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得到博士学位前即开始找工作,我运气很好,马上在威斯康星大学找到一讲师职位(那时得博士学位的只能做讲师)。同时哥伦比亚大学的史密斯教授亦尽力帮忙,他介绍我到芝加哥的伊利诺伊理工大学面谈,但我没有去,因我已有威斯康星之聘约。威斯康星数学系主任是兰格(R.E.Langer)教授,另外一台柱教授是麦克达菲(C.C.MacDuffee),他们都对我很好。因为我已发表了不少论文,我的年薪是3 750美元,那是助教授之起薪。秋季开学后不久,有一天兰格教授对我说:“请你来此地,系内没有问题,主要的是院长。我向院长说我们系内没有你,我们就做不好,这样院长才答应聘你。”一个小讲师位置要有这样过分的推荐方可得到,当时中国人找事之难亦可想而知。后来我同许多美国朋友讨论过此情形,他们都很诚恳地说:“我们不是歧视中国人,实际上我们以往都知道中国学生的成绩都是很好的,因为语言和教育方法的关系,我们不知道中国人教书也是好的,所以很多人就不敢冒险请中国人教书。”那年系内连我在内共有五个新讲师,每人的任期都是两年,到了一年半时,系内决定一个都不升级,系主任通知每个人去找事。我的目的还是想做研究工作,可读些拓扑,但同时也找教书的机会。后来芝加哥附近的西北大学对我的教书有兴趣,要我去面谈,我按时去那里。那时系主任是戴维(H.T.Davi)教授,他人很好。他对我说:“系内的人都欢迎你来,没有问题,最后就是要由文理学院院长利兰(S.E.Leland)决定,现在我带你去见他。”这一番话无疑要我当心回答院长的问话,后来有人告诉我,当时那院长在校内势力很大,恐大过校长势力。我们一进院长办公室,我就注意院长的态度,结果我发现他不像一个很严肃(或者可说外表很凶的)的行政主管人员,而是一个很随和的、和蔼可亲的学者。那时朝鲜战争已开始,经系主任介绍后,院长就问我:“你是不是共产党?”我觉得院长是开玩笑问的,无其他意思,所以我也不介意,但那时我心里想若简单回答一个“我不是”,不是太平淡了吗?于是我就回答:“先生,我是一个读数学的。”院长听了大吃一惊,认为我的答话是非常不平凡的,马上对系主任说:“一切都好,我没有再问的了。”系主任也很高兴,因此他们就聘我为“lecturer”,年薪3 600美元,应聘与否须在一月内答复。那时各处都回信无研究的机会,只有哈佛大学的惠特尼(H.Whitney)教授及哥伦比亚的史密斯教授对我特别有兴趣,并且都说到8月间他们才能知道他们有无经费聘我。那是一极不肯定之回答,我不能等他们,于是我就接受西北大学聘约。但出乎意料,很巧的是惠特尼及史密斯都来信邀我去那里研究两年,无其他任务,报酬与西北大学的一样。为维持信用起见,我同西北大学讨论我的情形,最后采用折中办法,我到那里教完秋季学期后再离开,因时间较长他们可找到人代我教完那学年。因我同史密斯关系较久,我就请他代我决定由西北大学到何处较为有利。经仔细考虑之后,他建议我去哈佛,我当然接受他的建议。我教完秋季学期后,在圣诞节前我的弟弟就帮我一道开车到哈佛去。(www.xing528.com)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