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子》的用人之道,受到战国以来黄老道家的主要影响,而且对先秦时期儒家、墨家与阴阳家的人才思想也有着多元融合,最终在西汉时代条件下,着眼于现实政治的发展需要,进行新的思想整合与熔铸。因此,《淮南子》的用人之道具有丰富深刻的思想内涵,呈现多元性、综合性、辩证性以及致用性的理论特色,这使得《淮南子》一书成为西汉时期黄老人才思想的集大成者,在中国古代人才思想史上占据着重要的一席之地。
其一,《淮南子》的用人之道,糅合黄老、儒、墨与阴阳诸家思想,既反映出兼容并蓄的多元性,也体现出理论重铸的综合性。
以道法思想为核心的黄老理念,这是《淮南子》用人之道的主要依据。《淮南子》试图将老子“道”论基础上的“无为”思想,同法家的“循名责实”主张相结合,为统治者设计出一套行之有效的用人策略。《淮南子》提出:“人主之术,处无为之事,而行不言之教。清静而不动,一度而不摇,因循而任下,责成而不劳”,认为:“故有道之主,灭想去意,清虚以待,不伐之言,不夺之事,循名责实,使有司任而弗诏,责而弗教,以不知为道,以奈何为宝”[50]。也就是说,统治者在治国上应当坚持君“无为”而臣“有为”的根本原则,将治理国家的具体事务交付给所用之人,而自己只需“循名责实”,适时奖惩即可。《淮南子》进而指出,统治者用人要明白“主道”与“臣道”的不同,防止二者的混淆错位,只有让自己和所用之人各司其职,各行其道,才能充分实现政治用人的有效性,“主道员者,运转而无端,化育如神,虚无因循,常后而不先也。臣道员者,运转而无方,论是而处当,为事先倡,守职分明,以立成功也。是故君臣异道则治,同道则乱。各得其宜,处其当,则上下有以相使也”[51]。在《淮南子》看来,统治者明确了主臣之道的根本区别,就应在治国上坚持“虚无因循,常后而不先也”。如此一来,统治者既不需要劳心费力,事必躬亲,又能充分掌握政治主动,有功归己,有过责臣,从而维护和巩固自己的君主权威,让所用之人“为事先倡,守职分明,以立成功也”。这种“常后”的用人之术,表现到具体政事中,便如:“夫人主之听治也,清明而不暗,虚心而弱志。是故群臣辐凑并进,无愚智贤不肖,莫不尽其能。”[52]《淮南子》强调,统治者只有在用人上采取黄老式的“持后”之术,才能确保“君得所以制臣,臣得所以事君,治国之道明矣”[53]。《淮南子》中对此有着反复深入的阐述:“先唱者穷之路也,后动者达之原也”,“先者上高,则后者攀之;先者逾下,则后者蹶之;先者隤陷,则后者以谋;先者败绩,则后者违之。由此观之,先者则后者之弓矢质的也”,“故圣人守清道而抱雌节,因循应变,常后而不先”[54]。《淮南子》对“持后”思想的重视,与《黄帝四经》一脉相承,受其深刻影响。后者在治国上力主统治者以“柔”治臣,“后”发制人:“凡彼祸难也,先者恒凶,后者恒吉。先而不凶者,恒备雌节存也。后而不吉者,是恒备雄节存也”[55],“大庭之有天下也,安徐正静,柔节先定。委燮恭俭,卑约主柔,常后而不先”[56]。从中可知,从用人哲学到用人之术,糅合道法思想的黄老理念,对《淮南子》产生根本影响,而这种黄老用人思想甚至被《淮南子》提升到“治国之道”的理论高度来对待。
