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古榕树投下大片阴翳,给万物以庇荫。村民在树下闲谈,全然不理我们这两位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他们谈着些外人无法听懂的琐事,无所羁绊,不必忌讳,仿佛说的是另一种语言。只要我们不惊扰他们的日常生活,他们乐意容纳过客。
茶西村与茶东、西江里、赤坎、莆山、南塘等几个自然村同属于榄边村。元顺帝期年间,南雄珠玑巷人陈宗公的后裔陈玄保迁至此建村,为纪念故地而命名为茶园村。后来,茶园村分为东西两边,陈玄保的孙子陈里政分居茶东,陈里正分居茶西。
树荫庇佑之下的还有茶西村朝庚古闸门,它与古榕树一起,世世代代听着村民的故事,看着时间的流转,沉淀出融入周遭世事的深沉古色。
朝庚闸门敦厚、壮实,繁茂的古榕庇佑着它与树下闲谈的村民
茶西村有三座建于明朝的古闸门,位于朝庚大街西端的朝庚闸门最为敦厚。它宽厚如一位肩膀厚实的卫士,给人一种安稳可靠的感觉。门旁的围墙整体宽六七米、高约6米,墙厚约0.7米,而门洞宽约2米、高约3米,是数座闸门中最宽大的,也是村中的主要交通门口。
闸门为红磨石砖结构,硬山顶;门檐铺素瓦,坊脊饰海浪纹雕饰。檐下本有壁画,但已被雨水冲刷得几近完全褪色。门上方的花岗岩石匾上阴刻楷书“朝庚”二字。闸门保存完好,只是边边角角有些许水泥砂脱落。整座建筑墙壁均涂刷了红漆,只是因为风雨的拭擦,已经变得十分稀薄,更像是墙壁内渗出的血丝。
茶西村民风淳朴,村中散布碉楼、祠堂、旧民居等老建筑,还有青石板铺就的小街道,两三块的宽度,更像是嵌入水泥大街的脉络,流淌着村民世代传承的血脉。窄窄的街巷错综复杂,我们不疾不徐,顺着石板路,任由它指引我们通往前方。
朝庚闸门在朝庚大街的西端,东端是茶西西园闸门。闸门坐东向西,宽约7米,高约5米;门框高2.5米,宽1.2米,墙厚约0.6米,为硬山顶。相比于朝庚闸门,西园闸门的样式更加丰富多彩。闸门墙脚与门框为红砂岩块构筑,鲜艳夺目,质粗糙而软。门框贴近地面的红砂岩有几处深陷的地方,据说是旧时村民来此磨刀所留下的痕迹。门框左右两翼墙身为青砖筑就,涂刷上与红砂岩一样的红漆,但因多年没有修缮,红漆脱落严重,在黛青色的砖块上留下淡淡一层。
门上有一花岗岩石匾,阴刻楷书“西园”二字。石匾上方是一方形铝框钟盘,是民国时期本村一富人捐赠安装上去的。钟盘两边是花鸟纹的灰塑,简洁生动。红砂岩门框两侧镶嵌两幅由灰云石所刻的“炘求大街”碑记及“茶西村修建街道碑记”,记录了1981年该村旅港乡亲陈文显先生牵头动员其他旅港乡亲集资捐款修整村中大道的事迹。(www.xing528.com)
西园闸门上的钟盘是民国时期村中一富人捐赠安装上去的,两边的花鸟纹灰塑简洁而精致
朴素的水松关闸门
西园闸门旁边的旧房子已经拆掉,留下一片空地,闸门右翼现在并没有围墙依傍,就那么孤零零地立在原地,人车出入大可不必经过闸门了。
西园闸门不远处就是水松关闸门。原来的水松关闸门是茶西村通向西南面九渡河九渡桥的。时代变迁,现在的九渡河早已改道,九渡桥也不能通行了,只剩下这堵闸门突兀地留在原地。据说“水松关”是因旧时九渡河两岸栽种的水松树而得名。
与前两座闸门相比,水松关闸门则显得朴素得多,方方正正,就像是一堵拆卸遗留下来的屋墙,设以硬山顶、素瓦片。门顶两侧各生长的两丛茅草倒像是有意为之的“杰作”,还真有点装饰的作用。闸门是红磨石砖结构,门框则是花岗岩石块,上方红底阳刻的“水松关”字样仍旧鲜艳。与前两闸门一样,墙身本来涂上了红漆,但因年久失修,早已褪色得不成样貌,只能从檐下的侥幸残留遥想其当年的光华。
西园闸门另一边不远处还有一座拱辰闸门,相对比较“年轻”。村中闸门的布局,令初到此地的我甚感困惑。据说,茶西村可能是经过了拓展,因此从旧有的村门外加一层,使得村门像是有两重。
这三座红色城门随着时代的变迁,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然而,与其他旧建筑一样,它们是丰碑,是遗留下来供人凭吊的风物。如果你有足够的耐心,或会听到那几近失传的故事,用着那古老的口吻述说着。
南朗镇茶西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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