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徒步感受苦行秦岭-从野性到感性

徒步感受苦行秦岭-从野性到感性

时间:2023-11-0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只有付出了艰辛,才能看到风景或许这就是今天苦行的意义吧从没想过要去秦岭。第二天一早进了秦岭,便感觉西安的暑热瞬时全散了。秦岭的山林比不得南方的林相丰富,却也是绿意充盈,偶尔遇见些嶙峋大石裸露在外,甚至滚落在溪谷的,这才让人感受到山之威严。不过心底也是提醒着自己不能太靠近草丛,这里毕竟是剧毒的秦岭蝮蛇的老家。鸟友们行走在秦岭中似乎那水有魔力,喝了几口,洗了洗脸,擦了擦身子,整个人都清爽起来。

徒步感受苦行秦岭-从野性到感性

只有付出了艰辛,才能看到风景

或许这就是今天苦行的意义吧

从没想过要去秦岭。总觉得山不够高,又没有什么特别到让人看了一眼之后会“哇喔”叫出声来的风景。不过听说我要来西安,我的徒弟“小拜”早早地和西安的鸟友商量好了要进山,我就客随主便——也确实乐意跟着。毕竟,旅途有鸟看总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头天晚上在古城墙下吃着地道的关中菜,与西安鸟友小聚。严肃、活泼、腼腆、执着,在我眼底一个个性格鲜明的鸟友却彼此相谈甚欢。鸟友间之所以能做到如此,只因飞羽在心,相逢便是知己。西安鸟会正在筹建,人虽不多,热情却正是高涨,一如当年厦门观鸟会的草创期。我代表厦门观鸟会送了一面会旗给他们,希望将来两地鸟友可以经常互相走动走动,也学学那迁徙的候鸟,与天地间守着约定。

第二天一早进了秦岭,便感觉西安的暑热瞬时全散了。我本以为是盘山公路,却原来一直是在谷底来回绕弯。秦岭的山林比不得南方的林相丰富,却也是绿意充盈,偶尔遇见些嶙峋大石裸露在外,甚至滚落在溪谷的,这才让人感受到山之威严。

鸟友冀老师属于“严肃其表,狂野其心”的类型。山路十八弯,他在前面开着越野车转瞬就不见了。我们再次见到他的车时,已经是在进山口村民家的简易停车场里。据说这路边的溪流里就有山溪鲵,因而同行的小朱很激动,却没时间去找,怏怏地念叨着,不过旋即又兴奋起来,走在队伍的最前头要去找蛇。

除了星鸦拖着白屁股在天上飞,我听听周遭的林子,静悄悄的,似乎也没什么鸟儿可看,索性拍起花草来。不过心底也是提醒着自己不能太靠近草丛,这里毕竟是剧毒的秦岭蝮蛇的老家。

小刘是位爱笑的大美女,我们在贵州宽阔水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刚刚见过。她看上去大大咧咧,实际上心如细发,而西安这边观鸟的各种组织工作就是她包了。是不是每一个鸟会都得有一位女干将?这次随我来西安的几位厦门鸟友,除了我属于自来熟性格,都带着南方人在陌生人面前普遍有的些微腼腆。山路颇为狭窄,走着走着就成了长长的一条线,前后见不着同伴,小刘就时不时地放慢脚步等着我们,和我们一起看、一起聊。

还有鸟友“亚桥”。他是陕西师范大学鸟类学的研究生,但毕业后没有干本行。这样也好,观鸟成了业余爱好反倒是乐趣更多了。

可惜的是,爬山实在不是我的强项。来西安前刚刚做过腰椎正骨手术,不敢走快,连背包都是“小拜”给背着;再加上总舍不得那些风中以大山为背景、盛开得恣意张扬的凡花野草,我的步伐总赶不上他们,未能深聊。只有每每听见他们发现好东西的呼唤,这才紧着步伐赶过去,还不敢太快——在碎石乱坑的路上,怕摔着。

好东西当然有。我不是说鸟,而是别的。比如眼前的这只蛙,看上去竟然是淡紫色的,体型硕大得很。它此刻正躲在水下的石头缝里,露出半个脑袋,睁着大眼睛,也不知道是否看到我们,反正我们都快贴近水面了它也不游开或者躲得更深些。这蛙“傻愣傻愣”的劲儿,让我想起小时候的一位邻居:他时常会听别人说话听得大眼溜圆,先是一脸茫然,然后忽然间涨红了脸,开始大笑。那位邻居现已娶妻生子,日子过得其乐融融,倒成了老辈人嘴里我该学习的典范。

这蛙叫隆肛蛙,是个肛周凸出的奇葩,但淡紫色不过是水中光线角度等因素所致,而黄褐相间的条纹、背部满是细小的疣粒才是它在阳光下的真面目。之后在众多溪流静潭(叫“水坑”更准确些,都不大)里都与它们有过相逢,还看到它们硕大如婴儿拳头般的蝌蚪,没见识过的我免不了要惊诧一番。只可惜我所期盼的秦岭雨蛙没有遇见,因为相对于雨水丰饶的秦岭南坡,秦岭北坡的生物多样性还是要逊色很多的。

