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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学复兴与形而上学:『生活儒学』研究报告

时间:2023-11-0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对此,黄玉顺认为,儒学表面上已走上全面“复兴”的轨道,但实际上却是“虚假繁荣”。因此,有些活动根本无助于“儒学复兴”,甚至会加害于“儒学复兴”。即对于正在发生的“儒学复兴”运动,应该以“重建”儒家哲学为首要任务。就前一个方面来讲,黄玉顺认为,其只是对传统“形而上学”的“修正”,故并未形成对“形而上学”的“颠覆”。

儒学复兴与形而上学:『生活儒学』研究报告

近年来,在多种机缘的共同促进下,“儒学复兴”似乎有“王者归来”的态势,呈现出群众化、普遍化、多元化的走向。例如,各种“儒学院”“国学院”“书院”“儒研会”等机构纷纷建立,相应的“读经运动”“私塾”“蒙学班”“女德班”等教学活动纷纷出现。对此,黄玉顺认为,儒学表面上已走上全面“复兴”的轨道,但实际上却是“虚假繁荣”。一个方面,就内容来讲,有的在弘扬儒学精华,有的则在传播儒学糟粕;有的合乎理性而为进步的,有的则悖于理性而为倒退的。另一个方面,就目的来讲,尽管出于理性而弘扬儒学者有之,但相当多的属于各种“实用主义”的目的。因此,有些活动根本无助于“儒学复兴”,甚至会加害于“儒学复兴”。总之,绵延了几千年的“儒家”“儒学”概念从未如此混乱、模糊,以至于让人们眼花缭乱,无所适从。黄玉顺的意思是,“儒学复兴”基本上还停留在肤浅的层面,真正的儒学研究、理论创新则被忽略、被边缘化了,而儒学研究、理论创新不仅可以克服上述肤浅,而且可以解决上述问题,真正推进“儒学复兴”。[2]他说:

然而,这种“道德主义”却试图将古代的、前现代的、封建的和专制的伦理道德规范一股脑儿地搬到今天来。……今天我们所见到的许多读经活动,宣扬封建主义和专制主义的伦理道德,使我们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令人窒息的气息,这是很令人忧虑的。如今,自封为“儒家”竞成了一种时髦。但假如儒家就是那样的“原教旨”的东西,我宁愿在此声明“我不是儒家”。[3]

在黄玉顺看来,传承儒学精神和理念固然重要,但犹如一件衣服不可能永远合身一样,儒学要想真正实现“复兴”,非得不断制作“新衣服”即进行理论创新不可。历史地看,儒学的历次“复兴”端赖于“新衣服”,即端赖于理论创新。宋明理学之所以促生了“儒学复兴”,就在于“理学”和“心学”形成了儒学的理论创新。不过,需要注意的是,理论创新包括政治、经济、文化等多个层面,但其核心是“哲学”,因为“哲学”不仅是所有理论的最初根源,而且是所有理论的最后根据。因此,对于当前的“儒学复兴”来说,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是“哲学”的“登场”。即对于正在发生的“儒学复兴”运动,应该以“重建”儒家哲学为首要任务。黄玉顺说:“这是我所持有的一个基本的信念:‘儒学’的复兴,虽然并不等于、但无疑首先是儒家‘哲学’的重建。”[4]而且,“形而上学”乃“哲学”的核心,故“哲学”的“登场”即是“形而上学”的“登场”。他说:“在形上的层级上,当代儒学必须重建形上学,而非墨守传统形上学,否则必定‘内圣开不出新外王’,无法导出现代政治文明,反而孕育出某种现代政治怪胎。”[5]他还说:

我的工作意图就在于:破解旧的儒家形而上学,建构新的儒家形而上学。这是因为:旧形而上学源于旧的生活样式,新形而上学源于新的生活样式。其实,在历史上,儒学本来就是这样变动着的。[6]

然而“重建”儒家“形而上学”所面临的问题是,“哲学”及作为核心的“形而上学”正经历空前的“危机”。一个方面,就西方哲学来看,“形而上学”面临着被“拒斥”的危险。例如,自从孔德实证主义“拒斥形而上学”以来,维特根斯坦的语言哲学、罗蒂的“后哲学文化”、德里达的“解构哲学”等,都对传统“形而上学”形成巨大“冲击”。另一个方面,就中国哲学来看,很多学者认为,中国始终就不存在“形而上学”,“形而上学”是西方哲学的核心术语。[7]因此,要实现“儒学复兴”,不能走“哲学”即“形而上学”的路子,而只能走传统“国学”甚至“经学”的路子。就前一个方面来讲,黄玉顺认为,其只是对传统“形而上学”的“修正”,故并未形成对“形而上学”的“颠覆”。就后一个方面来讲,其在形式上和内容上均否定中国存在“形而上学”,但这种否定与事实和学理均不相符。他说:“假如说中国没有形而上学,那就意味着中国人从来不思考世界人类、上帝,不思考某种终极存在者、作为所有存在者的最后‘根据’的那种存在者。”[8]实际上,“(即)便在儒家,这种终极思考也是中国哲学史上的常识[9]。因此,“‘中国哲学’原是既成事实。因此,所谓‘中国有没有哲学’的问题完全是个伪问题”[10]。基于前述两个方面,黄玉顺说:(www.xing528.com)

我提出“重建儒家形而上学”,意味着我肯定儒家向来有其形而上学。[11]

质言之,在黄玉顺,问题不是要不要“形而上学”,而是需要什么样的“形而上学”。因此,他所要建构的“儒家形而上学”,并非传统“形而上学”,而是他所理解的“哲学”“形而上学”。在他看来,人类理性本身对于天地万物之真妄和本末特别关切,故“哲学”通常以“存在”“存在者”以及二者关系为研究对象。他说:“形而上的存在者,以及所有的‘万物’那样的形而下的存在者,究竟是如何由此而被给出的?这是我们今天哲学要思考的一个核心问题。”[12]正因为如此,孟子为了确立“此天之所与我者”的“先验人性”,主张“先立乎其大者”,以作为一切存在者的最初根源、最后根据。[13]朱熹在被问及“天地会坏否”时,以“不会坏”即天地之永恒回答。他说:“不会坏。只是相将人无道极了,便一齐打合,混沌一番,人物都尽,又重新起。”[14]基于前述,黄玉顺赞同海德格尔的哲学观。海德格尔说:“哲学即形而上学。形而上学着眼于存在,着眼于存在中的存在者之共属一体,来思考存在者整体——世界、人类和上帝。”[15]进而,黄玉顺认为,所谓“哲学”,指研究存在、存在者及二者关系的学问。他说:

简而言之,思考存在者整体、存在者之为存在者、或者所有存在者的终极根据的东西,即是哲学。[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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