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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儒学:揭示生命的意义

更新时间:2025-01-18 工作计划 版权反馈
【摘要】:就此而言,更为注重当下的生活展开本身,而不是用历史上的儒学来囚禁当下的生活本身。在黄玉顺教授自己看来,生活儒学似乎首先归结为儒学:“所谓‘生活儒学’,是作者创构的一种儒学理论。”简言之,生活儒学首先意味着以儒学的方式来生活;而在儒学内部,则意味着生活儒学以回归生活本身的方式来展开儒学。生活儒学有明确的问题意识:“生活儒学是从这样的问题意识切入的:儒学与中国之命运乃至与当今人类之命运”[83]。

在实质上看,生活儒学首先是哲学思考,是对生命存在意义的思考。本来,一无所有的生活本源,无所谓意义,但是生活的本源结构又使得我们去构造意义:“就在生活而言,生活本身没有任何意义;生活的意义,是我们去生活的建构:我们去生活,就是去构造意义。”[69]黄玉顺教授强调,哲学是一种生活,或者说是生活的可能性的一种敞开——通过建构一个可能的世界,从而获得一种可能生活:“哲学——形而上学、本体论等,绝非经院中、书斋里的概念游戏;哲学是一种生活,或者说是生活的可能性的一种敞开——通过建构一个可能的世界,从而获得一种可能生活;哲学就是由‘在生活’而积极地‘去生活’。更通俗地说,哲学的宗旨就是从根本观念上解决生活问题。”[70]哲学与生活的本源结构具有一致性,实质上,哲学本身就是生活,或者说哲学就是合于本质的生活。如果对于生活之作为大本大源的强调,仅仅作为一种哲学的思考而言,这在思想自身的范围之内,就可以获得其深邃的意义。

如果生活的意义在于“去生活”的建构,那么就不存在某种抽象的、脱离历史的超越价值,而是要在现实生活中实现或生成出来。黄玉顺教授说:“文化并不具有形而上学的地位,更不用说本源的意义了。文化是由生活方式规定的,因而是渊源于生活显现样式的……文化的真切本源乃是生活,乃是被把握为生活方式的生活显现样式。”[71]同时,儒学作为一种历史事物,“从来不是现成的东西,历史恰恰是被当下的生活给出的。一方面,历史的‘客观存在’不过是当下的生活本身的在生活的际遇当中的一种涵摄;而另一方面,历史的‘文本解释’不过是当下的生活本身的去生活的一种显现样式。历史的存在,乃渊源于当下的生活本身的显现样式;历史的解释,乃渊源于当下的生活感悟。追根溯源,历史就是当下的生活的历史”[72]。生活儒学“不同于‘儒家原教旨主义’的地方:我的出发点始终是我们当下的现实生活”。“唯有生活才是我们的‘大本大源’‘源头活水’”;“生活儒学就是面向生活本身的儒学。所谓‘面向生活’,就是:我们的一切的一切,无不源于生活、归于生活。”[73]如果“当下的生活”是一切文化与历史的根源,那么儒学就没有任何优先于生活的意义。生活儒学批评钱穆“民族文化生命史观”,认为他将民族文化视为一种本体,忽视了“民族文化生命历史的观念,是被当下的生活感悟给出的”。[74]生活儒学反对文化先验主义把民族文化悬设为一个先行的根据,而是强调“民族和文化都不是本源的事情”[75]。就此而言,更为注重当下的生活展开本身,而不是用历史上的儒学来囚禁当下的生活本身。如此,生活的意义就与生活所展开而生成的自由个体或个体主体具有一致性。

但是生活儒学认为,作为本源的生活就是本源情感,而强调生活情感,就是儒家观念:“生活情感……或者叫作本源性的仁爱情感,在这个意义上,爱即存在、存在即爱;也是在这个意义上生活儒学乃是儒学”[76],“儒家观念的大本大源:生活情感”[77];“‘存在’的意义,乃渊源于本源的生活情感的意义:没有生活情感,也就没有存在。而这正是儒家思想的核心所在:没有爱的情感,就没有存在”;“存在作为一种生活领悟,在本源上不过是说的生活本身的生活情感,而其源头,乃是母子之爱。这一点,对于儒学来说乃是最本源的感悟:亲子之爱乃是本源的本源”。[78]如此言说,一言以蔽之,就是真正的生活本源,就是儒家所给出的亲子之爱。

