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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物资供应与卫生管理的重要性

时间:2023-11-0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城区人口高度聚集,密度过高,必然会给城市生活带来一系列新的问题。物资供应与卫生管理是其中比较突出的两个方面。宋代城市中管理官有土地的楼店务的高额岁课,就反映了当时城市土地租赁的地租收入。土地之外,城市居民生活的各类物资都得由外部供应。薪柴燃料供应也是当时城市生活所必须面对的一大问题。随着城市人口的增长,木柴消耗过大,周边山林砍伐过甚,不少大城市都存在一定的燃料供应困难。

城市物资供应与卫生管理的重要性

城区人口高度聚集,密度过高,必然会给城市生活带来一系列新的问题。物资供应与卫生管理是其中比较突出的两个方面。

物资供应首要的是城市土地供应,前人多所论及的宋代城区扩展问题[40],反映的就是由于城区人口过于密集的一个结果。由此所带来的城区地价过高问题,值得关注。宋代城市中管理官有土地的楼店务的高额岁课,就反映了当时城市土地租赁的地租收入。地价过高对商业经营与居民的生活都有影响,显德二年(955)周世宗所颁开封筑外城诏,就指出由于城区狭小,“坊市之中,邸店有限,工商外至,亿兆无穷,僦赁之资,增添不定,贫乏之户,供办实难”。[41]在开封府,“自来政府臣僚在京僦官私舍宇居止,比比皆是”[42],“百官都无屋住,虽宰执亦是赁屋”。[43]由于房租太贵,这些达官贵人有时也要叫苦。欧阳修就有诗:“嗟我来京师,庇身无弊庐。闲坊僦古屋,卑陋杂里闾。”[44]因此王禹偁(954—1001)说:“重城之中,双阙之下,尺地寸土,与金同价,其来旧矣。”“非勋戚世家,居无隙地。”[45]一般贫民下户,就更不易拥有房产了,只能租赁简陋屋舍栖身。从前述当时城区人口密集的程度看,一般民众的居处必当极其拥挤。

土地之外,城市居民生活的各类物资都得由外部供应。时人称唐代长安城“百物皆贵”[46],已经反映了当时由于供应不足造成的物价上涨现象,两宋时尤甚。北宋韩琦(1008—1075)就说:细民一家数口,其在田野时,伐薪汲水,悉便其用。迁入城寨后,则烧柴用水,“亦须市买”。[47]南宋建康府“军民杂处,舟车辐凑,米麦薪炭醝茗之属,民间日用所须者,悉资客贩”。[48]临安府民谚:“东门菜,西门水,南门柴,北门米”[49],说明了当时城市须由外部供应生活资料的主要内容,其中尤以粮食为重要。

北宋建都开封,就是利用了开封处于南北水运中心的地理优势。北宋曾任三司使、主持国计的张方平(1007—1091)说:“京,大也,师,众也。大众所聚,故谓之京师。有食则京师可立,汴河废则大众不可聚。”[50]外部粮食的输入,是开封作为京城得以维持的首要前提。因此宋初每年初春调发民夫开浚京城漕运河道,宋太祖赵匡胤每至亲自督工,“率以为常”。[51]开宝五年(972)七月,三司上言仓库储粮止够吃到明年二月,请将驻军调到外地就食,并尽数调发民船运输江淮漕粮。赵匡胤大怒,差一点斩了权判三司楚昭辅。[52]终北宋一朝,从江淮调发漕粮一直是国之要务,并时常引发朝政的动荡。南宋临安府位于长江三角洲,就近调发上供粮食比开封相对容易,粮食供应略显缓和,但问题一直存在。尤其到南宋后期,宋廷不得不在平江府增设百万仓,增加粮食储备。文献中偶尔留有临安府饥荒的记载,如嘉熙四年(1240),“都城大荒,饥者夺食于路,盗于隐处掠卖人以徼利,市中杀人以卖,日未晡,路无行人”。[53]可以肯定,当有更多的事例未能在史籍中留下痕迹。