毕竟有溪流,鸟也还是有的,见到了红尾水鸲、褐河乌、白顶溪鸲等。秦岭以北生活着很多回族群众,这几种鸟儿的造型也似乎深受他们衣着习惯的影响:你看,褐河乌像裹着黑纱的年长女性,而白顶溪鸲的“小白帽”则借鉴了回族男子的服饰风格。

常见一点的鸟除了星鸦,就算是白领凤鹛了。藕色和淡褐色系列的鸟类普遍有个特点:如果有红花映衬,照片上的它们就如《红楼梦》里的史湘云那般精灵可人;若是在野外寻常环境见到,隐没在绿色的林间草地,则全都似曹雪芹笔下的李纨一般,勉强算个素净,看着不厌罢了。(www.xing528.com)

天空蓝又净,辽阔得很,路却越来越窄,不到30厘米宽,我们几乎就是在齐腰甚至比肩深的草海里穿行。倒是完全不用担心有蛇,因为四下里全是蒿草。大山在夜间捕获的水汽在蒿草的表面凝结成露,此刻被太阳照射后蒸发,裹着香气扑打着我们的身体,充盈肺腑。我们喜欢,蛇却不爱这种气味,早就躲得远远的,看来小朱找蛇的计划只能放一放了。

也有林子要穿越。林下稀疏,没发现什么印象深刻的,除了忽然见到的一大丛木贼。这种东西我在九寨沟的湿地见过,一节节的好像脱了叶子的细小竹子。我想起小时候玩的游戏“挑花棍”——用细柳枝削出不同的青皮花色,一撒手,任其散落在地,然后一根根地挑出来,但不许触动其他的柳枝,很具挑战性。远看着,这些木贼又好像千万把长枪插在地上,莫不是藏宝人做的标记?否则,为何独独就那一小片生出这许多来?

有没有宝贝都没精力去管了,因为不知不觉走了两个多小时,已经有些乏力。转弯处又是一个溪流汇聚的水坑,同行的小朋友眼尖,指着水里说有怪物!小朱蹲下去一看:“这是钩虾,古老的物种,也是水质良好的指标物种!”我循声过去,除了钩虾,石蛾幼虫也在水里幸福地生活着。钩虾个个都是爱游荡的驼背侠,石蛾幼虫则用水底的小碎石做了件铠甲裹在身上,随着水流慢慢晃悠。有它们在,水质差不了。正好渴了,喝吧,果然清甜!

鸟友们行走在秦岭中

似乎那水有魔力,喝了几口,洗了洗脸,擦了擦身子,整个人都清爽起来。鸟友们大步流星地继续往上走,气儿都不喘。

手表显示海拔高度已经接近2 000米,周围森林全看不见了,只有碧绿的草和远山——望不尽的远山。云就在头顶上飞,还有红隼,而天蓝到不像话的地步。远处的沟壑历历在目,近处粉色的大火草开得倔强有力,紫色的大蓟也引来蝴蝶翩翩飞舞。山顶还有些锐齿栎林,虽然低矮得很,但如此高的海拔,生长已然不易,岂能苛求?

想着登高远眺,也想知道那林间是否藏有飞羽,于是众人发力攀登。只是这山头全然不似我们先前来时的路那般缓和——50°陡坡直上,看着近,爬起来才知道辛苦。加上烈日当空,真正赔进去半条命也。好在我们旅途伊始,精力尚足。

秦岭蝮蛇

又上了200米的海拔,这才找到一小片树荫。众人坐地而歇,分食分水,苦中有乐。那勇猛的亚桥君,不依不饶还往上爬,想看些妙境,双腿终究还是敌不过酸楚而退下阵来,与我们横七竖八斜靠歪倚在一起,一如2012年在洞庭湖观鸟比赛时,他就站在这次与我同行的鸟友“鹰will”旁边一样,只是那时候大家还不认识而已。其实这一干人刚才还在美景面前疯狂自拍、他拍、偷拍和合拍,转眼就如此这般瘫倒在地,想想也是件旅途乐事。只有付出了艰辛,才能看到风景,或许这就是今天苦行的意义吧。

上苍铁了心要奖励我们!下山的时候,小朱终于如愿以偿地找到一条秦岭蝮蛇,把手机直接凑上去,在最近距离30厘米处一顿猛拍。我胆小,在60厘米开外用长焦镜头拍。咦,今天的镜头怎么不防抖了?只是我万万没想到,身后有若干人等,用望远镜对着这蜷缩在野草半掩的土坑中的小萌物看了一眼,竟然就吓得落荒而逃;然后又忍不住折返过来再看,再度跑开。实在是无语,太失水准了!

肉眼看过去,这条秦岭蝮蛇被周遭的青草映成淡绿色,非常漂亮,开了闪光灯拍了才发现原来是黄褐色的。它个头虽小,体长不足50厘米,身上的纹路却充满了野性之美,再怎么说也是个凶悍的毒物,轻视不得。拍好之后,小朱将周围的植被尽量复原。他说不希望这蛇被一些驴友看见,否则会被直接打死。其实毒蛇咬人一般是万不得已的自卫,在某种程度上人类才是以杀戮为乐的动物,而这分明才是最可怕的。

上山容易下山难。陡坡、湿滑、碎石等一路相伴,然而这些都已经不是问题了——大家想着山下的老农家:核桃树下大圆桌上炖好的辣子土鸡、油泼面……秦岭库峪,我们都是腿不酸咧腰不疼呢!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