在黄玉顺教授自己看来,生活儒学似乎首先归结为儒学:“所谓‘生活儒学’,是作者创构的一种儒学理论。”[79]自觉归属于儒学,这便是赋予生活儒学一种“意义”或“价值”属性。基于此,黄玉顺教授强调,生活儒学就是儒学,儒学就是生活儒学,“儒家的观念当然是历史地‘变易’的,然而其中自有其‘不易的底蕴,这种底蕴是颇为‘平易’的,在我看来,那就是‘生活儒学’的观念’:‘儒学’就是‘生活儒学’,‘生活儒学’就是‘儒学’。那么,我们还有什么必要特意地标明‘生活’这样的字样呢?那是因为:自从原创时期以后、秦汉以来,儒学已经长久地遗忘了生活本身”。[80]在儒学的自救中,似乎生活只成为了儒学的一个手段或工具:“今日儒者的使命就在于:回归生活,重建儒学。这就是生活儒学的使命”[81]

黄玉顺教授明确说他关于生活儒学的思考和写作是为了儒学,他自己说《爱与思》“致力于儒学的‘还原’与‘建构’,究中西之际,通古今之变,在儒学与现象学的比较视野中,阐明一种本土性、当代性的原创思想:面向生活本身的‘生活儒学’思想”。但在黄玉顺教授的“为了儒学”中,他突出的是“儒学为了生活”。但为了生活却又体现为拯救儒学,“在目前情况下,儒学复兴的最要紧、最紧迫的任务,首先就是详尽地阐明‘生活儒学’,亦即‘生活本身’这个大本大源、源头活水”[82]。关注生活本身,是为了复兴儒学。或者可以这样理解,在学的层面,生活儒学注重生活;在生活的层面,生活注重儒学。简言之,生活儒学首先意味着以儒学的方式来生活;而在儒学内部,则意味着生活儒学以回归生活本身的方式来展开儒学。

儒学价值的皈依,彰显的不再是单纯哲学与生活本身的道理,而是黄玉顺教授自己的一个情感选择和责任担当。生活儒学有明确的问题意识:“生活儒学是从这样的问题意识切入的:儒学与中国之命运乃至与当今人类之命运”[83]。基于此,黄玉顺教授自述他的个人理想是过“一个儒者的生活”,他说自己有一个转变过程:“从一个中国古典文学、文献的研究者,转为一个中国哲学的研究者,最终成为一个儒者;又怎样从一个儒家、儒学的思考者,转为一个生活的思考者,最终形成自己的‘生活儒学’思想”;面向未来,“我不仅将继续坚持自己的‘生活儒学’的思考,还将继续做一个生活的儒者,过一种儒者的生活”[84]。生活的思考者就是哲人的生活,将生活的思考者和儒者的生活统一起来的,一方面是用哲学致思转化了儒者,另一方面也是用情感归属和责任担当转化哲学。

儒学的情感与价值皈依,与哲学的致思进路相结合,使得生活儒学对于儒学保持着批判意识。在哲学思考下,黄玉顺教授认为,生活儒学并不认为作为文化现象的儒学优先于生活本身——“文化并不具有形而上学的地位,更不用说本源的意义了。文化是由生活方式规定的,因而是渊源于生活显现样式的……文化的真切本源乃是生活,乃是被把握为生活方式的生活显现样式。”同时,儒学作为一种历史事物,“从来不是现成的东西,历史恰恰是被当下的生活给出的。一方面,历史的‘客观存在’不过是当下的生活本身的在生活的际遇当中的一种涵摄;而另一方面,历史的‘文本解释’不过是当下的生活本身的去生活的一种显现样式。历史的存在,乃渊源于当下的生活本身的显现样式;历史的解释,乃渊源于当下的生活感悟。追根溯源,历史就是当下的生活的历史”。黄玉顺教授明确拒斥儒家原教旨主义,他认为生活儒学不同于儒家原教旨主义的地方,是其出发点始终是我们当下的现实生活,认为唯有生活才是我们的大本大源、源头活水,生活儒学就是面向生活本身的儒学。所谓“面向生活”就是强调我们的一切的一切,无不源于生活、归于生活。如果“当下的生活”是一切文化与历史的根源,那么生活就不必是儒学的。生活儒学批评钱穆“民族文化生命史观”,认为他将民族文化视为一种本体,忽视了民族文化生命历史的观念,是被当下的生活感悟给出的。就此而言,生活儒学更为注重当下的生活展开本身,而不是用历史上的儒学来囚禁当下的生活本身。这一点,生活儒学有着清晰的肯认。

生活与儒学的纠缠,在哲学的视野之中,基于中西哲学交融,体现为对西化派与原教旨主义的双重拒斥,而提倡本土性与当代性的统一,追求一种形上学与形下学统一的哲学进路,“本书致力于儒学的‘还原’与‘建构’,究中西之际,通古今之变,在儒学与现象学的比较视域中,阐明一种本土性、当代性的原创思想:面向生活本身的‘生活儒学’的思想。本书的宗旨在于:既拒绝西化派的立场而坚持本土性,也拒绝儒家原教旨主义的立场而坚持当代性”[85]。这是哲学之路,这是对生活与儒学不可究诘关联的超越。在某种意义上,哲学就是哲学,生活必须是哲学的,儒学也必须是哲学的。但哲学不仅也不必是儒学,生活更不仅更不必是儒学。

