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弗莱雷的思想,被压迫者的教育学是要使被压迫者去反思产生压迫的根源,并投身于争取解放的斗争之中。因此,被压迫者的教育学不是给予的,而是被压迫者自己在长期的改造世界的过程中、在争取重获人性的斗争中产生的。被压迫者的教育学可以说是一种解放的教育学,也是一种人道主义的教育学。这和压迫者的教育学是截然不同的。
弗莱雷指出,“被压迫者的教育学的根源在于:从本质上来说,它是属于那些坚持为其解放而斗争的人们的教育学。真正的解放教育学是贴近被压迫者的,不会把被压迫者看作是不幸的人,也不会以压迫者为榜样,而是在其解放的斗争中,被压迫者自己以身作则。”[18]
相反,压迫者的教育学是要使被压迫者成为非人道化的客体,以此来维护和实施这种压迫。因而,这种教育学是非人道化的一种工具。所以,弗莱雷提出,“被压迫者的教育学是不能由压迫者来建立、也不能由他们来实践的。如果压迫者不仅拥护而且实施这种解放教育,这在理论上是自相矛盾的。”[19]
弗莱雷认为,被压迫者的教育学(作为人道主义的和解放的教育学)的建立可以划分为两个互为关联的阶段。第一阶段,被压迫者是在揭示压迫的世界,并在实践中参与改造压迫世界;第二阶段,一旦改造了压迫的现实,这种教育学就不再属于被压迫者了,而逐渐成为不断解放过程中的人的教育学了。(www.xing528.com)
在第一阶段中,弗莱雷认为,被压迫者的教育学要解决的问题是:在压迫的具体环境中被压迫者和压迫者的矛盾问题。这里,重要的是要看到被压迫者的两重性,即被压迫者是在压迫和暴力的状况下“形成”的人,并“延续”其存在,他们要求解放而又受到环境阴影的影响,从而造成其两重性。
在这种状况下,在压迫者和被压迫者的客观关系中,A剥削B,A阻碍B去寻求作为一个人、作为主体,这就是压迫。这种阻碍,本身就是一种强暴。一旦建立了压迫的关系,强暴也就产生了。在历史上,强暴从来就不是由被压迫者开始的。由于压迫者使别人非人性化并侵犯他人的权利,他们自己也变得非人性化了,他们就不可能获得自身的解放。只有被压迫者通过解放自身,才能解放压迫他们的人。弗莱雷指出,“要解决被压迫者和压迫者的矛盾,关键是要产生‘新人’,这种新人既不是压迫者,也不是被压迫者,而是处于解放过程中的人。如果被压迫者的目标是要成为完善的人,那么就不应把矛盾的双方转换过来,简单地变换一下角色,也不应将被压迫者以解放的名义变成为新的压迫者。这也成为被压迫者的教育学的一个主要目的。”[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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