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农(1687―1763),字寿门、吉金等,号冬心等,一生布衣,杭州人,晚居扬州,工书善画,尤精于古物鉴赏。与郑板桥、汪士慎、高翔等并称为“扬州八怪”。
他的艺术形式古拙天真,如他的梅画,常常画几朵冻梅,艳艳绰绰,点缀在历经千年的老根上。如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的《古梅图》,枝极古拙,甚至有枯朽感。金农说:“老梅愈老愈精神。”
金农的作品有冷逸的趣味,或许他的“冬心”之号就含有这层意思。七十岁时,他在扬州西方寺的灯光下,于墙壁上写下“此时何所想,池上鹤窥冰”的诗句,真是幽冷致极。他的题荷花诗写道:“野香留客晚还立,三十六鸥世界凉。”他常常是“冒寒画出一枝梅”,要将梅的冷逸韵味表现出来。他说,自己画梅,要等到“砚水生冰墨半干,画梅须画晚来寒”,画到十分寒满地,就是境界欲出时。他这样的表达,就是强调以梅的冷逸来表达自己的脱略凡尘。(www.xing528.com)
他常以极简之笔墨表现丰富的内容和独特的生命感觉。他在一幅墨梅图上题句:“损之又损玉精神。”他从老子“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中概括出的“损”道,的确是攸关中国艺术的大问题。两宋以来中国画从总体情况上看,真可以说以“损”道来进行艺术创造。
他的画真正体现了傅山所说的“宁丑勿媚”的思想。超越美丑的分别,打破形式上的拘束,从而表达真实的生命感受。他的画,以及他的“漆书”,从形式上看,都是丑的,不合一般的审美标准,但他不以为然。他画梅,题画常常将“梅”写成“煤”,他曾刻一枚“残煤秃管”印赠罗聘、项均。他的《墨梅图》题跋云:“败煤秃管,岂有轻易落于纸上耶?”此中的“煤”,即“梅”的代字。这样的艺术追求,反映了“扬州八怪”的整体美学追求,不是对“丑”的东西感兴趣,而是超越美丑的知识分别,打破寻常衡量艺术的习惯和标准,一任真性的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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