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代之后,赵佗割据岭南,汉高祖时与南越“通使物”,继续保持商贸关系。在广西汉墓出土的文物中,许多是从中原交换而来,如铜镜、铁器等。贵港罗泊湾1号汉墓出土的两件铜鼎,分别刻有“析”“犛”字样,这两字都是中原地名的标志。另外,罗泊湾1号汉墓出土的木牍《从器志》上记有“中土瓿卅”“中土食物五笥”,中原的铁制农具、百货、布匹产品输入岭南,岭南的食盐、水果、葛布、珠玑、犀角、象牙、玳瑁、翡翠等土特产品同时也销往中原,而“中原产品的南来与广西产品的北去,主要通过灵渠和逾越萌渚岭道”[14]。秦汉时期开始,中原通往岭南的货运航线主要有两条,这两条航线都溯湘江而上,经过灵渠,通过漓江、桂江抵达梧州;然后或出浔江、入北流河,转南流江,抵达合浦港出海,或顺西江而下番禺(今广州)。汉代、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中原产品输入岭南,岭南及东南亚诸国的土特产输入中原,大多是走这两条航线。
唐代,灵渠不仅是“济师徒”,而且还是“引馈运”的重要航道。桂州刺史李渤、鱼孟威相继重修灵渠,“铧其堤以扼旁流,陡其门以级直注”,进一步完善了灵渠的设施,从而大大提高了灵渠的通航能力,以至“虽百斛大舸,一夫可涉”[15]。唐长寿元年(692年),在桂州城西南(今临桂会仙)兴建的相思埭连贯了桂江和柳江,使广西水路交通南北相贯,四通八达,加强了桂州与珠江流域各地的联系,进一步促进了商贸流通的发展。
“两宋时期,两广食盐行销湖南,广西稻谷北运临安,赖于水路运输。建炎四年(1130年),钟相、杨么率洞庭湖农民举刀起义,江淮食盐不通湖湘,广西食盐大量经梧州运抵桂林而后转销湖南,年运量多达八万箩。除官盐外,商盐运输也相当兴盛。”[16]兴安灵渠岸畔严关宋窑遗址的发现,亦见证了当年严关窑生产的陶器凭借灵渠运往各地的盛况。
“元、明、清时期,灵渠继续发挥北南水运枢纽作用,日通过船舶多达200多艘。”[17](www.xing528.com)
明代崇祯十年(1637年),徐霞客游历兴安时曾亲眼见灵渠“巨舫鳞次”[18],见证了灵渠交通运输之繁忙。
清代,关于灵渠对南北贸易所起的作用,康熙年间广西巡抚陈元龙有过精辟的概括:“夫陡河虽小,实三楚、两广之咽喉,行师馈粮,以及商贾百货之流通,唯此一水是赖。”[19]“在水运活动逐渐兴旺发达的过程中,形成了许多水运中心城市,例如:桂林、柳州、南宁、桂平、梧州、肇庆、广州、韶关、惠州等。从而使对外的交通也形成了许多条路线,其中最重要的还是灵渠一线,因为通过这条线与中原统治中心联系最为方便。”[20]
民国时期,灵渠航运仍然十分繁忙,每天通过的客货船有三四十艘,货运量为300吨左右,这样的盛况一直延续到湘桂铁路建成通车之前。据民国二十八年(1939年)扬子江水利委员会《湘江上游兴安全县段水道查勘报告》,民国二十七年(1938年),往来湘江、灵渠、漓江的船舶中,在广西航政局登记通行桂林至全州段的船舶有425艘。[21]民国二十七年(1938年)湘桂铁路通车后,随着现代交通的发达,灵渠的航运功能才逐步丧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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