自费或罚作劳动服务、公费服务；俟能升级后，再恢复其公费待遇。但按学年留级学生，在第一年内之第一学期试验各科均及格时，第二学期即恢复其公费待遇。

第十一条　留级自费生，应缴制服、书籍、膳食费，按照规定价格计算。师范、职业学生，并取销其零用洋贴。退学学生，应由学校报请政府训练就业。

第十二条　本办法自公布之日施行。^[14]

3.湖北中学升级及毕业考试的实施

中学分省立、市立、县立、联立、私立数种，省立普通中学为其主体。1928年，湖北省立中学为14所，均为初中、高中合设的“完中”；1937年，省立完全中学减至6所，另设有省立高中1所，省立初中10所，合计17所，^[15]似较1928年略有增长。此期的县立中学增长较快，尤其在抗日战争时期湖北推行“计划教育”后。据《湖北教育史》统计:“湖北的县立中学数逐年增加。1940年为12校，1941年为35校，1942年为45校，1943年51校，到1945年已有61校。全省仅有武昌、黄陂、潜江、嘉鱼、蒲圻、大冶、五峰等没有单设初中。”^[16]在全面抗战初期，曾有“湖北省联合中学”的设立；1941年后，又恢复单独设校的通例。

除公立学校外，据《湖北省志·教育》统计，1938年，湖北省的私立中学数为60所。其中，武昌18所、汉口15所、汉阳1所。是年全省的公立中学数，仅为28所。然而随着战火的延烧和武汉的失守，私立中学的发展遭受严重挫折，当时内迁鄂西北的仅有3所。后虽又复办多所，但与战前相比，则是元气大伤。总体说来，民国后期的湖北中学教育，虽历经曲折，但终归有所发展。

中学升留级考试，均依照部颁和省颁的相关规程和条例举行。较民国前期有较大改进者，便是“严格主义”成为此期的主调。因此，中学留级的比率大为提高，而教学质量则有了明显的提升。

在中学毕业会考在全国正式推行前，湖北省政府和教育厅便十分重视毕业考试，相继颁行了《湖北中小学校学生毕业试验暂行办法》和《湖北中等学校学生考试暂行规程》，将中学毕业考试的事权收归教育厅。为昭慎重，“考试暂行规程”由湖北省政府以“府”字第860号令发布，并强令推行。1930年12月6日蒋介石兼理教育部部长后，益重考试。1931年1月初，教育部核准《湖北中等学校学生考试暂行规程》，明示“准予试办一次”。于是，湖北省教育厅以厅长黄建中为“试验委员会”主席，另聘陈源、邵逸周等14人为试验委员会委员，分任各种典试事宜。是年寒假的毕业考试依旧为抽试。初中抽试科目，为党义、国文、英文、数学、地理5科；高中抽试的共同科目，为党义、国文，文、实两科分别另加主要科目3种，亦为5科。考试分设武昌、宜昌、襄阳、江陵、黄州、武穴等考点。武昌考点的考试时间，从1月15日开始，其他考点稍后。各考点与考的中学毕业生共计576人。考试通过的高中毕业生共166人，占与试学生的82%；初中通过毕业考试的学生共364人，占与试学生的65%。毕业考试结束后，省政府于“总理纪念堂举行联合毕业典礼，由何主席亲颁毕业证书及奖品”^[17]，此次毕业抽考方告完竣。在1932年举行毕业会考前，湖北沿用毕业抽考方式。

一般说来，中学新生入学后的第一周内，均会举行一次专门试验，通常称之为“编班测验”。即以此次测验成绩，作为分班的依据，若有初一或高一的平行班若干，则将成绩相近的学生合编为一班。对成绩较高的班级，师资和教学资源的配备相对较好。这类考试，通常也可称为“甄别试”。在抗战初期和复员期，湖北各中学普遍重视并实行这种甄别试。

1938年7月，鉴于战事吃紧，湖北省教育厅决定中学内迁，拟定了《湖北省公私立中等以上学校联合办法》，将湖北省47所中等学校(包括职业学校、师范学校)合并为“湖北联中”，内迁至鄂西、鄂北。湖北联中下设22所分校。在组校过程中，虽力求保留原校建制，但学生转校、混编的情况在所难免。于是，各分校在开学之初，统一分级举行了甄别试。考试成绩，不仅作为分班的依据，而且作为降级、补习的依据。对成绩太差，甚至不能随初一就读者，专设“先修班”进行补习；补习后仍不能考试达标者，则只能却之不恭了。