儒家思想对《淮南子》用人之道的影响也十分突出。孔子以来的儒家在治国上始终强调“举贤才”[57],认为:“尊贤使能,俊杰在位,则天下之士,皆悦而愿立於其朝矣”[58],“故尊圣者王,贵贤者霸,敬贤者存,慢贤者亡,古今一也。故尚贤,使能,等贵贱,分亲疏,序长幼,此先王之道也”[59],表现出强烈的“尚贤”精神。由于《淮南子》在思想上“持以道德,辅以仁义”[60],力图对道儒政治思想折中调和,将后者纳入黄老道家的政论体系中,因此儒家用人以贤的治国理念得到其重视和汲取。“故仁知,人材之美者也。所谓仁者,爱人也;所谓知者,知人也。爱人则无虐刑矣,知人则无乱政矣”[61],《淮南子》将体现儒家思想的“仁知”视为统治者的优秀品质,认为后者在用人上应该具备这种爱人重才的政治精神。儒家以“礼”待贤的主张,也为《淮南子》所认同和接受。“遇士无礼,不可以得贤”[62],《淮南子》很强调统治者与人才之间政治关系的良性构建,要求统治者礼遇人才,以德用人,“是故臣不得其所欲于君者,君亦不能得其所求于臣也。君臣之施者,相报之势也。是故臣尽力死节以与君,君计功垂爵以与臣。是故君不能赏无功之臣,臣亦不能死无德之君”[63]。《淮南子》还以“豫让”之事证明:“智伯与赵襄子战于晋阳之下,身死为戮,国分为三。豫让欲报赵襄子,漆身为厉,吞炭变音,擿齿易貌。夫以一人之心而事两主,或背而去,或欲身徇之,岂其趋舍厚薄之势异哉!人之恩泽使之然也”[64],正因赵襄子以“恩泽”待贤,故而豫让才会倾心报主。
《淮南子》用人重“德”、君臣相报的认识,显然受到儒家“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65]的思想影响。也正是通过融合儒家这种“礼”“德”为重的用人思想,《淮南子》对先秦法家功利主义的用人理念,实现历史性的矫正。“臣尽死力以与君市,君垂爵禄以与臣市。君臣之际,非父子之亲也,计数之所出也”[66],相较于韩非用人唯“利”的思想,《淮南子》的用人之道发生内在的思想转向,更加强调统治者与人才之间形成良好的德性伦理关系,进而实现稳固持久的政治合作,而非把二者关系片面建立在现实物质利益的基础上。此外,在人才的政治培养上,《淮南子》对儒家思想也有一定的接受,散发出浓厚的儒家气息,如“凡人之性,莫贵于仁,莫急于智。仁以为质,智以行之”,“入孝于亲,出忠于君,无愚智贤不肖,皆知其为义也”[67]。
墨家、阴阳家思想对《淮南子》用人之道的影响,虽然不如黄老、儒家强烈,但同样是前者借鉴汲取的重要资源。“兼爱、尚贤、右鬼、非命,墨子之所立也”[68],在先秦诸子中,墨子同孔子一样,在治国上都力主“以尚贤使能为政”,这不仅成为“墨子政治哲学的核心命题”,体现出“浓郁的墨学特色,而且突显了墨子政治思想的精髓”[69]。墨子始终坚持“夫尚贤者,政之本也”[70]的根本立场,强调:“国有贤良之士众,则国家之治厚,贤良之士寡,则国家之治薄。故大人之务,将在于众贤而己”[71],特别提出统治者在用人上应不论贵贱,打破身份地位的政治局限,“故古者圣王之为政,列德而尚贤,虽在农与工肆之人,有能则举之,高予之爵,重予之禄,任之以事,断予之令”[72],反对统治者任人唯亲,认为用人以贤才能形成良好的政治社会风气,励民向善,“故古者圣王甚尊尚贤而任使能,不党父兄,不偏贵富,不嬖颜色。贤者举而上之,富而贵之,以为官长;不肖者抑而废之,贫而贱之,以为徒役。是以民皆劝其赏,畏其罚,相率而为贤”[73]。