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中庸》第三十章：尧舜传承与发挥，和而不悖，不相害

【题解】

本章是《中庸》的第三十章。本章内容有三个层次。首先从人类历史看孔子。尧、舜和文王、武王都是儒家推崇的榜样。尧、舜仁慈孝友，不以天下为己私，贤者当之；文王、武王除暴安民，以德治天下，天下颂之。他们都有高尚的道德，都是孔子学习的对象，孔子不少思想原则是从他们那里继承而来的。“祖述尧、舜，宪章文、武”这两句话，成了道统论的雏形，屡被后儒所称道。其次，从自然界来看孔子。自然界最广大的东西莫如天地日月，孔子与天地比肩，与日月同辉。最后，用“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来比喻孔子的博大宽容，用“小德川流，大德敦化”来形容万物的多样性与统一性。万物活活脱脱地生长，天地无声无息地化育，这就如同圣人的道德作用。这里是把孔子描绘成中庸之道的典范，从《中庸》内容本身的结构来看，这也是从理论到实际的过渡了。本章节是在总结前面内容的同时告诉我们后来人，孔夫子的思想学说，不是他自己凭空想像出来的，而是对中华民族先祖先王至德要道的传述，孔夫子所传述的智慧是中华民族先祖先王遵循天地之道、天地之法则的智慧。而中华民族先祖先王至德要道，是顺应天地之道的，正如天地养育万物一样之伟大。

右第三十章。

【注释】

①祖：远承。述：传述。②宪章：此处为动词，使显著，彰明，遵从。宪：效法。章：显著。文武：指周文王、周武王。③覆帱：覆盖。④错行：交错运行，流动不息。⑤代明：交替光明，循环变化。代：代替。⑥敦化：仁爱敦厚，化生万物。

【译文】(www.xing528.com)

孔子继承尧舜的道，遵守文王、武王的法度：上顺天时规律，下依水土所宜。犹如天地那样没有什么不承载，没有什么不覆盖，又如四季的交替运行，日月的更迭照耀。万物共同繁育而不互相伤害，道理同时施行而不相互抵触。小的德行如河水一样长流不息，大的德行使万物敦厚纯朴。这就是天地所以伟大的原因啊！

【赏析】

本章内容中说天道是“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第一章说“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本章“不相悖”“不相害”是对“和”的具体说明。宇宙万物莫不包含不同和差异，只要各个部分各于其所，处于中道，无过无不及，就可达到“不相悖”“不相害”而和谐共处。只见相悖、相害，不知不见有不相悖、不相害，导致无穷无尽的相互争斗，永无安宁和谐。“殷鉴不远”，这样的教训，要引为鉴戒，时刻牢记。

本章开始就说，孔子是尊尧舜之法，守文王武王之章的，是尧舜之道的继承者和发挥者。对于帝尧的功德，孔子在《论语》中说：大哉！尧之为君也；巍巍乎！惟天为大，惟尧则之；荡荡之，民无能名焉；巍巍乎其有成功也；焕乎！其有文章。意思是说，尧之功大于天而无所不至。司马迁则在《史记五帝本纪》中称赞：尧之为君也，其仁如天，其知如神，就之如曰，望之如云。总之，帝尧是中华民族历史上一位杰出的领袖，是中国古代一个圣明的帝主，他为后世树立了一个伟大而光辉的圣君形象。在《论语》第二十专门是一章《尧曰》，来点出尧之德政，尧曰，咨。尔舜，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其中，四海困穷，天禄永终。在《盂子序说》里，朱熹更说得明白尧以是传之舜，舜以是传之禹，禹以是传之汤，汤以是传之文武周公，周公传之孔子，孔子传之孟轲，清楚地指明了其祖述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