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城隍信仰：封建儒士修订的民间和国家守护神

“城隍”在中国本是城市的守护神，大约在唐初传入越南。唐代，在今越南地区已经有了祭祀城隍的习俗。该风俗在越南的农村找到了合适的土壤，迅速发展。据史料记载，最迟于15世纪，越南的村社已经有了城隍信仰，城隍原本为村社的保护神，具有深厚的民间文化渊源，其向城隍的发展是民间和国家的双重需要，它有效解决了历史上村社自治性和国家集权统治之间的矛盾：地方神灵通过敕封而被纳入封建官僚的政治象征体系，国家则通过地方精英的管理而将城隍和城隍的奉祀地——村亭变成一个类似国家在地方的行政机构。

因为城隍神具有民间和国家双重属性，所以城隍的神迹和神谱无不经过封建儒士的精心修订。同时，朝廷根据神灵的神迹大小，把各地城隍敕封为上等神、中等神和下等神三等。城隍神中的人神大都与村社有着某种关联（如在本地出生、死亡或生活过），是越南历史上实有的人物，如古代帝王、民族英雄、忠臣义士、清官廉吏、科考名流、行业大师以及在当地垦荒建村过程中的有功者、在某重大事件中的贡献卓异者等等。^[35]除朝廷敕封的神灵外，有的地方还供奉妖神、邪神和淫神，这些神或被认为具有无边法力，或死于吉时，民间因“畏”而“敬”。(www.xing528.com)

一般而言，越南每个村社都供奉一位城隍。城隍是村社神界的管理者和庇佑者，保一村平安，定全村祸福，因此奉祀城隍历来是全村的大事。最隆重的祭祀城隍仪式是村社“礼会”，“礼”即祭祀城隍之礼，“会”则是娱神和娱人之会。礼会上的祭祀城隍仪式均按儒家祭祀仪式进行，十分复杂，献祭仪式主要分为行初献礼、行亚献礼和行终献礼三个阶段，行初献礼后恭读祭文，行终献礼结束后则化祭文，整个仪式过程缓慢而庄严。除礼会祭祀外，每月朔、望日及越南传统节日，村亭庙祝及村民都会专门祭祀，村民遇家中有事也都要到村亭祭拜城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