墨子这种尊重人才和破除贵族政治束缚,大胆使用人才的“尚贤”思想,对重视用人之道的《淮南子》具有深刻影响,推动后者在秦汉时代条件下,更为注重和推崇治国以贤、人才为重的政治思想。阴阳家的“尚贤”倾向,在《淮南子》的《天文》《时则》中也反映出来。“丙子受制,则举贤良,赏有功,立封侯,出货财”[74],“天子命有司:发囷仓,助贫穷,振乏绝,开府库,出币帛,使诸侯,聘名士,礼贤者”[75],“立夏之日,天子亲率三公九卿大夫以迎岁于南郊。还,乃赏赐,封诸侯,修礼乐,飨左右。命太尉,赞杰俊,选贤良,举孝悌,行爵出禄,佐天长养,继修增高,无有隳坏”[76],接受阴阳家的政治时序观念,《淮南子》试图将选贤任能和天道四时相结合,让统治者的用人实践突出与自然正义相一致的合理性,以此构建起“天人合一”的理想政治秩序。
在用人之道上,虽然《淮南子》内含多元的思想因素,对道、法、儒、墨和阴阳诸家都采取兼容并蓄的政治态度,但这种思想的多元化却并非拼凑糅杂,而是以黄老道家为主干,积极熔铸百家之学,因此多元的思想因素在《淮南子》用人之道中始终相互渗透、影响和融会,体现出秦汉思想所具有的突出的综合性。
其二,《淮南子》的用人之道,不论是对人才的具体观识,还是对人才的实际使用,都表现出不拘泥俗见的政治思考,具有深刻的辩证性。
在人才的观察发现中,《淮南子》认为人们在才能上存在一定的客观差异,难以简单论其“才”或“非才”,而是只能根据现实需要来显示其优劣长短。“柱不可以摘齿,筐不可以持屋,马不可以服重,牛不可以追速;铅不可以为刀,铜不可以为弩;铁不可以为舟,木不可以为釜”,“夫明镜便于照形,其于以函食不如箪;牺牛粹毛,宜于庙牲,其于以致雨不若黑蜧”,《淮南子》由此指出“故愚者有所修,智者有所不足”[77],强调统治者用人必须看到具体条件下人才存在的差异性,能够在实际使用中灵活对待。《淮南子》这种认识,有其深刻的用人哲学依据:“各用之于其所适,施之于其所宜,即万物一齐而无由相过”[78],“物无贵贱。因其所贵而贵之,物无不贵也;因其所贱而贱之,物无不贱也”[79]。在它看来,现实中人们的才能各有长短,对于统治者来说,重要的不是厚此薄彼,而是结合不同的现实条件与需要,有效发挥各种人才的实际作用,扬长避短。因此,《淮南子》主张统治者要具有“万物一齐”的用人观念,能秉持开放通达的政治态度,广揽人才,因才而用,达到国无弃才的理想状态,“毋小大修短,各得其宜,则天下一齐,无以相过也。圣人兼而用之,故无弃才”。
在人才的实际使用上,《淮南子》有着极为丰富的辩证思考:(www.xing528.com)
(1)用人宜“无为”制“有为”。《淮南子》承袭战国时期慎到、尹文的用人主张:“君臣之道,臣事事,而君无事也;君逸乐,而臣任劳”[80],“君不可与臣业,臣不可侵君事”[81],也提出:“人主之术,处无为之事,而行不言之教。清静而不动,一度而不摇,因循而任下,责成而不劳”,反对统治者在治国上事无巨细,过度干预所用人才的司职,而是主张“君臣异道则治”,要求统治者在“拥有政权的基础上维护为臣者执政权利”,以“无为”之术来用人,突显“黄老学尊贤重士的人才价值取向”[82],使君臣双方在国家政治中“各得其宜,处其当”,“上下有以相使也”。《淮南子》通过统治者对政治建议的“听治”来具体说明:“夫人主之听治也,虚心而弱志,清明而不暗。是故群臣辐凑并进,无愚智贤不肖,莫不尽其能者,则君得所以制臣,臣得所以事君,治国之道明矣”,可见《淮南子》在用人上贯彻了黄老道家对“无为”和“有为”的政治思考,进一步丰富了其中的辩证内涵。