这也就意味着,为了本源生活,生活儒学必然地突破了儒学藩篱的束缚与限制。无疑,这与生活儒学自身坚持哲学的进路具有内在关联。在当前的儒学复兴中,不少学者明确反对哲学,甚至斥之为西方话语霸权,或者至少以为儒学无所不包,而哲学则只是很狭小的领域。与之不同,生活儒学显示了不同致思进路。

这里面有着很多可能性的样式——经过哲学的儒者生活,或者儒者经过哲学洗礼的生活,或者生活经过哲学洗礼的儒者,或者儒者生活在哲学里,或者哲学地生活在儒中,等等,揭去儒者的“固定”标签,本质上就是一种哲学的生存方式——因为哲学意味着生活不断绽放新的可能。仅仅就哲学自身的本性而言,之所以不必以“儒学”作为一个终极性的价值本源,就在于生活与哲学本身就是“反自然的运动,这种运动就在于去寻找比其本原更高的本原;这种运动证明了或描述了一种被创造的自由”[86]。生活与哲学或哲学地生活,其本质之处就在于不断的自由创造,不断地将自身生成为越来越深邃的本体。如此,生命和哲学就是“一种向总是更深的深渊的下降运动”[87]。历史上的儒学或儒学的历史形态,作为既成之物,显然并不允诺向更深的深渊的沉入,在某种意义上,反而是对不断跃入更深之深渊的遏断。黄玉顺教授在其浑沦的生活本源之说中,也在避免着儒学本身对于当下生活“不断跃入更深深渊”的遏断,但是在儒学作为某种价值与情怀时,生活本身就不得不被遏断其跃入可能性。毕竟,就当今的现实性状况而言,儒学只是诸多给予世界意义的“信仰”的一种,而一种意义根本不能穷尽存在本身。

尽管存在着生活、哲学与儒学的纠结,但无论如何,对于生活自身的强调,生活儒学彰显出来一种哲学的洞见,即生活的本质在于生活自身之贞定自身,亦即“生活是享受”:“当我们在它(感觉)中看到的不是客观性质的主观对应物而是一种享受,而这种享受又是‘先于’意识在主体和对象中的凝固,即我与非我,那么这时,感觉就重新找到了一种‘现实性’。这种凝固并不是作为享受的最终目的而发生,而是作为意识变化的一个环节而发生,这一意识变化要根据享受加以解释。”[88]这就意味着,纯粹思想自身也有一个生命自身自我享受的维度——抽象的、以生命自身的牺牲为代价的理念世界,一定意味着某种特殊个体及其私人观念的僭越。思想为了生活,或思想本身成为生活,这才是思想本身的本质。生活儒学作为“学”与“生”的统一,绽出了如此本质。

如果存在的问题的是哲学的基本问题,生活儒学最终就依然是一个哲学的致思:“生活儒学的一个基本观念就是:生活即是存在,生活之外别无所谓存在。”[89]生活儒学的最终目标,不是作为符号的“儒学”:“儒家的本源言说意味着:根本无须‘儒学’这样的东西。”[90]生活儒学最终指向的,是实实在在生活境界:“最高的境界就是:自觉地回归生活本身,自觉地回归生活情感尤其是爱的情感,自觉地在生活并且去生活。”[91]

【注释】

[1]原载《东岳论丛》2020年第3期。

[2]黄玉顺:《走向生活儒学》,齐鲁书社,2017年版,第1~2页。

[3]黄玉顺:《面向生活本身的儒学——黄玉顺“生活儒学”自选集》,四川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29页。

[4]黄玉顺:《面向生活本身的儒学》,第32页。

[5]黄玉顺:《面向生活本身的儒学》,第36页。

[6]黄玉顺:《面向生活本身的儒学》,第37页。在《爱与思——生活儒学的观念》中,黄玉顺教授有一篇附论《生活本源论》,以相当篇幅强调了这个“在生活且去生活”的本源结构,具体参见《爱与思——生活儒学的观念》(增补本),四川人民出版社,2016年版,第254~272页。后文将多次引用其中的具体论述。

[7]列维纳斯:《总体与无限:论外在性》,朱刚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16年版,第89页。