地方州军没有都城的特殊地位,城市粮食供应基本就靠在本地筹措了。两宋时期,基于运输技术,粮食还是属于“重滞之物,不可从远处兴贩得来,须本处土地所生,方可计置”。[54]因此除灾荒年份、因粮价奇高可能吸引远地粮商牟利而长途贩运外,当时的商品粮基本限于区域市场范围之内流通。[55]某一特定区域的城市兴盛之否,一个基本的前提就是当地农业可能提供多少商品粮。通检两宋文献,可以发现,如何保证当地城市的粮食供应,已经成了宋代地方官十分头疼而又不得不面对的一个问题,相关记载较多。北宋前期,张咏(946—1015)出守成都府,曾专门储粮,“至春,籍城中细民,计口给券”。[56]元祐五年(1090),苏轼杭州,上奏朝廷,投诉两浙转运使叶温叟分配救灾度牒不均,说道:“杭州城内生齿不可胜数……自来土产米谷不多,全仰苏湖常秀等州般运斛斗接济,若数州不熟,即杭州虽十分丰稔,亦不免为饥年。”[57]南宋各地措置兴建各类常平仓、义仓等粮仓,以备灾荒者不少,在多数情况下,这些粮仓其实都以城市居民为主要赈济对象。宋高宗赵构(1107—1187)就说:“近世拯济,止及城郭市井之内,而乡村之远者,未尝及之。”[58]宝庆元年(1225),理学家真德秀(1178—1235)在知潭州任上,以“春夏之间,郡城居民率苦贵籴”,如外部粮食供应不足,“则市直骤增,平民下户立见狼狈”,模仿当年张咏在成都府的做法,别立专供城市居民的惠民仓。[59]绍定初,潭州知州曾某“尚虑外邑市民,岁当春夏之交,常苦贵籴,脱小不登,将无所于诉”,在其所辖十县全都增建惠民仓。[60]有些地区州军城市规模虽不大,但本地粮食生产有限,邻近地区商品粮供应也不足,城市居民的生机就常有困难。如湖南永州,城区市户不过三千,率多贫弱,常患食粮之艰,“春夏之交,苦于贵籴”。[61]

从文献可见,“苦于贵籴”是当时一个经常性的话题,商品粮供应不足已成了城市发展所面临的最大挑战之一。因此尤其到南宋,各地以行政权力阻止商品粮输出的遏籴之风“近日尤甚”。[62]不仅在灾荒或号称缺粮地区,甚至在号称产粮的地区,例如浙西、江东、江西、湖南诸州郡也屡屡见诸记载,十分普遍。[63]“州县各顾其私,听信城市之民妄言,‘不可放米出界’”。[64]朝廷虽屡诏禁止,若涉及自己的辖区,地方官们将其视作善政,我行我素,却大有人在。

薪柴燃料供应也是当时城市生活所必须面对的一大问题。两宋城市居民燃料主要用木柴,冬天取暖则多用木炭。随着城市人口的增长,木柴消耗过大,周边山林砍伐过甚,不少大城市都存在一定的燃料供应困难。由于薪炭增价,贫民常有冻寒死者。[65]北宋时期,北方有不少地区开始用煤,当时称作石炭。宋廷在开封设有太府寺石炭场,“掌受纳出卖石炭”。[66]北宋后期,一度由市易司垄断开封府的石炭买卖。元符元年(1098)十一月,三省言:“闻访市中石炭价高,冬寒,细民不给。”[67]后来不得不废除官鬻石炭。[68]宋人庄绰说:“昔汴都数百万家尽仰石炭,无一家燃薪者。”[69]可能言过其实,不过由于城市人口聚集,森林资源消耗过甚,改用石炭的确解决了民众生活的一个大问题。北宋前期,薛塾监绛州曲沃县酒税,当地官酒务酿酒所需薪柴由民户供给,由于城外山林资源耗竭,供应薪柴成为民户的沉重负担。薛塾改用石炭,“民得不苦,至今赖之”。[70]元丰初苏轼知徐州,派人在徐州西南白土镇之北找到石炭,解决了当地城市居民以及作院兵器制作所需的燃料问题。他作《石炭》诗记述此事:“君不见前年雨雪行人断,城中居民风裂骭,湿薪半束抱衾裯,日暮敲门无处换。岂料山中有遗宝,磊落如䃜万车炭。……南山栗林渐可息,北山顽矿何劳锻……”[71]欣喜之情跃然纸面。当然,宋代北方地区城市燃料并非全都改用了石炭,大部分仍当使用薪柴作燃料,其对城区周围森林资源的破坏,以及由此引起的城市燃料供应不足问题看来是广泛存在的。

