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李氏的第一位进士李懋桧是第十一世子孙,属于旌义李氏长房。《清溪李氏家谱》除了一篇《家传》之外,还收录了晋江籍的张瑞图(1570—1644)和丁启浚(1592年进士)所撰的两篇《传赞》,以及王鸿绪(1645—1723)所著《明史》之《李懋桧传》。[43]《安溪县志》将李懋桧的传记列于《忠义》卷。[44]《清溪李氏家世学派》中关于李懋桧的叙述基本上取自《明史》《安溪县志》《家传》。[45]
各种传记的叙述主轴都是李懋桧的历官历史。他先后担任过六安知州、刑部员外郎、湖广按察司经历、南通政司经历,后里居时又前后起为南兵部主事、员外郎、礼部郎中、光禄少卿、太仆少卿、北太常卿,但李懋桧均未赴任。其仕宦历程中最为人所称道的就是在刑部任上上疏论及国本问题,此事已经引起明神宗(朱翊钧,1563—1620,1573—1620在位)极大的不满。后来又上奏严厉抨击“禁各官非言责者毋辄言”,以及“令各堂官禁其属言”的意见。明神宗斥其“沽名”,加上政敌的攻击,外放湖广按察司经历。丁外艰结束之后“补牍数上,不获命”,故而“旅食京师者三年”。据说李懋桧当时并不知道自己“已疏名御屏,锢不用矣”。他里居之后的主要贡献为“笃根本、落戍籍、构宗祠、表扬祖德”。李氏本军户,李懋桧为家族摆脱军籍是一件要事。其着手建构宗祠对李氏家族的意义也很重大。[46]《安溪县志》从地方的角度出发,强调“其直言敢谏,则安邑自詹仰庇而下,仅见懋桧一人耳”。[47]但读者无从窥探李懋桧的任何家学踪迹。
旌义李氏有比较明显的家学授受痕迹应该从李仕亨开始。他是旌义二房子孙,和李懋桧一样同属安溪李氏十一世。李仕亨是天启二年(1622)的进士。当时已经是明末了。他初授户部主事,曾督饷山西,之后出守嘉兴三年。引疾归隐则“著书课读、修茸宗谱”。其著述见下面的《〈清溪李氏家世学派〉传记列表(表一)》。更重要的是,他是59岁才中进士出仕,之前“为诸生时,力学传教,名辈多出其门”。其中,李仕亨的族叔李澜也延请他教授其子李栻和孙子李日烨(1635年进士),两人“皆积年受业”。[48]《安溪县志》将李仕亨的传记列在《儒林》,传记最后提到他“崇祀名宦、乡贤”。[49]但此信息为《闽中理学渊源考》和《清溪李氏家谱》所无。(www.xing528.com)
李仕亨的学生李栻,属旌义四房,是李光地的祖叔。李栻万历四十一年(1613)成进士,先后出任刑部主事和扬州知府,丁忧之后出知潮州。在潮州的政绩包括了被当时人比拟为韩愈(768—824)除鳄的平息寇乱功绩,以及对教育的重视,说是“起潮人衣冠之盛,则自栻作牧始”。在广东又升任副使、参政,最后卒于云南按察使任上。在李栻的传记中我们才具体知道李仕亨和他之间到底授受了什么学问。传记称“受易学于族兄仍朴先生”,而且是“自龆龀至登第,无二师”。和李仕亨传记稍有出入的地方在于,李栻传记说他“以经术垂训”官至广东副使的儿子李日烨。当然这并不排除李日烨亦曾直接受业于李仕亨。[50]李栻在《安溪县志》中的传记在《循良》卷,内容完全专注在其政绩之上。[51]
和李栻一样同属安溪旌义李氏第十一世四房的人物,还有李光地的祖伯李桢。曾任安化县令、茶陵知州、临高县令、王府审理的李桢是举人出身。无论是《清溪李氏家世学派》或者家传的叙述都是以其政绩为焦点。至于其学术授受则不明。但为人处世显然以狷介著称士林。传记节录了何乔远为其所撰墓志的重点正在此。[52]《安溪县志》中误作李祯,传记在《廉介》卷。[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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