1945年8月抗战胜利后，内迁的各中学大多迁回原址复校，加之敌伪区中学的易帜、改组，使中学在校学生又发生了一次较大变动。湖北省教育厅专门组织了“甄审委员会”，颁发《修正收复区中等学校学生甄审办法》，要求相关学生，“经申请后，得由甄审委员会委托学校进行编级试验，决定其年级”。对于收复区中等学校学生资格的甄审，则尤为严格，除须缴纳相关证明文件外，还须统一命题、阅卷，并统一录取标准。对考试合格学生，由省甄审委员会统一分发相关学校。若“三民主义不及格者，不得升级”。此外，对于敌伪中学毕业生的资格，也不予认可。他们必须参加省甄审委员会所组织的专门甄试。考试时间，定为1945年12月30日上午8时开始；考试科目，为党义和国文、史地、数学、理化、英文。甄试标准为:

(一)各科成绩总平均在60分以上而无一科零分者，准予毕业。(二)各科成绩总平均在55分以上不满60分者，降至三下年级补习；50分以上不满55分者，降至三上补习。(三)各科成绩总平均在45分以上不满50分者，降至二下补习；40分以上不满45分者，降至二上补习。(四)各科成绩总平均在35分以上不满40分者，降至一下补习；30分以上不满35分者，降至一上补习。^[18]

只有甄试成绩合格者，才能换发毕业证书以作为有效的学历证明。

此期对于政治课程的考试尤为重视，在中学教育中更是如此。“宁汉合流”后，湖北省政府步浙江省之后尘，发布《党化教育大纲》，规定中学须以党纪为校规；校长、训育主任、党义课教员和军训教官，均须由国民党党员担任；又将原设公民课改为党义课，并将该课程置于各门课程之首。在实施中，党义课不及格，对升级、毕业和升学的影响也最大。1929年“三民主义教育宗旨”颁行后，虽将党义课改称公民课或三民主义课，但“党化教育”的实质并无多少改变。前面所介绍的“甄审办法”中，便有“三民主义不及格者不得升级”的专项规定。

随着对思想控制的加强，此期国民政府对中学训育工作特别看重。应该说，中国传统教育首重学生的操行，即使在清末新式学堂创设后，也专设有“修身”课程。中华民国成立后，又专门颁发了《学生操行成绩考查规程》，使学生训育制度化。1922年《壬戌学制》颁行后，改修身课为公民课；受自由主义教育思潮的影响，训育制度明显弱化。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强化训育成为推行党化教育的必然选择。1929年7月8日，国民党中央转饬教育部颁发《中小学训育主任办法》。此后，在中学设训导主任、训导处或训导组，由专门的训导人员负责考查学生的思想与行为，除分甲、乙、丙、丁四等评定操行成绩外，还须对学生的日常表现作出记载和写出评语，并以此作为升级、毕业和升学与否的依据之一。

湖北省教育厅对强化训育不遗余力，尤其在1938年教育部颁发《中等以上学校导师制纲要》后。当时正值陈诚主政湖北，在湖北大力推行“计划教育”，要求各级各类教育“皆以三民主义为依归”^[19]。如此，在统筹地方教育、实行公费制度的同时，强化训育制和导师制也就势所必然。在湖北省政府1941年颁发的《中等以上学校学生升学就业实施办法》中，操行评定和导师评语，便是升学和就业的重要条件。

此期对于中学军训的测评也更为重视。“九一八”事变后，国难当头，教育部于1931年10月17日转发国民党中央制定的《学生义勇军教育纲要》，要求高中以上学校一律组织“青年义勇军”；初中以下学校，一律组织“童子义勇军”，以实施军事训练。同年11月，教育部颁发《学生义勇军训练办法》和《高中以上学校加紧军事训练方案》，规定训练期为6个月，每日2小时，军训成果须严加考查。1933年3月24日，蒋介石电令教育部:“凡高中以上学校学生军训不合格者，不得补考，投考大学不予录取。”^[20]此后，湖北省教育厅对于军训不敢懈怠，将大中学校学生组编成“集训总队”，除在本校接受军训外，还须集中在武昌右旗进行军训一段时间。课程分设术科、学科和精神讲话三部分。同时规定，军训成绩不及格者，不准升级，且不发给毕业证书。高中新生入学后，则首先须接受军训2周；若不合要求，则令试读或退学。此后，则参照教育部和中央训练总监部发布的《军训成绩核算办法》和《高中以上学校军事教育奖励规则》，核算军训成绩，实行规范化考核。

总的说来，此期的考试，依然是以学业考试为主。中学阶段的学业竞争，较小学甚至大学都更为激烈。除依照《中学规程》和《中学课程标准》进行规范考查外，各校还经常举行临时测验和各种学业竞赛。此外，此期湖北各中学对体育成绩的考核，也日益严格和规范；体育考核，也被列为各级教育行政部门派员视察的专项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