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新闻报道重点表现在首先排除那些因为新闻价值因素、宣传通知等外在直接、明确的控制的角度转换、重点偏移情况。自我审查所采取的这种新闻处理手法,常见的如“负面新闻正面报”。
新闻不是一门精确科学,新闻价值和专业标准,并不能完全规定一条具体的新闻必须如何处理。新闻是“对事实的建构”,除传达事实性信息外,还有明确的价值诉求和目标指向。从学理视角看,新闻角度以事实为依据,具有鲜明的主体性、潜在的价值预设、明确的对象意识等特征。尽管新闻角度的建构具有多样性、主观性,但它并不是任意的,而是受到政治意识形态、不同的媒介定位、记者的思想水平、新闻话语形态等因素的影响。
访谈中,一些报社领导也坦言:“其实现在没有什么不能报的东西,关键看你怎么报,看你选择哪个角度,产生什么效果。”这直接挑明了报道重点选择、角度调整对于负面、敏感新闻的重要性。
在中国当前的新闻生产中,改变新闻重点最突出的一种呈现方式就是,当重大事故发生时,不报道事故本身——原因与过程,而是从救援处置等善后角度来报道事故。有关部门发布的通稿,就是如此架构新闻。在水落石出之前,媒体放弃自采新闻,照搬宣传通稿,这是最安全的自我保护,也应被视为自我审查。(www.xing528.com)
一位报社记者说:“比如对于灾难新闻报道,我们多从正面来引导,呈现出政府在救援过程中的主动性,而不只是危害和破坏的程度。这些新闻,多在一些矿难和突发事件、群体事件中遇到,很多都是从正面救援去报道。当然,政府做得也还好。”[15]
对同一新闻事件,通过报道角度的转换,事实上也使新闻报道的重点发生了偏移。这种“快报事实、缓报原因、淡化灾难”的手法,是体制内媒体新闻生产中常见的自我审查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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