(2)“用贤”与“用众”相结合。《淮南子》在治国上不但重视人才的发现使用,而且强调无论“愚智贤不肖”,统治者都应根据其特点,统筹使用,以尽其能,做到“乘众势以为车,御众智以为马”。在《淮南子》看来,“以天下之大,托于一人之才,譬若悬千钧之重于木之一枝。负子而登墙,谓之不祥,为其一人陨而两人伤。善举事者,若乘舟而悲歌,一人唱而千人和”[83],统治者不能只依靠自身或少数精英人物来治理国家,而是要“因所有而并用之”[84],在最大程度上调动与整合社会各阶层的人才资源,将“用贤”与“用众”密切结合起来,拓展和夯实国家政治发展的智力基础。
(3)重视“大节”而非苛求“小善”。《淮南子》认为:“夫人之情莫不有所短”,人们在现实政治中都各有其不足或局限,即使如尧、舜、汤、武的圣贤君主都概莫能外,更遑论平常之人,“夫尧、舜、汤、武,世主之隆也,齐桓、晋文,五霸之豪英也。然尧有不慈之名,舜有卑父之谤,汤武有放弑之事,五伯有暴乱之谋”[85]。因而《淮南子》不赞成统治者在治国上以求全责备的态度选用人才。“今志人之所短,而忘人之所修,而求得其贤于天下,则难矣”,“今人君论其臣也,不计其功,总其略行,而求其小善,则失贤之数也”。《淮南子》强调统治者如果只看“小善”,苛求细行,那么真正的有用之才就可能被错失。也正因此,《淮南子》着重指出:“君子不责备于一人”,要求统治者不“以人之小过,掩其大美”,不“以人之小恶,而忘人之大美”,相反,则要注重人才之“大节”,权衡轻重,用长去短,让其充分施展治国之能。
(4)人才的作用发挥应与时势变化相适应。“事周于世则功成,务合于时则名立”[86],《淮南子》将人才治国能力的有效展现,同其所处时代形势密切关联,认为只有获得有利的社会条件,人才方能有机会被统治者发现和重用。反之,“圣人虽有其志,不遇其世,仅足以容身,何功名之可致也”[87],“虽有圣贤之宝,不遇暴乱之世,可以全身,而未可以霸王也”[88],如果身处社会动荡,政治黑暗之际,即使是“圣人”,也难以有所作为。《淮南子》对这种人才与时势的复杂关系颇为感叹:“故许由、方回、善卷,披衣得达其道。何则?世之主有欲天下之心,是以人得自乐其间。四子之才,非能尽善盖今之世也。然莫能与之同光者,遇唐虞之时。逮至夏桀、殷纣,燔生人,辜谏者,为炮烙,铸金柱,剖贤人之心,析才士之胫,醢鬼侯之女,菹梅伯之骸。当此之时,峣山崩,三川涸,飞鸟铩翼,走兽挤脚。当此之时,岂独无圣人哉?然而不能通其道者,不遇其世。”[89]正是看到人才作用发挥对现实政治环境的高度依赖性,《淮南子》深切指出人才之所为人才,实际上“不专在于我,亦有系于世矣”[90]。
其三,《淮南子》的用人之道,并非只有政治思考的理论性,而是从西汉政治的现实出发,注重对先秦时期历史经验和诸子学说的反思借鉴,以此谋求一种便于统治者实际操作的用人方略,突出表现出鲜明的致用性。
作为一部王者之书,《淮南子》始终体现强烈的西汉本位观念,内在以“刘氏”政权的兴衰存亡为根本关切,“故著书二十篇,则天地之理究矣,人间之事接矣,帝王之道备矣”[91],试图从中探求理想的治国方案,推进西汉王朝的良好发展。这种深切的政治意图,促使《淮南子》从历史经验和诸子学说两方面着眼,反思用人之道在治国上的现实致用性。
