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育中人们怎样觉悟?怎样投入到改造世界的过程中?对这些关键问题,弗莱雷指出:“关于怎样觉悟,我认为有一个基本点,就是要区分作为统治工具的教育和作为解放工具的教育。”[21]
弗莱雷认为,传统的教育是为了驯化人,其特征为:教育是一种传播知识的行为,在这一过程中,教师按自己的意愿向学生传授知识,而学生则被动地接受知识。在这种关系中,觉悟是不能生存的。但是,正是在这种传统教育中,人们的意识是不会被这种驯化式的教育所磨灭的,在学生的“反抗”中,也会出现觉悟。
因此,弗莱雷认为“觉悟的教育就是解放的教育”[22]。在这种解放教育过程中,教师和学生都是认知的主体,对客体进行认知。在这儿不存在无所不知的教师,也不存在一无所知的学生,而是教师与学生都是主体,在共同探究知识。
弗莱雷指出,驯化教育与解放教育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教育。作为驯化工具的教育强调的是通过加强神话来实施驯化人,而作为解放实践的教育力图在实施驯化人之时来阻止这种行为。那么,作为解放实践的教育应该怎样来实施呢?弗莱雷认为,要开展“文化行动”或“文化革命”。[23]弗莱雷提出的要进行文化行动是要从文化方面来抨击文化,也就是说,是要持续不断地指出文化中存在的问题,反对继续维持神话并用神话来迷惑人。因此,在教育实践过程中,就要不断地提问,要面对知识客体提问,也要面对主体提问。这样,我们就是真正地投入到改造行为的过程中去了。在这种情况下,求知的行动可以表明行动是知识的源泉,这就真正意味着教育就是持续不断地向文化进行提问。
弗莱雷认为,要觉悟就要打破神话。他指出,统治阶级为维护自己的统治,编造了许多神话来解释民众苦难的根源。有一种神话将民众的苦难归结于命运,认为民众的苦难是上帝安排好的,人们是无法改变的,民众只能屈从于受苦受难的状况。这样,就迫使民众的意识水平停留在宿命论上,认为自己受苦受难是因为命不好,而个人是“没法改变自己的命运”的。(www.xing528.com)
也有另一种神话认为被压迫者生来就无能。统治阶级利用各种场合来宣传被压迫者的无能;有的甚至说,黑人生来就是下等人;被压迫者是不会改变其现状的,因为一切都是压迫者所决定的。这样,在压迫者的长期统治下,被压迫者的意识也追随压迫者的意识而产生和发展。在这种状况中,被压迫者自然会感到自己是无能的,对自己的未来束手无策。
然而,对于批判意识和觉悟意识来说,弗莱雷认为,在这种状况里面,还存在“未知的东西”,我们应该分析这种状况,要创造历史的未来,为此,必须要改造阻止人们人道化的具体现实。
弗莱雷指出,“我们对现行的结构及其产生的原因分析得越透,那么我们就会更深入地揭示出压迫的状况。因而,我们面对的挑战是:从此以后,我们是否选择介入改造的过程。在对状况进行了分析以后,不管是否介入改造过程,我们必须知道为什么。因此,觉悟就是要让所有的人知道,对自己的未来,他不是无能为力的。”[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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