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个阶段的请祀活动是个别的,独立上疏的,笔者从中并没有发现任何组织力量或者商量策略的迹象。如前所述,面对隆庆年间的新局面,支持薛瑄的儒者愈发强烈地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于是出现了多人联名的请祀奏疏。在1570到1571年之间的三道请祀奏疏中,最少有两道是联名的。具体联名有几人不得而知,除领头人之外,余者姓名亦已湮没。
第一道联名上疏的领头人是蒲州籍的韩辑(1565年进士),第二道联名上疏的领头人是曾任河津县附近的闻喜县县令的马三乐(生卒年不详),第三道请祀奏疏为陕西泾阳籍的雒遵(1565年进士)。而从他们的升迁记录和奏疏的署名,以及礼部后来的回应来判断,这三道奏疏上呈的时间在1570年末和1571年9月20日之间。[58]
1.韩辑领头的奏疏
从此奏疏的行文口吻和逻辑看,请祀者的急迫心理溢于言表。他们首先指出隆庆初年的请祀犹如石沉大海:“皇上登极之初,适当中兴文明之会,故言官有连疏之请,而该部有集议之章。”他们同意“名儒必孚众而后真,公论必积年而后定”。而对于薛瑄,“直请从祀者不下累十余奏,献议从祀者亦有累十余扎”。故薛瑄自然是“论定之儒”。与之前奏疏不同的是,他们不再要求皇帝命诸衙门讨论,而是直接要求“刻期廷议”。[59]
2.雒遵之疏(www.xing528.com)
虽然针对韩辑等的上疏,穆宗批示给了礼部。可是也许因为没有下文,所以韩辑的同年友雒遵,再次上疏催促此“诚不容久缺而不举”之典。雒遵提出:“自汉及唐及宋下至元,每代必有其人,庸显文教之盛。况我皇明政治教化远过汉、唐、宋,至从祀孔庙不令一人与之,是示后世以我朝果无真儒也。”而对雒遵而言,若将薛瑄“儗诸孔门,沉潜似颜子,笃实似曾子,与周、程、张、朱可相伯仲,其视许衡则诚过焉”[60]。
3.马三乐领头的奏疏
在此奏疏中,我们可以清楚看见,请祀者之所以接连上奏,不仅仅是因为薛瑄“知行兼全,表里无间”,而“使在孔门当不在四科下”,且其著作也可以“羽翼六经,舆卫四子”;最重要的还是因为阳明学派所带来的学风转变。奏疏指出“矧今士习渐流,道真日晦。讲良知者以顿悟为妙,而略居敬穷理之功;论道体者以幻空为言,而昧理一分殊之实。”面对此一“非惟不足以卫道,而实所以病道也”的学术风气,请祀者们认为“兹欲挽之于正,惟在表章真儒,使卓然知所崇向。庶乎昭懿行于将来,振儒宗于百代,诚计之得也”。[61]而此一能够为所有儒者所学习的真儒,此一能够令那些误入歧途的儒者知道正途所在的真儒,即河东薛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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