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学和义学的教学,一般是针对年幼儿童及青少年进行的启蒙普及教育。这些学校的学生,大都为贫苦而上不起官学的孩子,因而基础较差,办学的条件也无法与官学相比。私学和义学大致可分两类:一类是专门教蒙童识字和基本知识的蒙学;另一类则是在第一类的基础上,为参加科举考试作准备的经馆。
蒙学阶段私学和义学的学生,年龄参差不齐,从七八岁到十四五岁不等。学习内容,从《杂字》《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到四书、五经等都有。蒙学教育一般采取个别教授法。对初入学的学生先教授识字,即从所学书目中挑取书中的字逐个教认。在教认的过程中,塾师或完全不讲、或简单讲解,主要是领读,让学生在读的过程中,记住读音和字形。个别分次“上书”(用红笔点读断句),要求学生能认会背,背完后,再上新书。每逢三日、八日,背“总书”;读完全册,要包本(即把全书从头到尾在先生桌旁背诵一次)。不会背诵的,则施以体罚。最常见的是罚跪、打手心。这是蒙学阶段主要的学习任务,也是蒙学识字的考试要求。为了便于蒙童记诵,蒙学的识字,常采用诗歌和韵语的办法,读起来朗朗上口,押韵合辙,颇具情趣。沔阳县私塾的教学程序为:早晨读书、背书;上午和下午先练习字,接着,逐个至塾师座位前听“点书”。塾师耳提面命,一边用朱笔点断课文的句读,一边口念课文,蒙童跟着读两遍,这就是上新课;然后,各自就位读书、背书。[51]
塾师对蒙童强调认、读、写三项基本功。写,即习字。学习时,先习影仿。习影仿的过程中,塾师会扶着学生的手腕书写,这叫“把腕”。下一步是“空格”,即上一个字先习影仿,后一个字让学生按前一字临摹。最后进入临帖。习字时,学生先习大字,有一定的基础后,转入小字练习。习字簿须交塾师批改圈阅,评定等级,这既是学员的习字课作业,也是该门课的平时考试成绩。
当童蒙掌握了2000左右的常用字,并粗通文义后,塾师开始教学生作对,也叫属对。作对是让学生了解字的“虚实死活”,掌握平上去入四声,这也是蒙学的重要课程。作对是做文章的初步,通过练习和实践,可提高学生的作文水平和情趣修养。其考试,常为每天放学前,学生与塾师面属一对。
在私塾或义学读过三五年后,可听塾师讲《论语》章句。有时要求学生复述,以察其释义解文的程度;有时让学生学写答问及作文,进行初步的写作训练。对有一定古文基础的大龄学生,还要习作“八股文”(废除科举后改作散文),还要强调声韵、对字、吟诗。(www.xing528.com)
经馆这类私学,程度较之蒙学为高,一般是为参加科举考试的学生提供的私人教育场所。其所学,较之蒙学精深得多,主要是以科考为主的学习内容。这类学校的入学考试和校内考试,史载不详。其所学课程,大体可从刘传莹的家塾课程中得以反映:
所立程课,则必先读《小学》《近思录》以正其趋,次《大学章句或问》以定其规,次“论、孟集注”以尽其蕴,次《中庸》章句以极其精,次诸经、诸史及百家之书以致其博。《四子书》既通之后,始兼作时文试帖,备有司之试。期讲贤得志,则为朝廷有益之官;不得志,则为乡党无过之士,不失天地生人之心。古贤立学之意,而真有以远于禽兽。若徒以宝贵利达为志,其从师半世而自觉究其术者,不惟不敢以望诸贤,亦不能有益于诸贤也。[52]
刘传莹主张,将心性之学与举业兼顾起来,修身做人与出仕为官两不相误。他又说:“以四书文为主,以朱子集注为宗,果能于章句、集注二书熟读精思,实从身心伦物间体验,则其所得之深,所见之精,较之专为时文读四书者,相去自不可以道里计。”他指出:
程朱读经、读史法贯串经史,则发为文章,必能理明辞达。以之应试,岂有不得之理。如是而不得,则亦命也!虽工涂抹、剽窃之术者,其亦如命何哉?盖读书以尽伦复性,而未尝无益于科第,是得可俱得也;专力于发策决科,未必得科第,而必至凿性废伦,是失且俱失也。得失之数,昭然明白如此,故敢为学者申言之。[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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