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莱雷认为,“教师既是艺术家,又是政治家。不过,对话教学的政治性要强于艺术性。”[11]确实如此,我们可以看到,在传统教育过程中,尽管教师也常常运用对话来展示教学的艺术,但是,教师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均采用说教式的讲授法进行教学。因此,教师只管讲授,学生要么埋头记笔记,要么开小差。教师与学生之间没有真正的交流和对话。
在实施解放教育的对话过程中也有许多教师认为,对话式教学只是一种技巧,只要能较好地掌握这一技巧,就可以很容易地取代讲授式的教学。但是,弗莱雷指出:“我们不应把解放教育的对话教学理解为可以帮助我们达到某种结果的一种纯粹的技巧;我们也不能把对话教学理解为可用其使学生成为我们的朋友的一种策略。相反,对话必须要理解为是介入于人类的真实历史中的一部分,是我们人类历史发展过程中的一部分。”[12]
也就是说,弗莱雷认为对话是人类必须具有的一种特点,它会使人类越来越主动地成为能交流的人。对话也是人们在创建和改造现实的过程中对现实的反应。通过对话,人们能够更好地改造现实,能够理解我们所知和未知的东西。
弗莱雷指出:“在教育上,我们所要了解的客体的知识,并不是教师要传授给学生的唯一内容。与此相反,我们要了解的客体是教师和学生这两个认知主体之间的媒介,即被认知的客体放在了两个认知主体前面,他们围绕着客体并通过客体来进行相互提问。尽管在与学生共同认知客体的过程中,教师已具有一定的经验,但这并不能说教师已完全了解了认知的客体。可以说,在教学开始时,教师是比学生知道得多一些,但在教学过程中,教师在与学生一起学习时,也会有很大提高。也就是说,教师的认知能力是在发展学生认知能力的过程中同时得到提高。”[13]
按照这种认识论的观点,弗莱雷认为,对话就是这种联系,这种认识论上的联系。某个被认知的客体连接着两个认知的主体,使这两个主体共同对客体作出反应。因此,对话就意味着教师和学生要共同介入到对客体的学习过程中去,对话就要求教师用动态的、探究的方式来取代过去那种单一的、静态的传授知识的方法。(www.xing528.com)
弗莱雷指出:“传统的讲授式教学与解放教育的对话式教学之间最大的区别就是:讲授法通过传播固定的知识来建立教师的权威;对话法则要求教师与学生一起讨论,一起学习,共同认识客体。”[14]
要使对话教学有效地开展,弗莱雷指出,关键的是要促进学生的参与。如果在课堂上学生保持沉默,对话就不会存在。那么什么因素可以促进学生的参与呢?弗莱雷认为,“对话教学必须起始于学生对日常生活经验的理解,无论是大学生还是小学生,或者是工人农民,我都坚信他们对日常生活的认识来自于具体现实,来自于感官的刺激,最后上升到理性的认识。”[15]
弗莱雷以他的一个朋友,大学物理教授的教学为例。该教授常常在开课之初叫物理系的学生利用周末去做一个简单的调查,并把此调查作为物理课内容的一部分。调查要求学生去与普通工人、农民或街道上的行人交谈,了解这些人对世界的理解和对宇宙的看法,例如,什么是天,什么是星,什么是宇宙,星球离我们有多远,等等。教师要求学生把他们的回答记录下来,并与学生自己的观点作一比较。在以后的课堂上,该教授从学生报告人们是如何理解世界的问题开始,与学生一起对这些材料进行分析,并上升到科学的理性认识。
为此,弗莱雷指出:“在学校学习的很多概念,往往脱离了具体的现实,这些概念从现实中抽象出来却又远离现实,教育者也逐渐成为了玩概念游戏的专家,从而脱离了普通人民大众,而人民大众才是与具体现实最紧密相连的。于是,人们在描述现实时,他们却在阐述概念。”[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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