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崇拜是指人们对某一自然物和自然现象的崇拜,它是人类最初和最普遍的宗教形式。在越南人的多神信仰体系中,自然神占有相当的比重。
首先是天神。越南人供奉的天神有时间神、天母神和日月星辰等。民间传统观念认为,每年都有一位时间神下凡看管尘世的生活,这些神共有12位,对应12地支,名为“当年行谴”。[38]他们每年轮流下界,负责执行玉皇大帝的命令,并向玉皇大帝汇报人间发生的事情,主宰一年中人间(家庭、村社、国家)的祸福。每位当年行谴神都各有一位判官协助他们的工作,负责记录世人的功过。这些天神交接的时间与灶神上天和下凡的时间重合,即每年阴历腊月二十三和三十。因东南亚“重阴性”的文化特点,除时间神外,许多家庭常在院子的一角设露天供桌,祭祀天母神,即九重母神或九天玄女。越南人还认为,星辰会对人的命数产生影响,因而在特定的场合人们也祭祀不同的星辰,一般于年初或每月在寺庙或家中举行祭星(解星)仪式,祭祀的对象包括太阳星、太阴星、木德星、土秀星、太白星等等,通过“祭星”来化解星辰在新年里对自己的不利影响。
其次是地神。除供奉地母神外,越南人还供奉土公神。土公神是三位一体的人神体系[39],其任务是看管家宅、定家庭之祸福、驱鬼辟邪,并向玉皇客观呈诉人世间所发生的事[40]。在越南人观念中,土公神仍是土地神之一种。[41]在许多地方,人们还在家中专门供奉土地神,它是一位有着老者形象的神灵:圆圆的肚子,面目和蔼,笑口常开。在越南南方,人们将土地神的供桌置于地上,或将其等同于财神,或与财神供在一起。山神崇拜在越南十分普遍,越南的大部分山都有山神庙。住在山区的人们为了方便祭拜,也常常在家中祭祀山神。(www.xing528.com)
再次是云、雨、雷、电等自然现象。这些自然现象对于农耕而言具有重要意义,因而也同天、地一样被拟人化为女神加以崇拜。佛教传入越南后,这些女神穿上了佛教的外衣,被塑造成“四法”,即云法、雨法、雷法、电法,自李朝时期就得到了上、下层文化的尊崇。
最后是动植物。越南人有“一鸟、二蛇、三鱼、四象”的说法。越南民族起源传说《鸿庞氏传》中的“鸿庞”即“大鸟”,体现了农耕文明对鸟的崇拜。越南人自称为“龙子仙孙”,“仙”即是“鸟”的化身,而越南龙的形象则来自于东南亚较多的蛇和鳄鱼。此外,越南人还崇拜五虎神[42],在越南家庭中常贴有五虎神(或白虎神)的民间画。民间认为虎是神圣的生灵,是万物之王,是力量的象征,能够驱赶妖魔鬼怪,保护人类的躯体和灵魂。越南沿海地区的居民还供奉鲸鱼、海龟等为海神。在植物崇拜方面,越南人认为大树、古树能成精,信奉稻神、树精(神)——“榕树神,木棉鬼”,体现了其朴素的万物有灵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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