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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面电影中的主体、他者与世界:融合与互动的影像叙事

时间:2023-11-0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本文试图结合“桌面电影”的叙事策略与媒介语言,揭示“桌面电影”中的三重恐惧:对主体丧失的恐慌、对网络社交的畏惧与虚拟世界入侵真实世界的焦虑。桌面电影中那始终萦绕在网络世界深处的原始威胁症状与恐惧阴影,不是复仇的幽灵,也不是暗网黑客,而是所有生活在虚拟世界的数字居民内心深处的三重恐惧——被控制的自我,不可信任的他者,不再真实的世界。

桌面电影中的主体、他者与世界:融合与互动的影像叙事

张净雨

提要 “桌面电影”通过主观视角叙事,故事内容信息完全在电脑桌面呈现。作为一种新媒体与传统电影结合的产物,“桌面电影”以独特的媒介语言真实再现了当代人的网络虚拟生活。然而,大多数“桌面电影”都聚焦于网络生活的阴暗面,呈现出惊悚片、悬念片的类型特征。本文试图结合“桌面电影”的叙事策略与媒介语言,揭示“桌面电影”中的三重恐惧:对主体丧失的恐慌、对网络社交的畏惧与虚拟世界入侵真实世界的焦虑。

关键词 桌面电影 悬念 惊悚片 媒介自反

假如拉康在“face to face”(脸对脸)的视频聊天界面中,看到“自我”与“他者”的影像同时并置于电脑屏幕前,他或许会感叹这才是现代人最完美的镜像体验”。如果弗洛伊德面对精神病患的电脑,他会发现电脑更像是一个人的心灵图景,而网络世界则是自我、本我与超我同台上演的剧场。倘若巴赞登录互联网,他会意识到电脑桌面不是现实世界的“窗口”,而是与物质现实世界日渐模糊的虚拟时空的边界。在数字网络时代,电脑桌面成了我们的“镜”“梦”与“现实”。基于此种新媒介形态,一种脱胎于伪纪录片(mockumentary),以主观视角叙事,整个故事完全在电脑桌面展开的“电脑屏幕电影”(Computer screen film),也称为“桌面电影”(desktop film)[1]应运而生。

2018年,《解除好友:暗网》(Unfriended:Dark Web)、《网诱惊魂》(Profile)、《网络谜踪》(Searching)——三部桌面电影横扫各大影展,并获得了观众好评[2],成为新媒体时代电影语言革新的创作热点现象。其实,桌面电影的媒介形态并不算创新,早在十年前便已经有一些短片和动画片采用了桌面电影的形式,虽然叙事上还不够缜密,但对于新媒介视听语言的探索已为日后的桌面电影奠定了基础。(www.xing528.com)

桌面电影的鼻祖是伪纪录片,准确地说是由“残存影像电影”(found footage film)[3]发展而来。从《梅根失踪》(Megan Is Missing,2011)、《巢穴》(The Den,2014)到《弹窗惊魂》(Open Windows,2014),虽然影片汇集了不同的视频资源来讲述故事,但互联网交流的视频逐渐成为影片的核心组成部分,以主人公主观镜头展现的电脑桌面也渐次成为故事展开的主要空间。直至2018年的三部桌面电影,整个故事从头至尾都没有离开电脑屏幕,基本构成了提莫·贝克曼贝托夫(Timur Bekmambetov)所言的真正的“桌面电影”[4]

纵观桌面电影发展历程,不难发现一个颇为有意思的现象,那就是此类电影大多为悬疑、恐怖、惊悚类型片。其实桌面电影作为一种新的媒介语言叙事形态,本可与任何类型片结合,然而为何惊悚悬疑类影片成为其主导类型呢?

桌面电影保留了伪纪录片的恐怖基因,这固然是原因之一,但“网络空间”与生俱来戏剧张力更是不容忽视的因素。在互联网上,网络用户的主要行为即搜索、破译、寻找、连接与欺骗。这几个动词正是惊悚悬念片的基本戏剧动作。而互联网空间作为现代人暴露表演与藏匿隐身之处,这个“露”与“藏”、“看”与“被看”的空间,可谓是营造悬念的绝佳场所。当然,与惊悚片“处理的基本问题是现代人的焦虑与恐惧,矛盾冲突来源于现代人的人格分裂与心理压力[5]一样,桌面电影之所以擅长讲述恐怖、惊悚、悬念故事,是因为它在最深层次上反映了互联网时代,人们的隐忧、焦虑与恐惧。桌面电影中那始终萦绕在网络世界深处的原始威胁症状与恐惧阴影,不是复仇的幽灵,也不是暗网黑客,而是所有生活在虚拟世界的数字居民内心深处的三重恐惧——被控制的自我,不可信任的他者,不再真实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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