宋代南方未见有广泛使用石炭的记载,陆游说:“北方多石炭,南方多木炭,而蜀又有竹炭。”竹炭由巨竹烧成,他在邛州亲见“皆用牛车载以入城”。[72]南宋临安府有“南门柴”之谚,是因为西南山区严、处等州的薪柴都从富春江顺流而下,从南门入城。但都城大量的燃料需求,显然对周围地区森林资源造成了较大压力,“今驻跸吴越,山林之广不足以供樵苏,虽佳花美竹,坟墓之松楸,岁月之间,尽成赤地,根枿之微,斫橛皆偏,芽蘖无复可生,思石炭之利,而不可得”。[73]其他州军看来也存在类似问题。南宋后期,徐元杰(?—1246)知饶州,其《与袁右司书》谈到当地应付朝廷征调木材之不易,说:“近年有司科造上供船及和籴船,沿港二三十里间悉童,其山茅苇相望,忽尔薪炭踊直,倍于往时。”沿港二三十里间山林悉童,虽主要是由于造船用材所致,城市采薪必然也是重要因素之一。结果却是“薪炭踊直”,“近市无采樵之地已数年矣”,造成城市燃料供应的困难。[74]北宋沈括(约1032—1096)就已说“今齐鲁间松林尽矣,渐至太行;京西、江南,松山大半皆童矣”。[75]到南宋,问题看来更为严重。

前引临安民谣还提到“东门菜,西门水”。菜指菜蔬鱼肉等副食品供应,人口愈多,所需要供应的数量也就愈多。《东京梦华录》《梦粱录》等史籍对开封府与临安府的副食品市场有详细的描述。临安府“东门绝无民居,弥望皆菜圃”。都市菜蔬鱼肉供应种类齐全,是官吏富人等移居城市的一个推动力。史籍偶尔可见士大夫居处乡村僻野、抱怨“百物无有”的记载。[76]但由于菜蔬鱼肉等副食品相比于粮食等最为基本的生活资料,可多可少弹性略大,文献中也未见关于副食品供应是否充足影响城市发展的记载,本章暂不展开讨论。

水源是否充足,则为影响城市发展至关重要的因素。不过傍水建城,自古而然。只是至两宋时期,随着城市规模的扩大,要求水源更充沛而已。相比而言,北方城市水源供应问题更为突出。开封城中饮用水源主要靠金水河,大中祥符初,“决金水河为渠,自天波门并皇城,至乾元门,历天街东转,缭太庙,甃以砻甓,树之芳木,车马所度,又累石为梁。间作方井,官寺民舍皆得汲用。复东引,由城下水窦入于濠。京师便之”。[77]此后宋廷还专立罪罚之条,禁止居民偷引金水河,破坏水源。[78]宋初开封居民取用官渠之水,须交纳水课,后来废除。[79]杭州(临安)建城前期,位于钱塘江边的江干地区,规模较小。唐大历年间(766—779),李泌(722—789)任杭州刺史,开凿六井,引西湖淡水入城,供居民饮用,城区才向西扩展到西湖边,并奠定了杭州(临安)城区发展的格局。南宋民谚所说的“西门水”,就是指从西门“引湖水注城中,以小舟散给坊市”。宋代城市中都有专门挑担卖干净的饮用水为生的苦力,收入很低。[80]北宋时,有人向孙甫兜售一方砚台,要价三十贯。孙甫问此砚有何异常之处,这么贵?此人答道,此砚石极润,“呵之则水流”。孙甫却并不稀罕,说:“一日呵得一担水,才直三钱,买此何用。”[81]可见卖一担水才三文钱。