[8]列维纳斯:《总体与无限:论外在性》,第102页。

[9]列维纳斯:《总体与无限:论外在性》,第127页。

[10]黄玉顺:《爱与思:生活儒学的观念》(增补本),四川人民出版社,2016年版,第227页。

[11]黄玉顺:《爱与思》,第227页。

[12]黄玉顺:《爱与思》,第122页。

[13]黄玉顺:《走向生活儒学》,第2页。

[14]黄玉顺:《爱与思》,第205页。

[15]黄玉顺:《爱与思》,第226页。

[16]黄玉顺:《爱与思》,第210页。

[17]黄玉顺:《面向生活本身的儒学》,第32页。

[18]黄玉顺:《面向生活本身的儒学》,第34页。

[19]黄玉顺:《面向生活本身的儒学》,第33页。

[20]黄玉顺:《爱与思》,第210页。

[21]黄玉顺:《爱与思》,第220页。

[22]黄玉顺:《爱与思》,第221页。

[23]黄玉顺:《爱与思》,第160页。

[24]黄玉顺:《爱与思》,第49页。

[25]黄玉顺:《爱与思》“增补本序”,第4页。

[26]黄玉顺:《爱与思》,第297页。

[27]黄玉顺:《爱与思》,第213页。

[28]黄玉顺:《爱与思》,第45页。

[29]黄玉顺:《爱与思》,第51页。

[30]黄玉顺:《爱与思》,第206页。

[31]黄玉顺:《爱与思》,第110页。

[32]黄玉顺:《爱与思》),第260页。

[33][法]列维纳斯:《总体与无限:论外在性》,第91页。

[34]黄玉顺:《爱与思》,第233页。

[35]黄玉顺:《爱与思》,第43页。

[36]黄玉顺:《爱与思》,第229页。

[37]黄玉顺:《爱与思》,第316页。

[38]黄玉顺:《爱与思》,第231页。

[39]黄玉顺:《爱与思》,第245页。

[40]黄玉顺:《爱与思》,第238页。(www.xing528.com)

[41]黄玉顺:《爱与思》,第49、226页。

[42]黄玉顺:《爱与思》,第257页。

[43]黄玉顺:《爱与思》,第255—256页。

[44]恩格斯:《在马克思墓前的讲话》,见《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1002页。

[45]黄玉顺:《爱与思》,第79页。

[46]李大钊:《时》,《李大钊全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359页。

[47]焦循:《孟子正义》(上册),中华书局,2004年版,第203页。

[48]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128页。

[49]黄玉顺:《爱与思》,第262页。

[50]黄玉顺:《爱与思》“增补本序”,第4页。

[51]黄玉顺:《爱与思》,第3页。

[52]黄玉顺:《爱与思》,第189~190页。

[53]黄玉顺:《爱与思》,第233页。

[54]黄玉顺:《爱与思》,第312页。

[55]黄玉顺:《爱与思》,第317页。

[56]黄玉顺:《爱与思》,第123页。

[57]黄玉顺:《爱与思》,第168页。

[58]黄玉顺:《爱与思》,第314页。

[59]黄玉顺:《爱与思》,第315页。

[60]黄玉顺:《爱与思》,第112~113页。

[61]黄玉顺:《爱与思》,第114页。

[62]黄玉顺:《爱与思》,第122页。

[63]黄玉顺:《爱与思》,第138页。

[64]黄玉顺:《爱与思》,第138页。

[65]黄玉顺:《爱与思》,第169页。

[66]冯契:《人的自由与真善美》,《冯契文集》第三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320~321页。

[67][法]列维纳斯:《总体与无限:论外在性》,第97页。

[68][法]列维纳斯:《总体与无限:论外在性》,第125页。

[69]黄玉顺:《爱与思》,第266页。

[70]黄玉顺:《爱与思》,都331页。

[71]黄玉顺:《爱与思》,第279页。

[72]黄玉顺:《爱与思》,第285页。

[73]黄玉顺:《爱与思》,第292页。

[74]黄玉顺:《爱与思》,第285~286页。

[75]黄玉顺:《爱与思》,第318页。

[76]黄玉顺:《爱与思》“增补本序”,第4页。

[77]黄玉顺:《爱与思》,第205页。

[78]黄玉顺:《爱与思》,第226页。

[79]黄玉顺:《走向生活儒学》,第1页。

[80]黄玉顺:《爱与思》“叙说”,第3页。

[81]黄玉顺:《爱与思》“叙说”,第3页。

[82]黄玉顺:《爱与思》“叙说”,第3页。

[83]黄玉顺:《爱与思》,第344页。

[84]黄玉顺:《爱与思》,第338页。

[85]黄玉顺:《爱与思》“叙说”,第2页。

[86][法]列维纳斯:《总体与无限:论外在性》,第59页。

[87][法]列维纳斯:《总体与无限:论外在性》,第70页。

[88][法]列维纳斯:《总体与无限:论外在性》,第172页。

[89]黄玉顺:《爱与思》,第296页。

[90]黄玉顺:《爱与思》,第294页。

[91]黄玉顺:《爱与思》,第18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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