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钊(1889~1927),字守常,河北省乐亭县人,出身于贫苦家庭。1907年,进入北洋法政专门学校。1911年辛亥革命发生后,李大钊跟随当时的革命者,参加了京津革命同盟会,参与策动第二十镇的新军,举行滦州起义。1913年赴日本留学,入东京早稻田大学政治本科;在此期间,继续接触各种社会主义思潮,开始研究马克思主义理论,同时参加并组织留日学生的进步、爱国活动,曾先后组织了神州学会和经济学会,参加了留日学生为反对袁世凯接受日本灭亡中国的“二十一条”而举行的集会,起草了《警告全国父老书》。为了进一步开展讨袁活动,曾于1916年1月底暂回上海,两周后重返日本。1916年4、5月间,从日本回国,先后担任《晨钟报》和《甲寅》月刊的编辑。1918年应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的邀请任北京大学图书馆主任,由此参加了《新青年》杂志编辑部,与陈独秀等人创办《每周评论》,成为新文化运动的主要领导人之一。1920年,李大钊在北大组织了马克思学说研究会;同年10月,成立北京共产主义小组。全国各地共产主义小组联合起来,为中国共产党的成立准备了组织上的条件。中国共产党正式成立后,李大钊当选为中央委员。1924年底,中国共产党北方区执行委员会成立,李大钊为北方区党委总负责人,和当时执政的军阀作直接的、针锋相对的斗争。1927年为军阀所害。
李大钊的著作,散见于当时报刊,人民出版社编为《李大钊选集》。
李大钊写了许多指导青年思想的文章,在这些文章中,在许多地方,他都说到宇宙观和世界观的问题。宇宙观是人对于事物存在的看法,世界观是人由于某种看法而引起的人生态度。李大钊提出了他认为正确的宇宙观,他说:“大实在的瀑流永远由无始的实在向无终的实在奔流。吾人的‘我’,吾人的生命,也永远合所有生活上的激流,随着大实在的奔流,以为扩大,以为继续,以为进转,以为发展,故实在即动力,生命即流转。”(《“今”》,《选集》,第95页)这里所说的“大实在”就是一切的客观存在。这个大实在是无始无终的,不是静止的,而是一个流行。个人的存在,也是这个“大流行”的一部分,随着“大流行”的流行而流行的,所以他说“实在即动力,生命即流转”。这是一个唯物主义的宇宙观。
随着这种宇宙观而来的世界观,就是要重视今日的“我”。(www.xing528.com)
李大钊回忆陈独秀在《一九一六年》文中所说“青年欲达民族更新的希望,‘必自杀其1915年之青年,而自重其1916年之青年’”,并推广此意;而为他自己的这篇文章做结论说:“吾人在世,不可厌‘今’而徒回思‘过去’,梦想‘将来’,以耗误‘现在’的努力。又不可以‘今’境自足,毫不拿出‘现在’的努力,谋‘将来’的发展。宜善用‘今’,以努力为‘将来’之创造。由‘今’所造的功德罪孽,永久不灭。故人生本务,在随实在之进行,为后人造大功德,供永远的‘我’享受,扩张,传袭,至无穷极,以达‘宇宙即我,我即宇宙’之究竟。”(《“今”》,《选集》,第96页)
大实在的瀑流,永远是一个新陈代谢的过程。李大钊说:“宇宙进化的机轴,全由两种精神运之以行,正如车有两轮,鸟有两翼,一个是新的,一个是旧的。但这两种精神活动的方向,必须是代谢的,不是固定的;是合体的,不是分立的,才能于进化有益。”(《新的!旧的!》,《选集》,第97页)李大钊的这段话,接近于辩证法。照辩证法的理论,事物发展,都由于其内部的两个对立面的统一和斗争。这两个对立面,概括地说,就是新的和旧的,是相对而言的。没有新的,就没有旧的;没有旧的,也没有新的。所以,它们活动的方向虽然是相反的,但不是“分立的”,而是“合体的”,这就是辩证法所说的两个对立面的互相依存。虽然互相依存,但他们又是代谢的,不是固定的,“新的”永远要代替“旧的”,而这个代替“旧的”的“新的”,又永远为它的更新的对立面所代替。这就是辩证法所说的两个对立面的矛盾和斗争。事物内部中的两个对立面的统一和斗争构成事物的发展,发展就是进化。
1917年,苏联十月革命胜利了,中国进步的人们大为惊喜。李大钊认为这是人类历史的新纪元。他说:“人生最有趣味的事情,就是送旧迎新,因为人类最高的欲求,是在时时创造新生活。”“一个人的一生,包含无数的新纪元,才算能完成他的崇高的生活。人类全体的历史,联结无数的新纪元,才算能贯达这人类伟大的使命。”“现在的时代又是人类生活中的新纪元,所以我们要欢欣庆祝。”(《新纪元》,《选集》,第122页)李大钊可能意识到,在事物新陈代谢的过程中,有些代谢可能使事物进入一个新阶段,这个新阶段称为“新纪元”。“新纪元”三个字,意味着辩证法所谓“突变”“飞跃”。李大钊未讲辩证法,所以不能这样明确地说;但这样的认识,他是有的。他的哲学思想已接近于辩证唯物主义。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