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謨、孫星衍全面整理《琴操》,通盤勘校,爲相關研究打下最重要的基礎。其後學者自然可以添磚加瓦,對《琴操》作補訂完善。嚴可均廣輯唐以前文,其《全後漢文》卷六九至卷八〇爲蔡邕,《琴操》序事部分也當屬文,惜其未予收輯[6]。當然也還有其他一些學者對《琴操》作了校勘。
清中後期黃奭《黃氏逸書考》之《子史鈎沈》有蔡邕《琴操》一卷[7]。一般來說,鈎沈本《琴操》幾乎是照搬平津本正文及校註,而補錄遺書本校語,但也非盡然。一是補充,如孫氏未校的《越裳操》,王校以《繹史》,黃校以《大周正樂》。《將歸操》校註據王、孫綫索,然文字詳明,且增據《繹史》。其他條目王、孫所舉文獻綫索往往簡略,而黃氏則指明篇卷、文字。二是糾誤,如王本據《初學記》錄《琴引》作者爲屠高門,黃氏指其誤(頁471d)。《孔子戹》辨諸書引《琴操》僕人誤作顔淵,稱“王謨本引《史》正義亦作顔淵,更誤”(頁479c)。黃本最大的好處是以孫本爲大綱,將其正文、校註照列,同時在細目上將王輯佚文分別插入相關詞句下,形成對照本(惟不註明王氏、孫氏校字樣)。鈎沈本應該是目前形式和內容均較完善的本子。黃奭在前人基礎上着力校補,值得肯定和關注,不得因其表面鈔掇孫、王校語實際多有校補,或平津本通行天下及遺書本輯佚規範的名聲而輕忽之。反觀刪除平津本大部分校註的《琴學叢書》本《琴操》[8],更可見出鈎沈本校補的重要性。
清末孫詒讓《札迻》卷一二有針對孫氏平津本《琴操》的校勘記8條[9]。其後劉師培又在孫詒讓基礎上再校,撰成《琴操補釋》一卷。序稱《琴操》“以孫氏平津館校本爲善”,“孫校審正字句同異,說至辨晰,嗣惟孫詒讓《札迻》稍加校釋,顧義多未盡”。故取平津本續加校勘,約得41條,後附《古今樂錄》引《琴操》考異4曲、《大周正樂》引《琴操》異文17曲[10]。(www.xing528.com)
到現代,逯欽立輯校《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對《琴操》琴曲歌辭集中加以校勘考辨。他本着《琴操》“皆兩漢琴家擬作”的觀點,採取其中“有歌辭並能確定爲漢作者”,收錄於《漢詩》卷一一中。計有9操、3引、河間雜歌15歌,除間附異辭外,末附不出漢人而爲後人依託者9首。其所輯校《琴操》重點在運用多種類書、詩文總集,對歌辭篇題、字句加以校勘,同時涉及作者、時代、眞偽考辨,考校全面,尤具卓識[11]。惟一般不涉及序事部分。
總體上看,前人對《琴操》文本已經做了大量的校勘工作,但由於其篇幅、篇數也有一定的規模,更由於《琴操》的過早散佚,或者是跟相關琴書文獻的混融交合,導致其文獻流傳複雜難辨,文字多有異同,尚有無數的細節需要進一步耙梳辨析。這種考校工作應該從單篇文本一一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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