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乱世之法,高为量而罪不及,重为任而罚不胜,危为禁而诛不敢。民困于三责,则饰智而诈上,犯邪而干免。故虽峭法严刑,不能禁其奸。何者?力不足也”[19],在《淮南子》看来,秦王朝在政治上将法家“法胜民”[20],“以刑去刑,虽重刑可也”[21]之理念彻底地贯彻于实践,这种做法虽然能逞欲于一时,但最终必将破产,只能将民众越来越逼进“饰智而诈上,犯邪而干免”的消极方向,起到适得其反的政治效果。
“乱世之法,高为量而罪不及,重为任而罚不胜,危为禁而诛不敢。民困于三责,则饰智而诈上,犯邪而干免。故虽峭法严刑,不能禁其奸。何者?力不足也”[19],在《淮南子》看来,秦王朝在政治上将法家“法胜民”[20],“以刑去刑,虽重刑可也”[21]之理念彻底地贯彻于实践,这种做法虽然能逞欲于一时,但最终必将破产,只能将民众越来越逼进“饰智而诈上,犯邪而干免”的消极方向,起到适得其反的政治效果。由此,《淮南子》认为:“申、韩、商鞅之为治也,挬拔其根,芜弃其本”,其在政治上“争于锥刀之末,斩艾百姓,殚尽太半,而忻忻然常自以为治,是犹抱薪而救火,凿窦而出水”[22],这正是秦王朝的法治理念及实践之根本弊端所在。若是沿着如此方向发展,任何王朝的政治前途都可堪虞,更何况“是把极欲和重罚主义付诸实践并发展到极致”[23]的秦王朝,其覆灭是必然之结局。正因为如此,《淮南子》在思想上极力主张:“治之所以为本者,仁义也;所以为末者,法度也”,认为:“法之生也,以辅仁义,今重法而弃义,是贵其冠履而忘其头足也”,力促统治者必须在政治“行仁义之道,以治人伦而除暴乱之祸”。[24]显而易见,这些深刻的反思都是直接基于秦王朝的任法重罚的政治实践而言,既反映出一种深痛秦法之乱政残民的强烈情感,又体现出深思秦法之所弊的严肃理性,在很大程度上是对《吕氏春秋》所言:“古之君民者,仁义以治之,爱利以安之,忠信以导之,务除其灾,思致其福”[25]的历史回应,在汉初“过秦”思潮中卓有见识。(www.xing52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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