中国古代人们为了取得较好的水源,多喜欢开凿水井,取用干净的地下水。宋代也是这样。一眼优质水井,常成为人们聚居的中心。不仅在缺水的北方,即使在水源充沛的南方,也是如此。北宋崔立知棣州,“城中池素泻卤,民苦水泉不给。公择衢巷要便之地,为浚百井,而间有甘洌者。众谓公至诚之感,阖郡歌乐之”。[82]熙宁七年(1074),京兆府香城善感禅院新掘一井,“其泉源沸涌,澄然而寒,宜其食也。傍及左右所居之民,往来汲取,养而不穷”,于是请文人专门为之作记文。[83]地名中常见以“甜水”作标志者,往往就表明那里有优质水井。如开封城中即有不少称作“甜水巷”的地名。[84]临安城内六部前则有甜瓜井。[85]嘉兴城中东陵坊也有甜瓜井。[86]因此修缮水井,也被纳入地方官市政管理的内容。景定四年(1263),建康府因城中军营“甃井少,土井多,土堙水浑,汲水不便”,下令各军统领“如甃井浑臭者,即与淘浚;土井崩坏者,即与甃砌;人稠井少去处,即与添凿”。[87]当时在江南地区还形成了开义井做善事的习俗,据说“宋时民家产亡者,必开井,以资冥福”。[88]

与水源密切相关、成为宋代城市发展新问题之一的,是城市的公共卫生管理。两宋城市的公共卫生,像京城这样的大都市看来有相对完备的制度,由厢坊等机构负责。如开封城开淘渠堑等事务,起初由都厢,后由都水监负责。[89]城市的街道清扫等事务,估计也有相关制度规定。[90]开封、临安作为都城,制度当然更为严密。城市居民日常生活所产生的垃圾粪便等,则多作为农田的有机肥料,由专人清理。[91](www.xing528.com)

从现存文献记载看,少数城市可能已经存在空气污染问题。北宋沈括作《戏延州诗》:“二郎山下雪纷纷,旋卓穹庐学塞人,化尽素衣冬木老,石烟多似洛阳尘。”[92]此诗所说,指延州人用石油,烟大,“墨人衣”,就像洛阳城中多风沙污人衣一样,说明了两地都存在空气污染的情况。司马光也有《都门路》诗,记述开封城风沙蔽日的情形:“红尘昼夜飞,车马古今迹,独怜道傍柳,惨澹少颜色。”[93]

问题比较突出的一是城市处居街衢拥挤,前文已有论及;另一则是生活污水的处理。中国古代城市建设,从较早时期起就有局部下水道的设置[94],宋代有所进步。如考古资料表明,临安府太庙两侧设有砖砌的排水沟。今湖北蕲春县西北蕲水南岸罗州故城址,也在城内东南部发现大量方形铺地砖和陶质下水管道等。[95]但往往只是在城市的局部区域,如市场,特定建筑群等,才有一定的地下排水设施。总体而言,及至宋代,并未见整个城区建有下水道系统的。一般城市凡有河道,生活污水基本直接排入河道;没有河道的,估计用渗井。开封府“新旧城为沟注河中,凡二百五十三”。天圣四年(1026),为防止居民丢弃垃圾堵塞水沟,“责吏逻巡,察其慢者”。[96]有时为保证城区的排水畅通,也专令官司检查,禁止权豪覆压占庇水口,以致下水道受阻。[97]临安府的情况估计与此相同。京城为首善之区,制度规定相对严密,“每遇春时,官差人夫监淘在城沟渠”。[98]北宋梅尧臣(1002—1060)曾作《淘渠》诗,描写开封府开淘排水沟,街司只管完成差使,不恤民众生死的情形:“开春沟,畎春泥,五步掘一堑,当涂如坏堤。车无行辙马无蹊,遮截门户鸡犬迷。屈曲措足高复低,芒鞋苔滑雨凄凄。老翁夜行无子携,眼昏失脚非有挤。明日寻者尔瘦妻,手提幼女哭嘶嘶。金吾司街务欲齐,不管人死兽颠蹄。”[99]

