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中庸第31章：修身、文理密察

【原文】

唯天下至圣，为能聪明睿知［1］，足以有临也［2］；宽裕温柔，足以有容也［3］；发强刚毅［4］，足以有执也［5］；齐庄中正［6］，足以有敬也；文理密察［7］，足以有别也。

溥博渊泉［8］，而时出之。溥博如天，渊泉如渊。见而民莫不敬［9］，言而民莫不信，行而民莫不说［10］。是以声名洋溢乎中国，施及蛮貊［11］。舟车所至，人力所通，天之所覆，地之所载，日月所照，霜露所队［12］，凡有血气者，莫不尊亲，故曰配天［13］。

【注释】

［1］睿知：睿，思想敏锐。知，智慧。英明有远见。

［2］有临：居上而临下。

［3］有容：包容。

［4］发：奋发。强：强健。刚：刚正。毅：持久。

［5］执：决断。

［6］齐：通“斋”，斋戒。庄：庄重。中：适中。正：正当。

［7］文理密察：文，文章。理，条理。密，详细，察，明辨。

［8］溥博渊泉：溥，大。博，广。渊，深。意为，圣人行事，如广大而渊深的泉水。

［9］见（xiàn）：现。

［10］说（yuè）：通“悦”，喜欢，喜悦。(www.xing528.com)

［11］蛮貊（mò）：古代两个边远部族的名称，泛指边远地区之少数民族。

［12］队（zhuì）：通“坠”，坠落。

［13］配天：朱熹注云：“言其德之所及，广大如天也。”

【译文】

只有天下最圣明的人，才能做到聪明睿智、深远通达，其天赋可以上居君位而下治民众，宽厚温柔可以包容天地，刚强坚毅可以决断事物，端庄公正可以使人尊敬，条理清晰细致可以辨别是非邪正。

圣人的美德博大精深而又适时表现出来。博大像天，深沉像渊，表现在仪表上则人们没有不敬佩的，表现在言论上则人们没有不信任的，表现在行为上则人们没有不欢欣的。所以他的美好名声广泛流传在中原，并传播到边远的少数民族部落；车船所到的地方，步行所到的地方，天所覆盖的地方，地所负载的地方，日月所照耀的地方，霜露降落的地方，只要有血脉气息的人，没有人不尊敬亲近他的。所以说圣人的德行可以与天匹配。

【朱熹提示】

右第三十一章。

【译文】

上面一段是第三十一章。

【赏析】

本章是针对天下至圣而言。

天下至圣，他所具备的道德如天地般宽大深远，时时刻刻都能让人感受到他们的德行，人们也十分信服和欢迎他的言论和行为。一个至圣，他一定具有很深的内涵，其内涵主要有五项：“聪明睿智”“宽裕温柔”“发强刚毅”“齐庄中正”“文理密察”。再联系前文所说圣人是生知安行的，所以“聪明睿智”是讲圣人生而知之的，即所谓“生知之质”。“宽裕温柔”是仁，“发强刚毅”是义，“齐庄中正”是礼，“文理密察”是智。这些是作为一个圣人必须具有的品德。正因如此，圣人可以与天地相匹配，如同日月星辰，凡是有血气的人，没有人不尊重他、亲近他。作者写此篇的目的就是希望人们能够接受圣人的教化，加强个人自身的道德修养，努力向圣人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