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特金在《全球城市史》中将城市定义为神圣、安全与繁华之地,意大利的建筑学家圣伊里亚认为现代城市应该从机械世界而非自然或传统中找寻灵感。[2]因此对于未来城市的构想,建筑师往往依据设计理论和空间艺术来塑造繁华之地。然而在电影艺术中,城市不仅是场所精神的载体,还是视觉艺术和影像叙事的舞台。在电影中,导演总是能够超越想象的边界,不局限于机械的物质化景观,通过一系列空间意向和媒介符号勾勒出未来城市。在早期的电影中,闪烁的霓虹灯、跑马场、基督教堂等往往作为形成城市意象的物质化景观与符号反复出现。然而现今电影对于未来城市的描绘已经不再局限于此,着力通过更加丰富的空间与多元的媒介来诠释未来城市。
在当下的主流科幻电影中,未来城市总是以近乎恐怖的姿态出现,充满了创作者对于现代城市的重重忧虑,所反映的机械意识往往是人类为了生存与侵略者奋起反抗,使混杂与污秽的空间吞噬了城市中的鲜花与绿地、有序的道路与建筑。在赛博朋克的代表影片《黑客帝国》和《银翼杀手》中,未来城市就呈现出了末日废墟、满目疮痍的景象。然而电影对于未来城市的表达也有异于流俗之作,将“多样”与“包容”融入空间与媒介的真实性、想象性与异质性的美学表征之中,给未来城市打上了诗意的烙印(见表1)。例如吕克·贝松的《千星之城》割裂了传统的城市肌理,将空间与媒介融合,让城市景观的边界变得模糊,用一种法式的浪漫勾勒出距今700年科幻而诗意的未来城市。同样,在由吕克·贝松执导的《第五元素》中,鳞次栉比的摩天大厦与之间穿梭有序的立体交通完美地诠释了一座拥挤、繁忙但井然有序的未来城市。在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的《头号玩家》中,尽管场景设定在了遭遇过能源危机后的2045年,人们面临着生存空间被不断压缩的残酷现实,然而混杂的城市环境中错落出现的一个个规整紧凑的废弃集装箱住宅,几抹鲜花与绿植为这座破败的未来城市增添了几分诗意与浪漫,而电影中的游戏空间绿洲(OASIS)则通过“空间—媒介”的多维嵌套建构了虚拟的游戏空间,积极地推动了导演对未来城市及想象城市的诗意表达。
表1 未来城市的诗意性表达说明表(www.xing52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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