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談少撫言之鑿鑿的見過《古岡遺譜》,也說還有兩人藏有此譜,但從黃景星編成的《悟雪山房琴譜》,收入三曲註明是《古岡遺譜》以來,就沒有人見過一部以《古岡遺譜》爲名的琴譜出現過,反而註明是《古岡遺譜》的琴曲就反覆出現。
《悟雪山房琴譜》編成於道光十五(1835)年,編者黃景星原來並無意刊刻廣布,衹願供同調者傳習,所以在後來刊刻以前,在當時傳鈔者應該不在少數。琴譜初刻於道光二十二(1842)年,是年黃景星去世,再刻於光緒十三(1887)年。由於初刻版琴譜至今還沒有發現存世的譜本[3],在傳鈔的道光版琴譜中[4],註明《古岡遺譜》的有三曲,即是:《鷗鷺忘機》、《碧澗流泉》和《懷古》。在容氏家族的藏譜中,有慶瑞鈔本三曲註明《古岡遺譜》,此三曲與《悟雪山房琴譜》的三曲《古岡遺譜》名稱相同[5]:
《鷗鷺忘機》慶瑞鈔本與《悟雪山房琴譜》本完全相同,而在慶瑞鈔本曲內段落中還有以下解説,是《悟雪山房琴譜》所沒有的:
其一,凡首段俱宜緩彈,而此曲尤宜淡蕩,方得與物相忘之意;
其二,首句入調從容,次句接須有勢,末句收得有神;
其三,此段宜於退復,注吟處着精神;
其四,此段要圓潤,連而不斷方妙,收句跌蕩;
其五,起句陡接,以下疏密相間跌蕩,入慢以取閒遠之神。
《碧澗流泉》慶瑞鈔本與《悟雪山房琴譜》本曲譜內之指法與節奏完全一致,容心言傳授其子容思澤的就是此版本。(www.xing528.com)
《懷古》慶瑞鈔本曲末還有一段感想:“望遠古遙深,百感無端交集。”是《悟譜》所無,而且兩者調式與指法都不同,應是兩個不同版本。
《悟雪山房琴譜》光緒再刻版卻又多了一曲《漁樵問答》註明爲《古岡遺譜》,至此《古岡遺譜》已有四曲。而慶瑞鈔譜中有一曲註明趙夢梅所授六段之《漁樵問答》。慶瑞把第一段分成兩段,成爲七段,並以瑟配之,收入《琴瑟合譜》。此曲之段數與指法竟然與《悟雪山房琴譜》的《漁樵問答》完全相同。[6]
容心言曾經鈔過五曲《古岡遺譜》的曲目給廣州琴友,《莫文》記其事如下:
1948年間廣州琴人容心言先生家鈔本,稱《古岡遺譜》者,內收《懷古》、《玉樹臨風》、《雙鶴聽泉》、《神化引》、《碧澗流泉》五操,當時琴友互相鈔存。其中《雙鶴聽泉》及《神化引》兩曲,均爲《悟雪》所未收,至此,連同《悟雪》之《漁樵問答》及《鷗鷺忘機》,則所謂《古岡遺譜》者,已有七操矣。每操內容,雖與其他琴譜大同小異,惟演奏風格則有不同。
容心言鈔給廣東琴友的五曲《古岡遺譜》都是轉鈔家中慶瑞的鈔本。五曲中,其中《玉樹臨風》、《雙鶴聽泉》與《神化引》三曲在慶瑞的鈔本中,衹註明“參訂古譜”,並沒註明是《古岡遺譜》,但卻得到楊新倫的老師鄭健侯間接證實爲《古岡遺譜》。至此,《古岡琴譜》的曲目共有七首。
不同出處之《古岡遺譜》曲目異同表
從這些資料看,《古岡遺譜》的琴曲一直流傳在廣東一帶,由於流傳時間久遠,所以鈔本必多,各個鈔本的流傳與版本因時代變遷與傳承有異,當中必有異同,慶瑞在黃景星去世後一年才到廣東,他也手鈔過《悟雪山房琴譜》的曲目[7],但他所鈔的三曲《古岡遺譜》跟《悟譜》也有異同,就證明他是鈔自其他版本,他必然知道各版本之間的異同。而容心言所鈔給琴友的《古岡遺譜》也是轉鈔慶瑞的鈔本,慶瑞衹註明“參訂古譜”,而容心言卻以之爲《古岡遺譜》送給琴友,可知其祖孫兩代必然看過不同譜本,有不同理解,而這些曲譜竟然也跟鄭健侯“歷代家傳口授的《古岡遺譜》同出一轍”。
因此我們可以斷定《古岡遺譜》的曲目在廣東一帶的流傳既廣且複雜,當時的人應該都知道的,由於大家都清楚其來龍去脈,所以並未引起大家的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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