一方面,《淮南子》论及“用人”问题时,历史意识十分突出,重视总结先秦政治中的用人经验,以此影响西汉统治者的治国行为。如探讨“得贤”与“失贤”对国家政治的重要影响时,《淮南子》结合先秦史事来说明:“晋献公欲伐虞,宫之奇存焉,为之寝不安席,食不甘味,而不敢加兵焉。赂以宝玉骏马,宫之奇谏而不听,言而不用,越疆而去,荀息伐之,兵不血刃,抱宝牵马而去。故守不待渠堑而固,攻不待冲降而拔,得贤之与失贤也。故臧武仲以其智存鲁,而天下莫能亡也;璩伯玉以其仁宁卫,而天下莫能危也”[92];强调统治者要善于观人识贤时,《淮南子》以尧、舜之事为例:“然得其人则举,失其人则废。尧治天下,政教平,德润洽。在位七十载,乃求所属天下之统,令四岳扬侧陋。四岳举舜而荐之尧。尧乃妻以二女,以观其内;任以百官,以观其外。既入大麓,烈风雷雨而不迷,乃属以九子,赠以昭华之玉,而传天下焉。以为虽有法度,而朱弗能统也”[93];敦促统治者应该以“德”用人时,《淮南子》提及战国时期的豫让,认为其“欲报赵襄子,漆身为厉,吞炭变音,擿齿易貌”,之所以会如此惨苦其身,根本上是因为“人之恩泽使之然也”;警戒统治者因用人失当而亡国时,《淮南子》深刻指出:“夫差用太宰嚭而灭,秦任李斯、赵高而亡”,“齐王建有三过人之巧,而身虏于秦者,不知贤也”[94],等等。借助于这种深厚的历史理性,《淮南子》对用人之道的政治思考更能切合专制君主政治的发展现实,也更能揭示出用人之道的重要性和一般规律,从而易于引发西汉统治者的政治共鸣和切实重视。
另一方面,在用人之道上,《淮南子》对先秦诸子思想的广取博采,也源自其治国思考中迫切的“求治”意识。《淮南子》一书的产生,原本便是淮南王刘安为西汉王朝“立言”的政治结果,构建国家发展的理想秩序也是淮南王及其宾客的共同意愿,因此通过兼综诸子思想,阐发自身的用人之道,自然成为《淮南子》重要的理论选择。《淮南子》看待道、法、儒、墨和阴阳等诸子思想,尽管不忽视其“殊业”的不同,但更为强调诸子“皆务于治也”的思想共识,认为:“百家之言,指奏相反,其合道一体也。譬若丝竹金石之会乐同也,其曲家异而不失于体”[95]。这种开放包容的思想态度,使得《淮南子》在用人之道上具有会通“百家之言”的可能性。而这也最终促使《淮南子》的用人思想始终没有拘束于一家之说,能够“自觉地坚持了道家的立场和传统,以道家思想为主体和核心,对儒、法各家一面批驳,一面吸收,以兼综百家之长”,充分显示出多源合流的思想内涵,进而把西汉黄老“推向政治技术的实用性层面”,让其更能成为“带有强烈的致用色彩的、目的性的工具型道家”[96]。
要之,《淮南子》的用人之道具有多维度的理论特色,其中的多元性显露出《淮南子》丰富厚重的政治文化蕴涵,综合性则反映其对汉初以来诸子思想日益融合趋势的积极顺应,辩证性则体现其灵活务实的政治理性,而致用性则表现其力求现实影响和推动西汉政治发展的实践诉求。这些理论特色在《淮南子》用人之道上的集中显现,也充分证明《淮南子》在秦汉人才思想史上不可或缺的历史价值和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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