但一般州军,并无都城的财力物力,无法保证制度化地及时疏通下水道。如南宋吉州城中沟渠,嘉熙(1237—1240)末年知州林某曾经组织疏通,卫生状况改善。后来就未能经常疏通,以致“郡政不复及此”。[100]这看来是当时的一般情形。由于人口密集,民众屋舍侵占河道,垃圾堆积等,城区水道壅塞,下水不畅,以致卫生状况恶化,文献中有一些记述。

台州州河,原来有三个不同名称:清涟、新泽、清水,都显示着河水的清澈,到南宋,“皆污壤,通涓流而已”。[101]明州江东米行河,通奉化江,有碶闸,到南宋中期,“两岸居民节次跨河造棚,污秽窒塞,如沟渠然,水无所泄,气息蒸熏,过者掩鼻”。[102]成都府后溪,“自小桥入都市”,为城中重要水源,“其后沟洫湮塞,圃亡灌溉,人多疵疠,天灾流行,万井皆涸,不舒不泄,物无精华”。[103]南宋欧阳守道与知州王某讨论吉州市政,就指出“今沟渠不通,致病之一源也”。“今通逵广路,犹无洁净之所,而偏街曲巷,使人掩鼻疾趋,如此则安得不病”。其境况之严重,竟成了吉州“十数年城郭富家往往徙去”的原因之一。[104]

上述记载反映了关于宋代城市一个相当重要的新现象,就是城市存在较为严重的疫疾问题。沟渠污秽窒塞,固为城市疫疾多发的十分重要原因,究其根本,还在于当时城市人口密度过高,而医药卫生等各方面水准尚未能与之相适应所造成的。苏轼就曾说:“杭,水陆之会,疫死比他处常多。”[105]所以当时救荒,有些官员不主张将饥民集中到城中,就是为了防止人口过于密集,“蒸为疾疫”,而要将饥民阻拦于城郭之外。[106]南宋乾道元年(1165)正月二十六日,监察御史程叔逵上言,就认为“凡人平居无事,饥饱一失其节,且犹疾病随至,况于久饥之民,相比而集于城郭,春深候暖,其不生疾疫者几希。故自古饥荒之余,必继之以疫疠”。[107]文献中保存有当时一些城市疫疾的记载。例如乾道三年(1167)据南京程叔逵回忆,“熙宁中,浙西荒旱,取民于城而饘粥之,死者至五十余万”[108]。甚至元祐四年(1089),苏轼出知杭州时,上奏朝廷,还说杭州“罹熙宁中饥疫,人死大半,至今城市寂寥少”。[109]元丰年间(1078—1085)苏轼谪居黄州时,“比年时疫”。苏轼合圣散子方药散发,“所活不可胜数”。[110]

苏轼与友人的信中也指出:“广州商旅所聚,疾疫作,客先僵仆,因薰染居者,事与杭相类,莫可擘划。”[111]临安府在庆元元年(1195)四月、嘉定二年(1209)四月、嘉定四年(1211)三月,都有“大疫”“疫”[112],发作频率很高。庆元元年春夏间,“淮浙疫疬大作,嘉兴城内,至浃日毙百余人”。[113]常州“民病者十室而九”。[114]咸淳四年(1268)建康府“军民病疫”。[115]看来病疫的确已经成了影响宋代城市生活的一大因素,惜记载不全,使我们难窥全豹。相对而言,文献关于北宋开封府与南宋临安府的疫情记载略多,兹列为下表(表5):

表5 宋代两京疫情表

(续表)

仅据表5的资料看,相比而言,南宋临安的疫情远比北宋开封严重。这也许正是临安城人口比开封城更为密集所造成的。可以肯定的是,能在史书中留下记载,疫情都是比较严重的。我们可以从“大疫”“民多疫死”“禁旅多死”之类记载,想象疫病横行对当时城市生活的影响。南宋在临安建行都的152年间,仅据存世文献所载,就有14起严重的疫情发生,平均十来年一次,有时且连续数年大疫不止,如1209年至1211年之间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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