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初期有关宗庙问题,还有“三庙”和“四庙”的争论,下面对此略加考辨。《魏书·太祖纪》记载:“(天兴二年,399年)冬十月,太庙成,迁神元、平文、昭成、献明皇帝神主于太庙。”[68]那么北魏初期,是否存在“神元、平文、昭成、献明皇帝”的“四庙”礼制呢?
《魏书·礼志一》记载:“天兴二年(399年)……冬十月,平文、昭成、献明庙成。……又立神元、思帝、平文、昭成、献明五帝庙于宫中。……又于云中及盛乐神元旧都,祀神元以下七帝。”[69]这里面清楚地记载北魏初期仅建造三庙、五庙和七庙,应该没有择地另建四庙。但是《魏书·太祖纪》比《魏书·礼志一》多出神元宗庙,两卷涉及的时间都记载为“天兴元年十月”,都是记载宗庙建成的内容。那么这是文献错误还是另有其他原因呢?
天兴二年(399年)正月举行南郊祭天时,神元帝作为鲜卑拓跋部的始祖,担当过祭祀上帝的配祭角色。其他三位祖先在天兴二年十月以后,才正式成为三庙神主。观察建造宗庙的先后顺序,五庙的建成时间要晚于三庙。关于五庙的建造样式,《南齐书·魏虏传》记载:“(道武帝)始都平城。……截平城西为宫城……南门外立二土门,内立庙,开四门,各随方色,凡五庙,一世一间,瓦屋。”[70]可见五庙的建筑肃穆庄严、琉光夺目。[71]特别是《魏书·礼志一》记载五庙也包含神元的宗庙。所以天兴二年十月建成的三庙不可能供奉神元,当五庙建成以后他才能正式进入宗庙。虽然北魏时期太庙一般指汉文化的三庙,但三庙里不可能供奉四位祖先,况且五庙为太祖亲祀,地位非常尊贵。由于《魏书》没有详细记载五庙的建成时间,如果仅比三庙时间略晚,但仍然在天兴二年十月,则《太祖纪》与《礼志一》的记载都没有错误。(www.xing528.com)
所以《魏书·太祖纪》记载的“迁神元、平文、昭成、献明皇帝神主于太庙”应该是一般性的历史事件叙述,不是强调宗庙的神主数量问题。即使神元帝宗庙与其他三庙同时建成,也不能主观认为北魏建国初期有四庙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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